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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青默查一下道:“兄弟可没有感到体内有中毒之相。大师说是因食物而引起的中毒,大师也知道是谁干的了?”蒙面人道:“吕兄真不明白么?我们所进的食物,都由杜姑娘包办,自然是她下的毒……”
蒙面人和吕东青移目向耿青瞧去,只见他脑袋瓜已布满汗珠,显出力竭之相。再转眼看看那句魂浪蝶香如海,果真毫无疲乏之象。蒙面人向吕东青眨眨眼,应道:“向兄说得对,耿兄看来已经不支。吕见请去把他替下,我来替换香兄。”
香如海听了此言,眉宇间微露喜色,忽然感到后背心被一双手掌按住,心头一凛,只听蒙面人的声音起自身后,道:“香兄太以爱惜自己身体,吕兄和我都觉得要促请你多用点力,否则药炼不成,香兄的责任最大!”
香如海明知那蒙面人武功卓绝,此时哪敢妄动,一面筹思诡谋脱身,一面答道:“蒙面兄切勿听信吕东音之言,他有意跟兄弟过不去。”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香兄这样说来,那就等如表示拒绝之意了,对是不对?”香如海骇了一跳,道:“兄弟绝无此意,蒙面兄不妨再瞧瞧看。”这时他真伯对方掌力一发,震断自己心脉,连忙运足全身功力,导引丹田那一点三昧真火,从鼎脚传传出去。
蒙面人道:“香兄这样就对。”但他按在香如海背上的手掌仍不收回。
过了个把时辰之后,吕东青才把耿青换下。耿青走出外间,突然退了回来。神色大异平常。
蒙面人念头一转,已想到耿青必是看见邢勇死状,跟着又推想到他一旦宣布之后,这些人必定群起责难,甚至出手围攻。如果在炼药以前,倒也不怕他们联手。目下功力大大亏耗损弱,形势不同,务必先下手为强,减少一个敌人,自己就安全一分,他心随念头,掌力突然发出,勾魂浪蝶香如海闷哼一声,上半身登时扑倒在鼎脚之上。
却听耿青呐呐道:“外面……有敌人……”
耿青的话声未落,房帘突然被人强力扯毁,门口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衣裳的秀丽女郎。正是那绎衣仙子舒倩。她那对税利的目光,注现在蒙面上身上。
扒伏在鼎脚下的勾魂浪蝶香如海忽然发出极微弱的哼声。蒙面人心头一震,这才知道自家一身武功中了某种奇毒后,虽然业已服下少林寺的极制灵药“大檀九”,但仍然未能恢复原有功力。再加上色魂浪蝶香如海功力俱在,早已运气护身,在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形下,他刚才发出的掌力居然没有把香如海当堂震死!
他正在踌躇要不要再发一掌,把那勾魂浪蝶如海击毙,突闻红衣女郎大声笑道:“用这种手段暗算别人,就算杀死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未免太不够风度了。”
鬼医向公度忽然开口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位姓香的家伙平生无恶不作,领袖江湖下五门人物,花样之多,武林中不论黑白两道,都有除他之心!”
红衣女不屑地哼了一声,望望房中的人,然后反问道:“你们本来一共有八个人之多,现在连快死的那个才七个人,还有一人到那里去了?”
吕东青道:“还有一位蒲兄,不是被你诱出宅外了么?”职责也喘着气逼:“姑娘何妨坦白说出来?”
缔衣仙子舒倩征~下,道:“谁说是我做的?”这时辣水仙杜筠已悄声请蒙面人把她替换下来。耿青睹状,唯恐那宝鼎火候不够,炼不成功,自己虽是极为疲乏,却也自动过去扭开香如海,然后跌坐在鼎脚前。
绿衣仙子舒倩见众人不答,突然厉声道:“你们既然可以自相残杀,说不定皇甫维早已被你们暗算。我劝你们即速据实说出来。不然的话,哼,我马上就教你们全部丧命在此地。”
杜筠在她说话之时,已移到鼎腹之下,悄声对鬼医向公度道:“假如有法子把那泼妇弄出外面院子,小妹得以有时间出去把机关开动,然后大家以最快身法回到房中,那时将有一道钢门把房门闸住。她就算放火烧屋也不中用。”
鬼医向公度心中一凛,阴阴笑道:“杜姑娘这道钢门本来是不是用来对付我们?”杜筠道:“向兄怎可这样说法?此屋早在数年之前便已建成,难道那时已经预谋到今日的用途?”
