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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粗中而少亲,我谋而觉,则其祸必至矣,为之奈何?”张孟谈曰:“谋出二
君之口而入臣之耳,人莫之知也。”二君因与张孟谈约二军之反,与之期日。夜
遣孟谈入晋阳以报二君之反。襄子迎孟谈而再拜之,且恐且喜。二君以约遣张孟
谈,因朝知伯而出,遇智过于辕门之外。智过怪其色,因入见知伯曰:“二君貌
将有变。”君曰:“何如?”曰:“其行矜而意高,非他时节也;君不如先之。”
君曰:“吾与二主约谨矣,破赵而三分其地。寡人所以亲之,必不侵欺。兵之著
于晋阳三年,今旦暮将拔之而向其利,何乃将有他心?必不然,子释勿忧,勿出
于口。”明旦,二主又朝而出,复见智过于辕门。智过入见曰:“君以臣之言告
二主乎?”君曰:“何以知之?”曰:“今日二主朝而出,见臣而其色动,而视
属臣,此必有变,君不如杀之。”君曰:“子置勿复言。”智过曰:“不可,必
杀之;若不能杀,遂亲之。”君曰;“亲之奈何?”智过曰:“魏宣子之谋臣曰
赵葭,韩康子之谋臣曰段规,此皆能移其君之计。君与其二君约:破赵国,因封
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如是则二主之心可以无变矣。”知伯曰:“破赵而三分其
地,又封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则吾所得者少,不可。”智过见其言之不听也,
出,因更其族为辅氏。至于期日之夜,赵氏杀其守堤之吏而决其水灌知伯军。知
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知伯之军而擒知伯。知
伯身死军破,国分为三,为天下笑。故曰:贪愎好利,则灭国杀身之本也。
奚谓耽于女乐?昔者,戎王使由余聘于秦,穆公问之曰:“寡人尝闻道而未
得目见之也,愿闻古之明主得国失国常何以?”由余对曰:“臣尝得闻之矣,常
以俭得之,以奢失之。”穆公曰:“寡人不辱而问道于子,子以俭对寡人何也?”
由余对曰:“臣闻昔者尧有天下,饭于土簋,饮于土鉶。其地南至交趾、北至幽
都,东西至日月所出入者,莫不宾服。尧禅天下,虞舜受之。作为食器,斩山木
而财子,削锯修其迹,流漆墨其上,输之于宫,以为食器,诸侯以为益侈,国之
不服者十三。舜禅天下而传之于禹,禹作为祭器,墨漆其外而朱画其内,缦帛为
茵,蒋席颇缘,觞酌有采而樽俎有饰,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三十三。夏后氏
没,殷人受之,作为大路而建九旒,食器雕琢,觞酌刻镂,四壁垩墀,茵席雕文,
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五十三。君子皆知文章矣,而欲服者弥少。臣故曰:俭
其道也。”由余出,公乃召内史廖而告之曰:“寡人闻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
今由余圣人也,寡人患之,吾将柰何?”内史廖曰:“臣闻戎王之居,僻陋而道
远,未闻中国之声,君其遗之女乐以乱其政,而后为由余请期,以疏其谏,彼君
臣有间而后可图也。”君曰:“诺。”乃使史廖以女乐二八遗戎王,因为由余请
期,戎王许诺。见其女乐而说之,设酒张饮,日以听乐,终几不迁,牛马半死。
由余归,因谏戎王,戎王弗听,由余遂去之秦。秦穆公迎而拜之上卿,问其兵势
与其地形;既以得之,举兵而伐之,兼国十二,开地千里。故曰:耽于女乐,不
顾国政,则亡国之祸也。
奚谓离内远游?昔者,田成子游于海而乐之。号令诸大夫曰:“言归者死。”
颜涿聚曰:“君游海而乐之,奈臣有图国者何?君虽乐之,将安得。”田成子曰:
“寡人布令曰‘言归者死’,今子犯寡人之令。”援戈将击之。颜涿聚曰:“昔
桀杀关龙逢而纣杀王子比干,今君虽杀臣之身以三之可也。臣言为国,非为身也。”
延颈而前曰:“君击之矣!”君乃释戈趣驾而归。至三日而闻国人有谋不内田成
子者矣。田成子所以遂有齐国者,颜涿聚之力也。故曰:离内远游,则危身之道
也。
奚谓过而不听于忠臣?昔者,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为五伯长,管仲
佐之。管仲老,不能用事,休居于家,桓公从而问之曰:“仲父家居有病,即不
幸而不起,政安迁之?”管仲曰:“臣老矣,不可问也。虽然,臣闻之:知臣莫
若君,知子莫若父。君其试以心决之。”君曰:“鲍叔牙何如?”管仲曰:“不
可。鲍叔牙为人刚愎而上悍。刚则犯民以暴,愎则不得民心,悍则下不为用,其
心不惧。非霸者之佐也。”公曰:“然则竖刁何如?”管仲曰:“不可。夫人之
情莫不爱其身,公妒而好内,竖刁自獖以为治内,其身不爱,又安能爱君!”
