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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忖道:“那个披发女人如果是从左面这一头进来,经过我背后才到了那一边的话,我绝无不发觉之理,因此只有两个假定!一是在她身后看去虽是死路,但其实另有暗门。一是她初时虽然奔出这间上房,但当我后来藏身那个黑暗小间,恰好听到司空表他们谈话之时,她已经复入此房,从此处钻了人来……”
刚刚想到此处,已听到外面略略之声忽然停歇。
皇甫维大为兴奋,侧耳而听,外面司空表传来惊讶的叫声。一忽儿,范离的声音已在房中响起来。他道:“大哥,你发现什么?”
司空表道:“老三你瞧,这里有个洞口!”
范禹道:“大哥算无遗策,果真找到了二哥秘密留下的暗室!”
司空表道:“老三你且慢夸奖,先探头入去瞧瞧。”
跟着,范禹也发出讶叫之声,道:“里面好像有两三具尸骸呢!”
司空表没有做声,范禹又道:“只不知他们是谁?或者是二哥的家人,躲在此间,最后活活饿死!”
司空表沉重地道:“不,老三你猜错了!”
范禹讶道:“大哥可是已认出是什么人?”
司空表道:“这几具尸骸业已剩下一堆白骨,我怎认得出他们生前形貌?”
“然则大哥何以得知这些尸骸不是二哥家人?”
“当然有理由可以依据,刚才我推开此处暗门,便即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以二弟的机警才智,怎会露出如许漏洞,让人家一下就能认定这一边帷幕之后,可能就是秘密机关的人口?只因那帷幕侧面留下被人掀拉过多而损破的痕迹,任何有心人一望而知必是因后面另有地方出入,所以时时掀拉帷幕。我刚刚想到这一点,这个洞口内冒出一股恶臭之气,意得我头脑昏痛了一阵。我已含着辟毒药物,尚且如此,如若没有防备,只怕此刻早就死在那阵毒气之下。”
范禹插口道:“小弟十分愚钝,直至此时仍然看不出其中有什么破绽?”
司空表道:“第一点就是因我深知二弟的为人素来细密多诈,决不可能自留破绽。第二,此洞中如是藏身之所,怎会冒出毒气?你明白了么?”
“不错,不错!大哥这么一说,事情就显明得很,此洞一定另有古怪。”
司空表接着道:“还有一件事你大概不晓得,那就是我业已被迫取下鬼医向公度所炼的一种奇毒药物,限定每半年要到太阳谷去谒见报到,他们说到了太阳谷中,纵然三公不在,也派有人预留解药,给我服用。每半年必须报到一次,否则的话,我惨死之状,只怕你更加不忍卒睹!”
范禹重重地叹一声,道:“大哥一直没有对小弟提及此事?”
司空麦道:“我深思熟虑过此事,觉得暂时不向你泄露为佳,以免你日夜为我担忧,什么事也办不好!”
范禹急急道:“这样说来,大哥一切作为.都与解除这些灾难有关么”’
司空表道:“当然,目下你既然知道,等会我详细告诉你,我的秘密计划!现在且说这~处秘密人口之事。我猜想二弟必定在此宅之内筑造了一处极隐密的地方,可供你二嫂隐匿数月甚或数年之久。他特意选上你二嫂为饵;唉,为兄似乎不便多说!”
范禹突然厉声道:“这样说来,二哥生前曾告诉小弟说。大哥你曾经对二嫂施以强暴之事,恐怕也是撩拨我们兄弟感情的阴谋手段了!”
司空表道:“他会说这种话早在我意料之中,但我自知百口莫辩,因为事实上我的确曾被那女人迷住.而四弟五弟甚至于你,也不例外……”
范禹似是不好意思承认,只含糊地哼了一声。
司空表接着道:“二弟生前在此宅之中,建有秘密机关,决无疑问,但是否在此房间.还得多加研判。我发现的这~个秘洞人口,既有毒气冒出。不用说也是三公因查看不见你二嫂尸体,道命人详搜本毛,因而丧失了几个手下的性命。三公他们也许感到为了一个妇人,值不得再命手下们冒险.再说必然也窥破了二弟设馅饼的阴谋,不愿多费精力,是以舍此而去。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宅之内,谅必再也找不出第二处曾被三公他们揭露过的秘密机关!”
皇甫维正在倾听之际,突然感到黑暗中有人缓缓走近他身边,这人自然是那个披发妇人,可是她为何要摸索过来?她是否知道外面有人?
