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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法院书记官后面的那4位公司雇员,由于拿不准下面该如何动作,正不知所措地等着听从T.皮尔斯的使唤。他手上的文件和拍纸簿最后总算整理妥帖,终于开口道:“嗨,鲁迪,我们认为取证应从我们公司指定的发言人杰克·昂德霍尔开始。”
我早料到他会来这一手,而且决定要加以反对。“不,我不这样想,”我多少有点紧张地说。尽管置身于他乡异地,又处于敌手四面包围之中,我依然竭力使自己处事冷静。我不想从公司指定的人开始取证,这有种种原因,其中重要的一条是:这主意是他们提出的。今天是我在取证,我不断地这样告诫自己。
“请重复一遍好吗?”
“你已经听见我的话了。我要从杰基·莱曼西支克开始,也就是那位理赔员。但我首先要看档案。”
欺诈案的核心是理赔档案,亦即总部理赔员保存的全部来往书信和文件。在一桩头绪清楚的欺诈案件中,理赔档案是对一个接一个反常现象所做出的准确得令人吃惊的历史描述。我有权得到全部档案,而且早在10天以前就应该收到。德拉蒙德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埋怨他的当事人办事拖拖拉拉。基普勒毫不含糊地下达了法庭命令:档案必须在我今晨到达后立即交给我。
“我们认为,最好先从昂德霍尔先生开始,”T.皮尔斯口气有点犹豫。
“你们怎么想与我无关,”找说,语气激动,义愤填膺。“我们要不要给法官拨个电话?”我嘲弄地问,十足的神气活现。
基普勒虽然不在场,他的权威仍是这儿的主宰。他的命令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提出的6名证人,今天上午9时必须到场;取证谁先谁后,完全由我斟酌决定。在我同意他们离开之前,他们必须时刻听从我的安排。命令还给我开了一道方便之门:我在开始质询和深挖细找之后,如果必要,还可以追加别的证人。我当然要追不及待地威胁他们,给他大人阁下打电话啰。
“呃,我们,啊,我们,呃,杰基·莱曼西支克有点问题,”皮尔斯边说边紧张不安地瞧着已经向后缩到门边的4名公司雇员。那4位先生个个坐立不安,像接到统一号令似的全都低着头,在仔细研究自己的双脚。坐在我正对面的T.皮尔斯在竭力挣扎。
“什么样的问题?”我问。
“她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我一听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我确实是大吃一惊.猛然间变得无话可说。我两眼瞪着他,竭力使自己恢复镇静。“她什么时候离开公司的?”我问。
“上周末。”
“上周末?上周四我们在法庭上的时候,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她是星期六离开的。”
“是因为合同期满?”
“她辞职了。”
“她现在什么地方?”
“她已经不再是公司的雇员了,不是吗?我们不能让她作为证人。”
我看了一下笔记,想挑出其他几个名字。“好吧。托尼·克里科怎么样?他是初级理赔稽查。”
又是一阵坐立不安和挣扎。
“他也走了,”T.皮尔斯说。“他在裁员时被裁掉了。”
我鼻子上又挨了一拳。脑子一阵眩晕,我不知下面该如何是好。
为了不让人和我谈话,大利公司真的把有关人员统统解雇了!
“怎么这样凑巧呀,”我不知所措地说。普伦克、希尔和格罗眼睛盯着面前的拍纸簿,不愿抬起低垂的头。真想象不出,他们在写些什么!
“我们的当事人一直在定期裁员,”T.皮尔斯说,依然是一脸的严肃。
“那个高级理赔监理理查德·佩洛特怎么样?我来猜猜,他也给解雇了吧?”
“没有。他在。”
“那么,拉塞尔·克罗基特呢?”
“克罗基特先生离开我们,进了另一家公司。”
“这么说,他不是被裁掉的啰?”
“不是。”
“他辞了职,像杰基·莱曼西支克一样?”
“对。”
拉塞尔·克罗基特是那封“愚蠢之至”的信件的作者,当时担任高级理赔监理。我一直在急巴巴地等著录取他的证词,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就像这次来克利夫兰的旅程给我的感觉一样。
“负责理赔部的副总裁埃夫雷特·洛夫金呢?也裁掉了吧?”
