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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公度立刻转面向着皇甫维,两人渐渐迫近。矮头陀奔入厅中,无心大师心系娄真人安危,已不暇理会他们。但见皇甫维突然闪电出手,双掌交叉疾拂出去,掌势变换中,化出数十幻影,当真是奇绝一时的手法。
鬼医向公度和皇甫维交过手,知道他只是功力稍弱,但招数却奥妙无比,远在自己之上。是以连忙疾退,一面运足全身真力,呼呼连劈数掌住以掌封住敌人。
皇甫维攻势~滞,等他数掌劈过,立时又欺身疾上。仍然双掌交叉拂去,但见指影忽远忽近,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久。
旁边的司空表不但没有出声,反而瞪大双眼,细看皇甫维的手法招式。后面的无心大师唤他两声,他也没有发觉。无心长老微感讶异,暗想这司空表何以对是南维的出手这么热心专注地研究?想到这一点,心中忽然如有所触!
这时厅中之人,都瞧见门外两人相搏的情形。铁网神刀李幸与六甲手邱南相交甚深,是以可以直言无隐。李幸悄悄道:“那鬼医向公度这等狂妄,敢情武功当真高绝一时,兄弟若是贸然和他动手,非吃个大亏不可!”
六甲手邱南道:“不错,不过那皇甫公子出手之奇奥毒辣,也足以震骇武林啦……”
另一角落里黄面少年公子突然悄悄移到辣水仙杜筠身边,轻轻道:“杜姑娘等一会最好别走入地道!”
辣水仙杜筠楞一下,抬目向他望去。那上公子面上毫无表情,退自走开。她不禁环顾厅中一眼,心想这王公子所说的地道,莫非就在此屋之中?如果是在此屋之中,他又何能事先知道?
她正狐疑之际,门外的无心长老和武当娄真人已齐齐出手,硬生生把打斗中的两人分开。
无心长者向皇甫维道:“公子的嫡传绝艺,老油深感佩服,使人想见当年分尊纵横天下时的气度。今日老衲等专诚来访公子,实在有话请教!”
皇甫维道:“有话尽管说,你们人多势众,难道还怕得罪于我不成?”
他的话说得不大客气,只因他曾被名列少林三长老之一的无意大师暗算,是以对少林之人暗存厌恶。不过他又知道无心长老为人方正,不似无意长老那等诡诈卑鄙,是以他才勉强和他交谈,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情,极可能理都不理。
无心大师道:“站在门外说话,终是不便,我们可否一同入内,再作详谈?”
皇甫维傲然一笑,首先举步走入大厅之内。厅中灯烛辉煌,把他的面貌举止都照得十分清楚。座中第一个是辣水仙杜筠,看得心软身颤,情怀大乱。别的人虽是男子,却无不暗暗赞声“好一表人材”。
皇甫维走入大厅之内,环视众人一眼,登时发觉所有的门窗出路,均被封锁,若是普通的人,还可硬闯出去。但目下封锁出路的俱是五岳掌门人亲自出马,他们无一不是一等高手,就算功夫比他们高强,也须苦拼多招,决不能在三招两式之内把任何一个边开,是以如要特强冲出,万万不能。
鬼医向公度忖度形势,心知自己太过孤单,尤其那武当娄真人处处作对,的确万分不便。他脑筋连转,陡然想起一件事,不觉满面笑容,举步走到娄真人身边,低声道:“我竟忘了告诉真人一件事……”
娄真人冷冷道:“要是忘了,那就算啦!”
鬼医向公度淡淡一笑,道:“我本以为真人想知道有关令师弟武潘安余肪之事,既然真人不以为意,那我不提就是。”
娄真人有如触电般霍地转身,望着对方,道:“向施主有话请说,贫道洗耳恭听!”
向公度道:“真人既是十分关心,我不得不说出真相,那就是令师弟的漩玑玉盒,便是皇甫维带到保定府交给杜姑娘,然后才转到我手中!因此如要得知今师弟下落,只问皇甫维便知!”
娄真人搭首称谢,举步向皇甫维走去。无心大师工要向皇甫维询问,突然见到娄真人来势不善,登时把话咽回。
娄真人稽首道:“贫道想先与皇甫公子说几句话,探望道兄俯允!”
无心长老大感为难,想了一想。道:“真人好说了,老衲焉敢不遵法旨,但目下情形特殊,可否……”
娄真人已接声道:“贫道五内热血沸腾,片刻也难延缓,多清道兄见谅!”他随即转眼望着皇甫维,冷冷道:“敝师弟的璇玑玉盒可是由你带到保定府去?”