他转头望去,只见那个被发妇人在那团淡淡的白光中,宛如幽灵~般,由于她的长发披垂下来这位半边面孔,是以相隔虽近,仍然瞧不清楚地的面貌。
那个白衣被发妇人摸然扬手一爪向他咽喉抓来,皇甫维心中~凛,举手格去。他此刻已不能运用真力,是以这一格之力不过像普通人而且,那妇人如若懂得武功,他万万难以格开。
就在他手臂撞上那妇人手腕之际,一声大喝从石墙那边隐隐传来。
皇甫维一听便知这一市大喝发自司空表,那妇人似乎也听见了,双眼向石墙望去。这一来她抓去的手便消失了力量,皇甫维趁机推开她的指爪。
外面那一声大喝过后,接着仍然司空表的声音厉声问道:“是什么人?”
另一个人答道:“是我!”司空表道:“老四你怎的回来啦.那老四就是中州一剑许伯英,他回答道:“小弟追了一程因见毫无朕兆,所以转回来啦!”
石墙内那个极发妇人突然喃喃道:“啊,是大伯和四叔他们。”皇甫维大吃一惊,连忙压低声音道:“嫂子,不要做声。”
那个白衣妇人喉咙中发出格格笑声,听起来十分可怕。皇甫维一阵悚然,不知不觉转身退了一步,身躯已贴在石墙之上,正好压住那个洞口。
但听格格笑声越来越响亮,最后变成惨厉叫号之声。皇甫维几乎要用双手掩住耳朵,暗想这个女人一定疯了!不过,自己这次也决不能逃出大难。他顿时已幻想了司空表他们闻声查到人口,用力推开冲了入来的情景。
这个妇人悲号了好一会才停止,皇甫维气得大为摇头,突然怒从心起,大踏步上前扬掌打厂她一记耳光,随后启开入口的石板。
他想不通是什么道理,只因入口处这一块薄薄的石板,既然能透入外面的声音,自然这里面的声音也能传了出去。别说司空麦和许伯英本来还在房中对答,纵然是刚走出去,以他们的耳目,断无听不到声息之理。
再者还有可怪的就是这个白衣妇人,被他打了一个耳光之后,不但不叫,而且还乖乖地贴立在墙边。
他反正想不通其中道理,便伸手把她掌中的夜明珠一把夺了过来,举起照向她的面部,并且伸手替她拨起头发,蒙蒙白光之下,顿时出现一张艳丽而苍白的面庞。
皇甫维大感出乎意料之外,愣愣地望着这个玉面朱唇的艳妇。而她则似是心中惊惧,垂下目光,不敢看着皇甫维的双眼。
皇甫维想不出一点道理,当下持珠当烛,沿着只有三尺来宽的夹道向刚才发现这白衣少妇之处走去。
走到尽头处,举珠向墙上照去,只见这堵墙完全是用大块的青石砌成,急切间真看不出是否另有秘门。
正在看时,那个白衣少妇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皇甫维武功虽失,但耳目仍然灵警异常,霍地转身望着她,沉声道:“你想怎样,”
他手中的珠子举得高高的,因此,在蒙蒙白光之下,彼此都看得真切。
那白衣少妇似乎已忘记刚才的事,皱眉道:“你是谁?我的夜明珠为什么在你手中?”
皇甫维眨眨俊眼,心中已知道这个少妇心神错乱,接口道:“你说有~个门口,在哪里呀”
白衣少妇伸手指指他背后的石墙,道:“这不是一道门户么?”
皇甫维虽不知她说的是真话抑是胡言乱语,但仍然用肯定自信的声音道:“请你把门打开。”
那白衣少妇缓缓举手向墙上按去,墙上陡然出现一扇矮窄门户。她迅即钻了过去,皇甫推不敢怠慢,忙忙跟她过去。
这一边虽则仍然黑暗一片,但却不似在夹道中那么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皇甫维瞧瞧那道石门,只见厚逾一尺,若不是门轮十分灵滑,只怕单是此门的重量,就不易推动。
他随手把石门关住,只见上面有支钢闩,便顺势闩上。
之后,他游目四顾,仅着珠光依稀看出这个房间约摸有丈半见方,四周没有窗户,但空气却十分清新,床铺桌椅俱全,床头墙角有个巨大的石棺,上面的木盖,盖上摆着许多食物。床尾那边的墙上有一方布慢,他走过去拉开一看,原来布慢内是面巨大的镜子。
那白衣少妇喜叫一声,急步走到镜前,呆呆地端详镜中的自己。开始之时,她对着镜子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