“没有。他在。”
接着是一阵长得令人无法相信的沉寂。人人都在无所事事地忙碌,等待尘埃落定后再行动。我在拍纸簿上仔仔细细地列出了我接着应该做的事。
“档案在哪里?”我问。
T.皮尔斯把手伸到背后,取出了一叠文件,从桌面上推给我。这些文件复印清楚,上面缚着粗粗的橡皮筋。
“是按日期先后排的吗?”我问。基普勒在命令中提出过这一要求。
“是的,”T.皮尔斯说,眼睛瞪着大利公司的4名雇员,像是想把他们一把掐死。
档案有5英寸厚。我没有开拆。“给我一个小时。然后我们再继续。”
“行,”T.皮尔斯说。“那边有个小会议室。”他站了起来,指着我身后的墙壁。
我跟着他和公司雇员杰克走进隔壁房问。他们立即离开。我在桌旁坐下,立即在文件中开始挖掘。
一小时后,我再次走进董事会会议室。他们正在边喝咖啡边闲聊。“我们需要给法官打个电话,”我说。T.皮尔斯啪的一声一个立正。“在那边打,”我指着刚才那个小房间说。
我和他各拿一个话筒,我拨通了基普勒办公室的电话。铃响到第二声,他就接了电话。我们各自报了姓名,互道了早安。“这里出了点问题,大人,”我说,很想一开始就能用合适的语调讲话。
“什么样的问题?”法官问。T.皮尔斯凝神听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地面。
“是这样:我在通知中指名、并由你的命令确认的6名证人,有3名突然消失了。不是辞了职,就是被裁员,或者遭到了类似的下场,反正人已不在公司。这是上周很晚的时候发生的事。”
“哪几个?”
我相信他一定把材料放在面前,此刻正看著名单。
“杰基·莱曼西支克、托尼·克里科和拉塞尔·克罗基特已不在这里工作。佩洛特、洛夫金和公司发言人昂德霍尔却在这次大清洗中奇迹般地幸免于难。”
“材料怎么样?”
“我已经拿到了理赔档案,翻了一遍。”
“结果呢?”
“至少缺了一份文件,”我凝视着T.皮尔斯说。他朝我皱了皱眉,似乎他决不相信。
“是什么文件?”基普勒问。
“那封‘愚蠢之至’的信。这封信不在档案里。我还没有来得及检查其他文件。”
大利公司的律师们上周才第一次看到这封信。多特在作证时交给德拉蒙德的那一封信顶部,我用刻着“副本”的图章盖了3遍。我是有意这么做的,这样,如果这封信在将来出现,我就可以知道它的来源。这封信的原件现在正锁在我的档案柜中,十分安全。假如德拉蒙德之流把这份做了记号的副本寄给大利公司,为时过晚地塞进理赔档案,那风险未免太大,他们不会乐意。
“这是真的吗,皮尔斯?”基普勒问道。
皮尔斯真的是不知所措了。“我很抱歉,法官大人,我不知道。档案我检查是检查过一遍,不过,呃,我想是真的,你知道。我没有一件一件检查。”
“你们两个是在同一个房间里面吗?”基普勒问。
“是的,大人。”我们同声回答。
“好!皮尔斯出去一下。鲁迪继续通话。”
T.皮尔斯本想争辩,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惶惑不解地挂上电话走出房问。
“行了,法官大人,就我一个人啦。”我说。
“他们的情绪怎么样?”他问。
“非常紧张。”
“我不觉得奇怪。听着,我打算这么办。他们赶走证人,隐藏材料,这就使我有权下令将取证地点移到孟菲斯。我这是见机行事,而他们应该受到这种惩罚。我想,你应该仅仅录取昂德霍尔一个人的证词。想问什么问题你就问什么,但是要在那3个证人失踪的问题上,揪住他穷追猛打。录完他的证词,你马上回来。我将下令本周末举行一次听证会,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保险档案也要拿到手。”
我飞快地记下了他的指令。
“现在叫皮尔斯来听电话,”他说,“我要把他痛斥一番。”
杰克·昂德霍尔身材矮小结实,唇髭剪得整整齐齐,讲话快速清楚。他谈了公司本身的情况。大利公司属于平孔集团。这是一家私人拥有的集团,但谁是它的主人,却难以摸清楚。我详细地追问他这大楼里3家公司的从属关系和相互联系,结果却越弄越糊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