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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重沉吟一下,点头道:“假如已无选择,那就只好这样了,好在我与许公强夫妇的仇恨并不深,即使不予报复,家父亦不致过贵。”
李玉尘笑一笑,道:“第三件是什么,你不妨猜一猜看。”
凌九重道:“老实说,我可以随口说出几个猜测,但有时会弄巧成拙,还不如缄默。你认为这样是不是比较聪明的办法?”
李玉尘道:“好,我告诉你,你丰姿英选,出自名门,我打算把你作为复入江湖的第一个裙下之臣。假如你不愿意,不妨此刻说出。”
凌九重惊喜交集忖道:“我如说不,你岂肯让我活着?”
李玉尘真是厉害不过,宛如看得见他的思想,立即说道:“那不一定,我并非定要你不可,况且,此地只有你我两人,只要你不泄漏此秘,世上无人得知,我并不会觉得失面子。”
凌九重道:“我希望你肯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你与家父的交情如何?”
李玉尘道:“令等一直在西北称雄,被称为西京老邪。而我则在东南行走,各有地盘,互不侵犯。虽然也见过好几次面,却谈不上什么交情,也没有梁子。”
凌九重嗫嚅一下,才道:“不是这个,而是你们可曾有过肌肤之亲。”
李玉尘微微一笑,道:“令尊向来以西京老邪的外号自诩,甚为得意,以他平日的性格,你既是他的儿子,怎会考虑到这等问题?”
凌九重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李玉生道:“你定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们未曾发生过关系。”
凌九重欣然一笑,道:“好,我愿做你的裙下之臣。”
李玉尘道:“哪么你也得答覆我的问话啦!”
凌九重道:“这是情感上的问题,假如家父曾与你有过一段情,我何必插在其中?”
李玉尘道:“难道令尊会加以重视么?如果是的话,他岂足以称为老邪?”
凌九重道:“这是他的事,于我无干。我只管我自己的感情。”
李玉尘道:“听起来你倒是很有孝心呢!”
凌九重道:“闲话作提,现在我把我不怕死的理由说出来但愿你不要加以嗤笑才好。”
李玉尘道:“九郎清说。”
她这一声“九郎”,叫得如此娇媚可爱,凌九重虽然不是初出茅庐的人,却也为之神醉骨酥,软了半截。
他暗自想道:“如此狐媚尤物,我就算只享用三五年便死,亦是甘心,总算是做个风流鬼。”
但接着心头一震,又想道:“如此温柔,但谁也无福独自消受。我如生独占之心,必遭横死之祸……啊!我明白了,父亲当年不敢对她染指,定是忌惮她的媚功魅力,生怕成为她的俘虏,是以敬而远之。父亲的武功以及其他秘艺,都比我高明十倍,因此之故,这个一代尤物的李玉尘,也不敢硬要找上父亲,因为她也怕堕入父亲掌握中,不可自拔。”
这等双方互相忌惮之事,武林中最是常见。此所以才得以群雄并存,相安无事。甚至假如有一个人崛起,足以打破了这种均衡之势的话,这些一向内心敌视之人,会联合起来,对付这个祸首。
凌九重发觉自己父亲可能是十分忌惮对方这一点,登时悟出李玉尘要将他为面首之举,固然有一部份理由,是因为他相貌风度都不错。但亦可能是她想从自己身上,模清凌家的绝艺,将来碰上他父亲之时,便有制胜的把握了。
可惜目下他已没有选择余地,只能暗暗存着警惕之心而已。
他接下去说道:“你可还得我说过有关星象之事么?”
李玉尘道:“我怎会记不得?”
凌九重道:“我自问极精此道,灵通无比。早先分明看出我大劫难逃,今日要死无疑,因此,你杀死我的话,足以证明我多年苦心精研之学,没有差错。”
李玉尘噗嗤一笑,道:“为了证明你的星象之学没错,你宁可激得我出手杀你么?”
凌九重道:“可以这么说,但也可说是我先发制人而已。”
李玉尘一怔,问道:“什么叫做先发制人?”
凌九重道:“俄见星象如此显示,自念与其畏缩而死,倒不如抢先一步,死得像是个大丈夫。这叫做先发制人……”
说知之时,心中忖道:“这些鬼话,如果她果真相信,那才好笑呢!”