皇甫维嗯一声,却不即答,先举目环扫厅中之人。目光扫到鬼医向公度之时,只见他阴森森笑一下,当下也就冷冷回报一笑。
他朗声道:“我在未曾答复之前,必须把那璇玑玉盒为何要送到保定府的内情说出来……”
鬼医向公度被他反击这一下。登时心情大乱,须知他早已和杜筠、蒲坚两人约定,以不侵犯他们作为条件,换取他们保守炼药的秘密。向公度私心中一来不想武林中得知他一身功力如何得来。二来他那种卑鄙行径,也不能公诸于世。
这刻皇甫维忽然要当众说了,这叫他如何受得了,一急之下,大喝~声,疾如闪电般纵到皇甫维身边,双掌齐出,猛攻敌人。
皇甫维朗声一笑,双掌交叉拂去,已把他猛急绝伦的掌势化开。娄真人手臂一抬,已掣出松纹古剑,厉声道:“向施主如果再打岔,别怪贫道不客气啦!”他乃是武当第一高手,名重当世,气势果真不同凡响。”
鬼医问公度虽是狂傲自大,但面对这个一代名家,不由得不凛然却顾。皇甫维哈哈大笑道:“这就奇了,鬼医向公度你所作所为,竟然见不得人么?”
向公度气得半死,可是旁边的娄真人虎视眈眈,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厅中一众高手都感到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个个皆想知道。点苍快剑张搏云呛地一声,也掣出他那支锋利无匹的长剑,跃到皇甫维身边,道:“公子尽管把娄真人想知道的事说出来!”
鬼医问公度心知这点苍快剑张搏云享名已久,功力湛深,在目下这~群高手之中,可以列入五岳掌门人这一级之中。他既也出头帮助娄真人,自己孤掌难鸣,更加不能硬干。当下急得额头出汗,暗想如果无意长老也在此地,那还可以一拼。如今只好忍气吞声,任得皇甫维当众宣扬自己的丑事。
皇甫维看看鬼医向公度那副样子,甚感得意,当下道:“不久以前在保定府有个炼药之会,由鬼医向公度主持,假借神算公子屠元庭的家中举行。这个炼药之会,早在五年以前已经约好,由各方高手分头负责找回一种药物,武潘安余防也是其中之一!”。祈门二鬼中的阴魂袁京大声问道:“请问炼的是什么药,后来炼成了没有?”
这袁京为人诡诈精乖,深知此一问题可中之人无一不想知道,所以开口。果然全厅之人,没有一个人露出斥责他插嘴之意。甚至速急于知道师弟消息的娄真人,也不加反对。
皇甫维望他一眼,冷冷道:“你是谁?凭你这副样子也敢在此大呼小叫?”
阴魂袁京城府深沉,明知自己一答腔,就将意来一身麻烦,是以忍住这口气,哼也不哼。
皇甫维傲然一笑,道:“他们要炼成一种盖世灵药,服下之后,功力陡增,可以和一皇三公相敌!”
人群中有几个人发出嗟讶之声,皇甫维跟着又道:“这次炼药之会自然是成功了,你们不见那鬼医向公度突然变得功力如此深厚,把天下人都不看在眼内么?”
全厅的人眼光都向鬼医问公度望去,向公度发作不得,空自向众人瞪眼睛。
娄真人沉声道:“然则敝师弟呢?为何会托你把璇玑玉盒带去赶会?”
皇甫维道:“我若不是碰到余肪,就不会到保定去了。就因他临死之际,托我把药带去保定。”
娄真人身躯一震,冷冷道:“敝师弟已经死了?”
皇甫维额首道:“不错,他死时样子十分可怖,我只要一闭眼,那幅景象就浮在我眼前。”
娄真人道:“然则当时敝师弟可知道你的身份?”
皇甫维额首道:“他晓得我是谁,但他跟着就断了气啦——”
娄真人沉声道:“原来这样,否则敝师弟与令尊有天大之仇,他怎肯托你办事?”
祈门二鬼的阴魂袁京好不容易听出破绽,突然大声道:“皇甫维你胡说八道,就算武播安余防于得知你身份之后,立即去世,是以无法收回成命,但你身为一皇之子,怎肯把药送到保定去?难道你放意要替一皇三公找个强敌么?”
皇甫维心中有数,是以并不着急,他只须解释说当时余防已无法说话,只用指甲在床上刻下托自己把药送给鬼医几个字,所以自己不知底细。
哪知袁京继续道:“兄弟认为他的话大大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