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的,”利亚说,“不过,这些人是不会跟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分庭抗礼的。”
一回到华厦,克罗斯就见到汤姆·波拉德送来的一份备忘录,有关吉姆·洛西的一份完整档案,读起来倒颇为有趣。还有一份情报,可以据此立即采取行动。
克罗斯从赌场出纳室提取了10万美元,全是100美元票面的钞票。他通知利亚,他们要去洛杉矶。利亚给他开车,不要别人跟他们一起去。他把波拉德的备忘录拿给利亚看了。第二天,他们飞到了洛杉矶,租了一辆车开到了圣莫尼卡。
菲尔·夏基正在房前修刈草坪。克罗斯和利亚钻出汽车,自称是波拉德的朋友,想要了解点情况。利亚仔细地端详着夏基的面孔。随后,他回到汽车那里。
菲尔·夏基并不像吉姆·洛西那样威武,不过他看上去也挺强壮。看起来,多年的警察工作似乎也使他对人类失去了信心。他具有最出色的警察所具有的机警多疑、严肃认真。但他显然不是个快活的人。
夏基把克罗斯领进他家里。这可真是一座平房,室内又阴暗又陈旧,一副凄凉的样子,俨然是一个没有女人、没有孩子的寓所。夏基先给波拉德打了个电话,核实一下来人的身份。接着,也不讲究礼貌,既不让座,又不给喝的,便对克罗斯说:“开始问吧。”
克罗斯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100美元的钞票。“这是1万美元,”他说,“这还只是作为听我讲话的报酬。不过,这还要花费点时问。给一个座位,来一杯啤酒怎么样?”
夏基咧嘴笑了。克罗斯心想,一个出色的警察肯于合作,真是谦和得出奇。
夏基漫不经心地把钱塞进裤子口袋里。“我喜欢你,”夏基说,“你很聪明。你知道能让人开口的是钱,不是废话。”
他们坐在平房后阳台上的一张小圆桌跟前,这里俯瞰着大洋大街,可以望见沙滩和前面的海面。两人喝着从酒瓶里倒出的啤酒。夏基拍了拍口袋,确信钱还装在里面。
克罗斯说:“如果你让我听到正确的回答,事后马上再给你两万美元。还有,如果你对我来过这里保持缄默,我两个月后带着1万美元再来拜会你。”
夏基又咧嘴笑了,不过这一回笑中带有几分狡黠。“两个月后你就不在乎我向谁透露了,是吧?”
“是的。”克罗斯说。
夏基这时一本正经。“我不能向你透露会使任何人受到控告的任何情况。”
“嗨,那你就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克罗斯说,“也许,你最好再给波拉德打个电话。”
夏基唐突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吉姆·洛西对我说,我始终要正确地对待你。自始至终。”接着,他便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这是他的职责。
克罗斯说:“最近10年来,你一直和吉姆·洛西合作,两人都捞了不少外快。后来你退休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么说你是在追究吉姆,”夏基说,“这可是很危险的。他是我所认识的最勇敢、最精明的警察。”
“为人诚实吗?”克罗斯问。
“我们是警察,而且是洛杉矶的警察,”夏基说,“你知道这他妈的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我们老老实实地执行任务,把美籍西班牙人和黑人打得屁滚尿流,我们就会受到起诉,丢掉饭碗。我们所能逮捕而又不至于招来麻烦的,就只有那些有钱的白人笨蛋。哎,我可没有什么偏见,可我为什么偏要把白人投进监狱,而不能把另一种人投进监狱呢?这不对头嘛。”
“可我知道吉姆胸前挂满了奖章,”克罗斯说,“你也得到几枚。”夏基朝他轻蔑地耸了耸肩。“你要是稍微有点胆量的话,你在这座城市就没法不做个英雄警察。有好多家伙就不懂得,他们要是谈吐文雅一些,事情还是好办的。他们有些人是不折不扣的杀手。因此,我们不得不进行自卫,便获得了几枚奖章。请相信我,我们从不寻衅打架。”
克罗斯怀疑夏基说的每一句话。吉姆·洛西尽管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却是个天生喜欢施暴的家伙。
“你们两人什么事都合伙干吗?”克罗斯问,“你对什么情况都了解吗?”
