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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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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在手中。那晓邛诡心中才有些着急,他抬头看见脱空祖师在半空中里看相杀,清风高调,在那里唱山歌,只听得唱道:时来天赐金,若运退拾着了黄金变子铜。说得破来忍弗过,越奸越巧越贫穷。

邛诡叫道:“师父,不要坐观成败,快来救我一救。”脱空祖师微微冷笑,说道:“也罢,我还有一副防身本事,却没有教导你,付你锦囊一个,把心法传授了你罢。”他便拆开一看,心领神会,即便将身一纵,打了三个鲤鱼翻身,把脚底向钱士命那边一照,与他看了,那时身子不明宽松,遂得脱身,一溜烟逃回本阵,忙挂出免战牌,按兵不动。钱士命那肯干休,不时用力攻打,终是牢不可破。钱土命心中焦躁,施利仁道:“将军须用火攻,才好胜他。”钱士命依计,先安排些引火之物,把面放起火来,火势滔天。施利仁在旁边撒松香,挑拨弄火,宛如火上添油。那些穷人穷马,都是焦头烂额,抱头鼠窜,自相践踏,几无遗类。邛诡看见火烧到屁股头,只得仍用鲤鱼翻的心法,连忙逃走。吕强词赶上,一猛枪搠去,正中邛诡腿上。施利仁上前,又是把他痛腿一脚踢去,他只是亡命而逃。

钱士命纵马一直跑,疾忙赶上。看看追至摸奶河边,邛诡走投无路,无计可施,才是没脚奔的时候了,忽见摸奶河中歇着一只往渡船。船主叫做烂好人,他幼时有奶就是娘,到得长成,看见胡子就是爷,娘来娘好,爷来爷好。当日揽了一只破船,修好在河游荡,顺水推船,随风倒舵,歇在那里。这个人又不知逢着什么好处的所在,去安身了。邛诡遂跳上船去,钱士命赶至船边,众人一拥上前,把船踏沉,钱士命趁势一把拿住。

施利仁道:“邛诡,你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你如今逃到那里去?”钱士命将他一刀两段,世上少了一个没撑…内的人,阴司里又添了一个穷鬼。好个手段,果然杀得干净,并没有一滴血水,所以不晓得什么血腥气。回去要去捣其巢穴,但见狗干一只,别无所有。钱士命得胜班师,化僧回寺,其余兵马都回转独家村来。顺风旗扯足十三分,把一支拂担叉高高掮起。威威武武,一路行来,人人敬服,个个心惊。那时正值麦浪迎和,柳风送暖的时候,从走热路上经过,忽见阴家门首立着一个娇娇滴滴,风风月月的女娘,光彩动人。钱士命熟视良久,不禁爱花撩要,身不自主,如醉如痴,把他的意见,好像一时就要动手才好。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不知这立在门前的是何家女子,且听下文分解。

第九回 施利仁重富贵甘心受辱 墨用绳卖聪明当面倒霉

《西江月》:

只道才酣学饱,谁知棹景捕风。唠叨满口逞豪雄,要把脸皮断送。一己聪明有限,万般事业无穷。纵然超拔算精通,莫向人前卖弄。

却说钱士命杀了邛诡,路过走热路,遇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心上欲火腾腾,一双黑眼乌珠射定,又不好下手,心乱如麻,只得勒马回家,草草把这些魇倒人马,论功行赏。施利仁在路上看见他的情形,口内不言,心中早已明白,一到家遂上前问道:“将军,你又有什么心事么?”钱士命道:“你晓得我有什么心事?”施利仁道:“将军若不嫌粗俗,情愿唤来服事将军。”钱士命道:“唤那一个来?”施利仁道:“就是走热路上见的那女子。”钱士命道:“你认得他,唤得他来么?”施利仁道:“认得,认得。惟小的可以唤得他来。”钱士命道:“果然么?”施利仁道:“小的怎敢撒谎。”钱士命道:“如此,还是备车备轿。”施利仁道:“将军现成有马,何用车轿。”钱士命道:“甚好,甚好。”施利仁遂牵了拂怕玉马,兴匆匆去唤那女子。你道那女子是谁,不是别人,就是施利仁的妻子。他母家姓轩,口音有些带格,因幼时头上生满蜡痢疮,因此叫做轩格蜡娘娘,远近驰名,年纪正在妙龄。钱士命认得了施利仁后,贵人不踏贱地,虽晓得他住在走热路上,从来没有到过他家中,所以非但这个女子没有见过,连他家的门儿也不认得。他家的门儿朝东,在走热路右首,居常门儿半开,里面一个坐地,名曰“逢城庐”。壁间摆一架桤楮木围屏,名曰“桤屏”。屏上画几只凤,躲在牡丹花上,美其名谓之牡丹穿花凤,其实叫做栖凤富贵。两旁挂副对联,上联写着“世情看冷暖”,下联写着“人面逐高低”。靠屏摆只赤戏台,左右摆着几只画椅。后面一大间叫做敛间,敛间进去,就是他家的卧房了。那时,施利仁奉钱士命的命,带了马,来到自己家中,把马拴住,一径至敛间里来。刚值轩格蜡娘娘步出房门,施利仁道:“你方才在门首可曾看见威威武武的一起人马内,这位钱将军么?”轩格蜡娘娘道:“这样人物看得人眼儿都红了,怎么不看见。”施利仁道:“快些上马,钱将军叫你到他家里去走走。”轩格蜡娘娘道:“他叫我去做什么?”施利仁道:“知道做什么,无非服事服事而已。他家有个金银钱,是否骗了他的回来。马在外面,你骑了先去,我随后就来。”轩格蜡娘娘便往外就走,施利仁道:“转来,你去便去,钱将军不比等闲,须要小心服事这位大官人的嘘。”那轩格蜡娘娘乃笑吟吟的答道:“不劳吩咐。”遂跨上拂怕玉马,自骑马,自喝道,从走热路,一径往钱士命家去了。正是:贵人抬眼看,便是福星临。

