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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窘迫之余忙跟六婆使眼色,可惜后者没能接收到信号。她从两点半到现在数落了儿媳妇半个小时,越说到后面反而越是兴高采烈——
“秀丽煮东西浪费,煮面一煮就是煮一锅,结果就吃那么一点点。等为我准备早饭的时候过去一看,嗨,全都烂成酱了,煮那么多是给猪吃的啊!”
“你们也知道,我们家住的是高楼大厦!可三栋楼都没见她扫过哪栋,全都由我来扫。你看我这五十多岁的人都这么勤快,怎么这个儿媳就这么懒呢?”
“我孙子靠画画赚钱,他一个小孩哪会用钱啊,所以我就想帮他保管。哪知道这儿媳挑拨离间,教孙子顶撞我。结果那钱都是她在用,真是没脸没皮……”
梨木目瞪口呆的看着奶奶的背影,见多识广的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六层楼的居民楼她到现在还敢自称高楼大厦。也罢,她以前在平南村里就是这么跟人家炫耀的,谁叫当时除了梨家外其他都是平房呢。
——不不不,关注点不在这里。
因为前世明知奶奶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梨木这一世倒没有太大感触,无论厌恶、憎恶、愤怒……全都被他压在心底里,在心头总是泛着一丝她能改变的期待。
可在这里,她却背着母亲在其他人面前说三道四。
农村和城里隔得远,几乎都不和梨家接触,又有谁能辨明其中真相?
最近还欣慰一家子渐渐走在一起,没想到来到村里奶奶又掀起了一场风雨。
——奶奶从来就没对我妈好过……
——觉得她们感情变好只是我一厢情愿。
——原来奶奶一直都是做戏给我看……
听梁敏晶现在所说的内容梨木就知道了,她是抱着何种排斥的心态在对待母亲的。这无论从自我的尊严或者是身为母亲的儿子方面而言,梨木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奶奶。但是,他又不能不顾老幼尊卑的中华传统。
然而这次奶奶越说越过分。母亲就站在自己身后听着,一言不发。无法判断是生气还是悲伤,但梨木能感觉到她拉着自己肩膀,试图带自己回避这尴尬的场面,或许……她仍想准备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在梨家生活。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梨木顿然醒悟。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还得一直承受的家庭冷暴力——由奶奶发起的全家族式冷暴力!
——以前我没听见也就罢了,你现在倒让我听了个明白……
“有了钱之后她还想把后村的猪栏给推平,自己也起一栋楼爬到我头上,我就偏不同意……土地产权证是我的,我不同意她又能怎么样?!”梁敏晶手舞足蹈地说着,与其说是倔强倨傲,不如说是满心得意。
看见她们围在这拨菜聊天,联想到母亲兀自在水泵形单影只的拨菜,梨木就算原本对奶奶没有火气——现在也已是火上眉梢。
砰!他猛的把菜盆子往地上一放。
第一八八章:逆。抖露
身后巨大的响声吓得梁敏晶身子往前一顷,赶紧转身回头查看是怎么回事。
只见梨木就站在两米远的地方,脚前放着一个菜盆子。李秀丽欲言欲止的站在他后面,放下手拉了拉儿子的肩膀,不过梨木反而用脚踢了下菜盆边缘。
咚——盆子很重,没被踢翻。不过里面没水,一踢之下发出了愤怒的蜂鸣。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自己的钱怎么花都是自己的问题,干嘛扯到我妈身上!”他一开口就用起了质问和责问的语气。
“还‘高楼大厦’呢,也不觉得脸红,不就六七层的房子吗?建起来时你就整天跟村里嚷嚷‘我们家住的是高楼大厦’,现在你还敢在平南村提这件事吗?不敢提了吧?丢死人了,回到乡下又高人一等起来了是吧?
“我妈不是丫鬟,没有义务帮你扫楼,就算她没帮你扫楼有过错——那怎么不见你说小婶,小婶又扫过楼吗?两个媳妇都不扫,你为什么专挑我妈说事!你这是一碗水端不平,叔叔凶一点你就欺软怕硬!动不了小婶来动我妈了是吧?
“你扫楼所以你收租金,你见我妈要过你哪分钱?
“我妈跟娘家、跟同学借几万块买车给你儿子开,人家借了两三年都没急着叫还,跟你借个3000块你第二个星期就逼着叫她还钱,这车子才刚买回来你叫她怎么还的起钱?人家外人都信得过我妈,怎么婆家反而最先催债了?!”