夏基笑了。“吉姆·洛西?他总是头儿。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获得多少报酬。这都由吉姆一手包干,他交给我他所说的公平的一份。”他顿了一下,“他有他自己的规矩。”
“那你们是怎么赚钱的?”克罗斯问。
“我们接受几家大赌博辛迪加的赃款,”夏基说,“有时还接受毒品贩子的贿赂。吉姆·洛西一度不肯接受毒品赃款,可是世界上的每一个警察都接受了,所以我们也接受了。”
“你和洛西有没有利用一个姓马洛的黑人小伙子向你们告发贩卖毒品的大亨?”克罗斯问。
“当然有啦,”夏基说,“马洛。一个极其胆小的好小伙子。我们一直在利用他。”
克罗斯问:“所以,当你听说洛西见他抢劫杀人后逃跑把他打死了时,你感到吃惊吧?”
“决不,”夏基说,“都是缉毒科班出身的人。可他们总是吊儿郎当的,总要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吉姆处在那种情况下,从不按照教导发出警告。他只知道开枪。”
“但是他们这样碰到一起,”克罗斯说,“这岂不是奇怪的巧合吗?”
夏基的面孔似乎第一次失去了那坚韧不拔的神情,变得愁眉苦脸。“这事是有些可疑,”他说,“整个事情都很可疑。不过我想,我现在必须给你讲点情况。吉姆·洛西很勇敢,女人都很喜欢他,男人都很敬重他。我是他的伙伴,同样很敬重他。但是,事实上他总是个形迹可疑的人。”
“因此,这可能是一种栽赃。”克罗斯说。
“不,不,”夏基说,“你应该明白。这工作促使你受贿,但是不会使你成为职业杀手。吉姆·洛西决不会干那事儿。我决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在那之后就退休了呢?”克罗斯问。
“只是因为吉姆搞得我很紧张。”夏基说。
“几个月前我在马利布见到过洛西,”克罗斯说,“他是一个人。他经常不跟你一起行动吗?”
夏基又咧嘴笑了。“有时候,”他说,“就是他去试女演员的那一次。你会感到惊讶,他在那一件事上经常占大明星的上风。有时他和别人一起吃饭,不想让我在场。”
“还有一件事,”克罗斯说,“吉姆·洛西是个种族主义者吗?他仇恨黑人吗?”
夏基向他投去了顽皮而惊讶的神情。“他当然仇恨。你是一个该死的自由主义者,对吧?你认为那很可怕吗?你出去干一年这差事。你会投票支持把他们全都送进动物园。”
“我还有一个问题,”克罗斯说,“你有没有看见他和一个头戴滑稽帽子的矮个子待在一起?”
“一个意大利人,”夏基说,“我们在一起吃饭,然后吉姆就叫我走开了。一个怪得吓人的家伙。”
克罗斯伸手到公文包里又取出两叠钱。“这是两万美元,”他说,“还要记住,你要是保持缄默,就会再得到5万美元。好吗?”
“我知道你是谁。”夏基说。
“你当然知道,”克罗斯说,“我指示波拉德告诉你我是谁。”
“我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夏基说,咧嘴露出了很有感染力的笑,“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马上要下你整个公文包里的钱。也正因为如此,我将保持缄默两个月。你和洛西两个人,我不知道谁会先杀了我。”
克罗斯·德利纳意识到,他面临严重的问题。他知道吉姆·洛西接受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贿赂,知道他一年得到5万美元的薪水,执行特殊任务还有额外奖励,但其中并不包括谋杀。克罗斯足以做出最终的判断了。丹特和洛西杀死了他父亲。他很容易做出这一判断,他不受法律证据的约束。他接受的全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训练,这就帮助他作出了有罪的裁判。他了解他父亲的能力和个性。哪个行凶抢劫犯也无法接近他。他也了解丹特的个性和能力,知道丹特讨厌他父亲。
主要的问题是:丹特是自行其是,还是唐指挥杀人的?可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没有理由呀,他父亲忠心耿耿地干了40多年,为家族的飞黄腾达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是抗击圣迪奥家族的大功臣。克罗斯并非第一次纳闷:为什么从未有人向他详细叙说这场战争,他父亲没说过,格罗内韦尔特没说过,乔治、佩蒂和文森特也没说过。
克罗斯心里越琢磨,就越确信一桩事:唐没有插手杀害他父亲。唐·多米尼科是个十分保守的生意人。他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