其时,钱士命正在自室中思想:“看见天色将晚,为何施利仁去了不见回音。”忽见眭炎、冯世进来报道:“外面有个女子,骑着将军的马,要见将军。”钱士命道:“不要声张,你收管好马匹,悄悄引他到这里来。”眭炎、冯世出去后,不多时,但见这位娘娘轻轻挨进门来,自己掇了一条雕凳,傍在称孤椅旁边坐下。钱士命见了,真如牛奶奶忽浴,满身酥,便挽手问道:“宝贝,尊姓?”那娘娘道:“识姓可以同居。你姓也不晓得我的,我不好住在这里,我自去了。”便欲立起身来就走,钱士命连忙拦住道:“你说与我听,我自然晓得了。”

那娘娘便装出板板六十四个面庞道:“奴家姓轩,夫君就是施利仁。闻得你府上有件至宝,欲要借来看看,所以特地到此。”

钱士命道:“有,有。”叫开了库房,取出这个母钱来,双手奉与轩格蜡娘娘看。那娘娘便微微的笑道:“我自见将军,看得我眼儿都红,想得我面皮部黄,今日蒙将军不弃,喜出望外。”钱士命就同他解带宽衣,睡在那狒鼠绣褥上。那时天色已晚,早点着了灯虚火,照见那轩格蜡娘娘。你道那娘娘怎生模样,

但见他生得来:

头发是细丝,面孔是粉铺。两只奶奶是起花煎饼,滑溜溜一个大光背,底下风窝细眉,倒是一个鹅眼。

跷起了一双臭裹脚,□丬浩土都有两个笑噎。

轩格蜡娘娘道:“在别人家屋里,羞人答答,像什么样儿。”钱士命道:“吹熄了火,就是自己家里了。”钱士命便同他措笑,演了一演肚脐。只听见施利仁进来的声音,钱士命道:“施利仁,你且在外边坐坐,不要上肚便捉奸。”轩格蜡娘娘伸手一摸,不觉吃了一惊道:“将军真正看你弗出,原来人小龟大,你不要卵大一扶锥,卵小一扶锥。”钱士命道:“这个不消虑得。我岂是不知进退的人,我得一步,自然进一步。”

遂跷起了半丬卵子,那娘娘也便还脚跷,两人在狒鼠绣褥上厚棉被内,干出许多丑态。那晓得轩格蜡娘娘正在夹忙头里,登时膀牵了筋,把身子一扭,其时正交半夜,钱士命的卵却被他撅软了。轩格蜡娘娘道:“将军为何人硬,货不硬。”钱士命道:“宝贝,你为何不识起倒,我如今是嘴硬,骨头酥了。”

轩格蜡娘娘道:“你这号人空有了金银钱,也是不去银水的,承你与我金银钱,弄得我有钱不爽利,你且与我抹干净了。”

钱士命道:“我只会干正经事,那些咸糟白夹,我不管的。”

轩格蜡娘娘道:“你好,拔出卵袋就不认得人了么?”正说话间,那晓得轩格蜡娘娘年纪虽轻,是一个撒屁后生,却不提防撒了一个屁。钱士命道:“你出了屎了。”轩格蜡娘娘道:“没有出屎,无过撒屁。”钱士命道:“撒屁要防屎出。”恰值施利仁闯进走近炕边,把被掀起,只闻得一阵臭气。钱士命道:“施利兄,你来掀被头讨屁臭么?”施利仁笑了一笑,两人同下炕来,钱士命就把炕上的一副被褥送与施利仁。他又坐在称孤椅里,抱了轩格蜡娘娘,对口取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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