鬼医向公度道:“令表兄号称神算公子,兄弟实在不敢断言他没有此心。日下处境急迫,这些话不须多说,兄弟设法去把她弄出院外便是。”杜筠惊道:“向兄离得开此鼎么?”
向公度不再答话,突然跃了起身。那红衣女厉喝之后,见众人仍不答话,心中大怒,已跨入房中。
吕东青突然出声问道:“敢问姑娘,那位皇甫兄的武功怎样?是不是跟节差不多?”
绎在仙子舒倩想了一下,道:“不错,你如果说出他的下落,你饶你一死。”
吕东青道:“在下并非为了求姑娘饶命才说话,而是早先那香如海趁我力乏之际,想乘机加害。正在动手之际,突然有个青年男子疾冲下来,把香如海击退。”
红衣女大喜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如今在哪里?”吕东青道:“他身法太快,陡现即隐,面目看不真切,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杜筠突然轻轻啊一声,接口道:“我刚才已怀疑是他;可惜他走得太快。”
鬼医向公度走近房门;这才瞧见外间情形,眉头一皱,道:“姑娘竟然带了这么多的人,难道竟这么看重我们几个人?”
绎衣仙子舒情长眉~扬,朗声道:“你们跟我进来干什么?都出去……”鬼医向公度望着外面,微微一笑,道:“这就对了,以姑娘的武功身手,实在用不着这么多的人!姑娘你想知道皇甫兄的下落么?我可以奉告。”
绎衣仙子舒倩冷冷道:“是死的还是活的?”鬼医问公度应道:“当然是活的,试想以他的身手,谁能害得了他?奥,杜姑娘你可否把外面的邢兄搬进来?”
杜筠应道:“这有何不可?”说时,已从红衣女身边擦过,走出外间。
绿衣仙子舒倩大笑道:“那也不一定,那个蒙住面的少林门下就想加害他……”房中众人除了鬼医向公度知道蒙面人来历之外,其余的人听了红衣女之言,都不觉诧然注视蒙面人。红衣女笑声响震全房,只听她继续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么?”
鬼医向公度急于弄她出去,接声道:“当然,当然,他就是少林三老之~,当今少林监寺无意大师。姑娘你如要知道皇甫兄的下落,我们到外边去说话。”
房中众人都为之楞住,连在外间的辣水仙杜筠也诧骇得连连向蒙面人瞧着。那蒙面人见身份已透露,便除掉蒙面青巾,现出本来面目。绿衣仙子舒倩好像连少林长老也不放在心上,随意看无意大师一眼,便立刻道:“好,我们出去讲——”
他们出去之后,杜筠装模作样把邢勇搬进来,其实却紧紧盯住红衣女和鬼医向公度两人,只等他们一出了院子之外,她便要赶紧再出外间开动权
这时无意大师道:“奇怪得很,我们个个都炼药练得真元大耗,为何向兄好像功力反而强了?”须知像无意大师这等身份和眼力,自然能够从一个人的举动上查察出他的武功深浅!杜筠应声道:“是呀,他把炼药的火候说得那样郑重,可是他自己却可以随意离开位置……”
他突然跃出外间,伸手在门口上面摸索。而在院子里的鬼医向公度忽然出手抵挡住绎衣仙子舒倩的掌招。杜筠惊噫一声,低声向内房的人道:“那红衣泼妇的掌势何等强劲凶猛,可是向兄却接得住,当真是功力大增了,以前他决无法接住!”
无意大师道:“老衲决不会看错,喂!杜姑娘你在干什么?”
杜筠道:“向兄已把那红衣女骗出院外,现在等他脱身火房,小妹把钢门放下,隔住外敌侵扰。”
院子里的鬼医向公度抵住红衣女舒倩一掌后,百忙中瞥一眼她身后那一排三个面目凶横,身材魁梧的红衣大汉,心想他们的武功不知深浅如何,念头一转,便阴阴一笑,道:“姑娘且勿动怒,在下刚才故意拖延一下,便是想试一试姑娘的武功,如今已知道在下万万敌不住姑娘,自然要把皇甫兄的去向奉告。但在下有个要求,就是请姑娘赐告师门来历与及这几位是谁?在下可否和他们试上三招两式?”
那三名红衣大汉陡然间一齐吐气开声,各用右掌力劈出去,三股掌力一发,登时激起一道风往,轰轰之声不绝于耳。鬼医向公度全力应付,谁知一碰上那支风柱,登对震开十余步之远!
鬼医向公度虽是抵敌不住三个红衣大汉一齐发出的掌力,而被震了开去,反而脱出那三名红大汉之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