第一次见孙子跟奶奶叫板,朴实的村妇们惊呆了!梁敏晶见状,更是抓住了机会,指着梨木母亲绕过头来对众村妇们说:
“你们看,全是李秀丽在挑拨吧,借钱时梨木才出生多久啊,不是李秀丽故意跟他胡说的他能知道?”
她避开自己的孙子,就单单指着梨木母亲。
李秀丽面露诧异的神情,听儿子为自己说话很感动,被婆婆污蔑也感到十分委屈。但更多的感情是惊讶,为儿子知道这些隐秘而感到吃惊。
“你才胡说,制造谎言,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自己翻出的陈年往事。”梨木见母亲又遭诽谤,顿时变得肝火大盛。
“你敢说不是你妈说的,一两岁你记得什么事?”梁敏晶嗤嗤笑着问道。
“我就不能从其他人嘴里知道吗?我不记事以前的事难道对我来说就是隐秘?”梨木气呼呼地瞪着她
“你知道什么啊?你怎么知道的啊?说说看啊。”
梁敏晶笑得很灿烂——可谓是嗤笑着向孙子发问。借钱这事是家里事,如果不是李秀丽说出口,还有谁能跟他说这件事?
之前梨木气得完全没有思考的闲暇,现在调整好呼吸冷静地想了一下。有些隐秘现在的确是不知道的,但自圆其说的方法却有很多。
“——好,这是你要我说的。我妈当初跟你签了借条
“明明是一家人还要签借条才肯借……切。”梨木鄙夷了一声,扬声道:“也幸亏那借条还保存着,写了具体数字3000元,1991年2月7曰借,2月15曰还。还款一般都是先还给外人再还自己人,照这时间看还没过一个星期呢,开个计程车能在一个星期里赚到3000主动还你?你还敢说不是你逼着我妈还款的么?害得我妈又跑去跟人家借钱还你!
“你也不用诽谤说她故意把借条给我看——然后挑拨我。事实是我偶然翻到到了那张借条,我妈喜欢把条据收在一个钱包里。”
借条是真的,但确实是梨木母亲拿给他看的。那是上一世母亲年老,唠叨旧事时拿出来回忆的事了。
“你说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是吧?就拿我没出生,我母亲没嫁过来时的事来说吧——当时你在衣柜上放着一沓万元一捆的钞票,用胶箍扎着,可是每隔几天你都见它越来越薄,几次之后你报了警。然后警察就来把我爸抓去拘留了,因为你大儿子喜欢赌博,有重大作案动机…
“…但是,偷钱的人其实是你小儿子——我小叔。那时他在十中上学,在学校里学着人家xi毒,所以每隔几天毒瘾一上来就抽走两三张钱。我爸那是冤啊,就他那孝顺样哪会拿你一毛钱?你叫他给全家洗衣服,他绝不会有一句怨言。不过那次实在是冤,被拘留后名声就臭了,解释了好久才跟许多朋友解释清楚。
“警察来抓人,这件事全村都知道,‘奶奶’你说有没有过这件事?我连小叔读初中时的事都知道,你还有什么理由说是我妈挑拨我的?!”那一瞬间,他在【奶奶】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以后再喊的机会怕是不多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次他决心把母亲救出梨家的牢笼,不能让母亲在这个奇怪的家庭里捆锁一生。
梨木一直以为自己能把身边发生的事情控制得很好,然而世事难料。他展露才华提高自己的地位,本想着母亲能母凭子贵,但是这个想法错了。梁敏晶确实没对他开炮,却绕过了他这堵坚壁,直接把矛头指向他母亲。
……这位主母想要夺取对孙子的控制权。
“在我妈没嫁过来之前,家里第一个被你欺负的是小姑,直到她实在忍受不了而逃走。随着她的离开,代替她被欺负的是我爸,任劳任怨的帮你做事、扛罪。小姑年纪最小,是身体上孱弱而被欺负;我爸是孝顺,姓格太软才被你欺负。
“你真的很无药可救诶!
“家里面发生‘内贼’偷钱这种事——普通人会去报案吗?如果是外贼,要偷肯定一次偷完,屁都不剩给你;既然是一次次分批偷,那肯定是内贼。嫌疑人只有爷爷、爸爸、大姑、叔叔、小姑……都是亲人你也忍心报案!
“难道你真的没发现是内贼作案?看你精明的样子也不像吧。
“你这人其实就是没有家庭观念,像小学生一样非要拉个人来欺负,把我爸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