公曰:“然则卫公子开方何如?”管仲曰:“不可。齐、卫之间,不过十日之行,
开方为事君,欲适君之故,十五年不归见其父母,此非人情也。其父母之不亲也,
又能亲君乎!”公曰:“然则易牙何如?”管仲曰:“不可。夫易牙为君主味,
君之所未尝食唯人肉耳,易牙蒸其子首而进之,君所知也。人之情莫不爱其子,
今蒸其子以为膳于君,其子弗爱,又安能爱君乎!”公曰:“然则孰可?”管仲
曰:“隰朋可。其为人也,坚中而廉外,少欲而多信。夫坚中则足以为表,廉外
则可以大任;少欲则能临其众,多信则能亲邻国。此霸者之佐也,君其用之。”
君曰:“诺。”居一年馀,管仲死,君遂不用隰朋而与竖刁。刁莅事三年,桓公
南游堂阜,竖刁率易牙、卫公子开方及大臣为乱,桓公渴馁而死南门之寝,公守
之室,身死三月不收,虫出于户。故桓公之兵横行天下,为五伯长,卒见弑于其
臣而灭高名,为天下笑者,何也?不用管仲之过也。故曰:过而不听于忠臣,独
行其意,则灭其高名,为人笑之始也。
奚谓内不量力?昔者,秦之攻宜阳,韩氏急,公仲朋谓韩君曰:“与国不可
恃也,岂如因张仪为和于秦哉!因赂以名都而南与伐楚,是患解于秦而害交于楚
也。”公曰:“善。”乃警公仲之行,将西和秦。楚王闻之惧,召陈轸而告之曰:
“韩朋将西和秦,今将奈何?”陈轸曰:“秦得韩之都一,驱其练甲,秦、韩为
一,以南乡楚,此秦王之所以庙祠而求也,其为楚害必矣。王其趣发信臣,多其
车,重其币以奉韩曰:‘不穀之国虽小,卒已悉起,愿大国之信意于秦也。因愿
大国令使者入境视楚之起卒也。’”韩使人之楚,楚王因发车骑陈之下路,谓韩
使者曰:“报韩君,言弊邑之兵今将入境矣。”使者还报韩君,韩君大悦,止公
仲。公仲曰:“不可。夫以实告我者秦也,以名救我者楚也,听楚之虚言而轻诬
强秦之实祸,则危国之本也。”韩君弗听,公仲怒而归,十日不朝。宜阳益急,
韩君令使者趣卒于楚,冠盖相望而卒无至者,宜阳果拔,为诸侯笑。故曰:内不
量力,外恃诸侯者,则国削之患也。
奚谓国小无礼?昔者,晋公子重耳出亡,过于曹,曹君袒裼而观之。厘负羁
与叔瞻侍于前。步瞻谓曹君曰:“臣观晋公子非常人也。君遇之无礼,彼若有时
反国而起兵,即恐为曹伤,君不如杀之。”曹君弗听。厘负羁归而不乐,其妻问
之曰:“公从外来而有不乐之色,何也?”负羁曰:“吾闻之:有福不及,祸来
连我。今日吾君召晋公子,其遇之无礼,我与在前,吾是以不乐。”其妻曰:
“吾观晋公子万乘之主也,其左右从者万乘之相也,今穷而出亡过于曹,曹过之
无礼,此若反国,必诛无礼,则曹其首也。子奚不先自贰焉。”负羁曰:“诺。”
乃盛黄金于壶,充之以餐,加璧其上,夜令人遗公子。公子见使者再拜,受其餐
而辞其璧。公子自曹入楚,自楚入秦。入秦三年,秦穆公召群臣而谋曰:“昔者
晋献公与寡人交,诸侯莫弗闻。献公不幸离群臣,出入十年矣。嗣子不善,吾恐
此将令其宗庙不拔除而社稷不血食也。如是弗定,则非与人交之道。吾欲辅重耳
而入之晋,何如?”群臣皆曰:“善。”公因起卒,革车五百乘,畴骑二千,步
卒五万,辅重耳入之于晋,立为晋君。重耳即位三年,举兵而伐曹矣。因令人告
曹君曰:“悬叔瞻而出之,我且杀而以为大戮。”又令人告厘负羁曰:“军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