李玉尘伸出玉手,拉住他的胳臂,道:“好啦!我相信就是,现在让我们离开这个凉飕飕的鬼地方。”
凌九重道:“咱们到哪儿去?我还要不要返回天罡堡去?”
李玉尘道:“你怎可不返天罡堡?老实说,李天祥居然能够信任你,真使我感到意外,也很佩服他的眼力,照道理说,你是邪教中的世家子弟,他既然发觉有内好,须得秘密行动,则应该很防范于你才是。”
凌九重沉吟一下,道:“也许他正在测验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泄漏出去的。”
李玉尘道:“那是不用说的,不过昨夕的行动却不是这等用意。我初时以为他当真想运走陈静江,最多也不过顺便测探一下内奸会是什么人。但昨夕事发之后,我们再细加调查,一日之内,查出得知运走陈静江之举,居然有许多人知道。不过在当时皆以为是极秘密的消息,仅有自己晓得,是以都缄默不语。”
凌九重越听越糊涂,问道:“这便如何呢?”
李玉尘媚眼一眨,笑道:“让我从头扼要地解释一遍,你才能明白。”“他停顿一下,似是在脑子里整理过思绪,才又道:“最先李天样要运走访*江的行动,确实很秘密。直到最后的一刻,他才以各种巧妙方式,传出消息。每一个得知之人,皆以为只有自己烧得。因此,我这边收到的消息,便也以为只有我方那个人探悉。于是我们商议之下。判断此举,必是真的,因为消息传到之时,你们已经出门动身了。假如他是设计诱我们上当的话,这个消息不会这么迟才放出,亦不会这么秘密。”
凌九重忍不住插口道:“啊!这计划太高明了。”
李玉尘道:“这一点我也得承认,李天祥果然是才智超世,非常难惹的人。如若不是有他这等智者主持,老实说,你们人数虽多,势力虽强,但毕竟没有组织,而且内部还有许多矛盾,岂是我们的敌手呢!”
她已说离了题,凌九重提醒她道:“之后又怎样了呢?”
李玉尘道:“我们决定劫夺,满以为必可小胜,略为打击李天祥一下,谁知竟然中了他的计……”
凌九重道:“假如陈静江真的在车中,而又被你们劫走,这个打击,可说是非常沉重,如何只说是一个小打击?况且陈静江一旦解返峨嵋,必可从他口中,查问出许多线索内幕。所以反过来说,李天祥如查出内幕,对你们的打击实是巨大无比。”
李玉尘笑一笑,道:“陈静江不会说话的,这一点我们毫不担忧,只不过斗法失败面子上很不好看而已。”
凌九重一听知她不肯泄露太多的秘密,当即转个话题,道:“我想孙玉麟也是你们的人吧?”
李玉尘耸耸玉肩,道:“我要你返堡,目的就是对付他了。”
凌九重甚表讶异,道:“什么?他仍然不是你们的人么?但他已经跟黄华泡在一起。”
李玉尘笑一笑,道:“黄华这丫头虽然学得我不少绝技,艳名已经很著,但是她还是缺乏这个。”她用手指指脑袋,表示黄华欠缺的是“思想”。
她又道:“因此,她虽能迷惑男人,收入裙下。但她自家也存不住话,会在不意之中,泄露出内情。所以我才派她到天罡堡去,免得误事。”
凌九重这回又听不懂了,问道:“你敢是说错了?既然怕她泄秘,何以又派她到天罡堡来?”
李玉尘格格而笑,娇躯一倾,贴伏在他胸怀中。她浑身散发出一股魅力,因此凌九重对她那玉面朱唇,实在无法抗拒,低头急速的吻去。
四片唇地碰上,如磁吸铁,顿时紧紧黏住,看来真是一时三刻之内决计不会分开的。
过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分开了,凌九重露出如痴似醉的神情,凝望着怀中这个风神明艳的美人。
他喃喃道:“无怪你有多妙仙姑之称了,单单是这亲嘴功夫,已经是无人可以比拟啦!唉!我真不明白为何你有这等本事,只须一吻,就足以使人神魂皆醉,同时又为之春情如火。”
李玉尘道:“哦的本事还多着呢,以后你自会知道,你可还要知道黄华的事?”
凌九重这时方从迷醉中回醒,道:“她怎么啦?”
李玉尘见他神魂颠倒,不禁一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黄华何故反而要派人天罡堡么?”
凌九重道:“是啊!这岂不是反而容易泄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