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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维剑眉一皱,道:“此事的经过,我也难以辩说得明白!”
卓一公厉声喝道:“哪个要听你辩说?你准备送死就是了!”
皇甫维被他激起一腔年少好强争胜之心,仰天豪笑一声,道:“好,好,皇甫维今日当真要大开杀戒啦!”
点苍快剑张搏云冷冷道:“好狠的口气!”
左约吴圆朗声道:“他一身已尽传一皇绝艺,武功实在高强奥妙。今日之战,关系着武林正邪消长大数以及心池圣女的安危,诸位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皇甫维接口道:“说得对,我若是丧身你们手下,这天下就尽让三公横行,那时只怕你们之中,难有一人与他们匹敌。”
他略一停顿,接着道:“我皇甫维敢作敢为,绝对不至于不战而逃。在动手之前,我想得知圣女行踪,还有就是我怎会关系及圣女安危?”
左钩吴圆道:“前数日我们碰上你之时,圣女正孤身向三公老巢进发。她老人家武功虽是精绝一世,但孤身犯难,到底危险。目下在场的飞羽真人等四位掌门人,都是稍后被圣女劝回,路上碰到娄真人,便加急赶来会合
他没有回答关于圣女安危之事,但皇甫维心中却有点明白,那就是他们定然已看出三公及司空表等用自己威胁圣女之事,猜想出其中关系重大。当然他们不会知道自己竟然可能就是圣女的亲生儿子,所以三公才能以此威胁她,使她孤身一人赴约!他们都不愿圣女在武林人心目中略有损伤,所以绝口不提。
黄山卓一公厉声大笑道:“皇甫维,你纵然想穿了肚肠,今日也别想逃出此地!”
皇甫维灵机一动,心中已有计较,
群雄见他眼珠转动,怕他使坏,都不约而同地抢步上前,围成一个圈子,把他困在当中。
皇甫维四顾一眼,朗朗笑道:“诸位这等阵仗,当真骇人得很……”
飞羽真人等四岳掌门人都被他挖苦得面上微红。
右钩吴景大声道:“皇甫维,今日不管你用何种诡计手段,都别想哄骗我等入谷。换句话说,今日我们已下决心,绝不让你逃走……”
皇甫维深深嘘口气,转目回顾,道:“诸位如果只是一心一意把我擒住,送与心池圣女发落,我或可从命,不须动手较量。”
黄山卓一公厉声道:“皇甫维你满嘴花言巧语,敢是临阵胆裂,生怕丧命?”
皇甫维也不动怒,徐徐道:“就是因为阁下,所以我晓得今日绝难善罢甘休……”
黄山卓一公当着天下高人之前,哪能单单顾及自己爱子被害的深仇大恨,当下应道:“那也不然,如果你肯俯首就缚,老夫自可容忍一时!”
皇甫维双目一睁,道:“这话可是当真?”
黄山单一公呸一声吐口唾沫,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何用多问!”
皇甫维忍住种种无礼侮辱,不与计较,转眼望着众人,道:“区区答允束手就缚,任凭诸位押往谒见圣女,随她处置发落……”
吴家二老飞羽真人等一干高人都怔一下,彼此交换一下眼色。
却听皇甫维继续道:“但区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
黄山卓一公插口道:“老夫早就料到这厮不会是诚心诚意,说不定是在拖延时间……”
皇甫维虎目一睁,怒声道:“哪一个要拖延时间?老实说,诸位当真要把我擒住的话,只怕非付出伤亡惨重的代价不可……”
这话倒没有人驳他,大力神翁唐世一接口道:“皇甫公子有什么条件,何妨说出来听听!”
皇甫维道:“诸位多半不曾答允,我看还是不说为佳……”
矮头陀朗声道:“不管众人信是不信,公子何妨说出来?”
皇甫维望他~眼,道:“好,那就是我身上还有一件要事,关系到两条人命,必须先去办妥,我的意思是限期到达一个指定的地方,然后任得诸位上缚加镣,均无不可……”
众人沉默了一阵,黄山卓一公道:“你这话未免太想得一心情愿,试问谁肯担保你会依限赴约?”
皇甫维颔首道:“问题就在于此,如果武当娄真人在此的话,他可能肯为我作保!”
点苍快剑张搏云冷笑道:“那也未必,你这次在我们手中选掉,娄真人焉能还作保于你……”
皇甫维目光凝在矮头陀面上,道:“泰山掌门人意下如何?”
众人的目光都不禁集中在矮头陀面上,看他如何作答。矮头陀口中诵声佛号,寻思片刻,才道:“对不起,贫僧不能为公子作保……”
皇甫维眼中掠过一丝失望的光芒,道:“既是如此,皇甫维今日只好用尽平生绝学,与诸位高人以性命周旋了。”
矮头陀接口道:“贫僧与公于诚然心存默契,深知公子为人,绝非反复之辈。贫僧不能作保之故,便因公子依限赴约,受缚之后,并非押送与圣女,而是押赴少林了结无心大师被害的一段公案。”
皇甫维剑眉一耸,道:“我这话只说给矮大师你一个听,那就是少林无心长老并非被区区暗算……”
四下请人发出一阵调摔怒骂之声,皇甫维也不理会,接着道:“凶手是谁,我也晓得,但除非矮大师下问或者是少林寺的人恭礼请问;我才肯说!”
矮头阳似乎也是大出意料之外,瞠目道:“真凶手是谁?”
皇甫维道:“那就是名列少林三长老之一的无意大师……”
众人又不禁一阵骚动,黄山卓一公大声喝道:“皇甫维你别胡说人道,若是无意长老在此,你岂敢说出这等诬蔑得道高增之言?”
皇甫维面上泛起怒色,转目盯住他,冷冷道:“我皇甫维岂是怕事之徒,怎会移祸别人……”他举手指住卓一公,接着道:“当日我失手击伤你爱子,心中颇为不安,是以今日屡次对你容让。不然的话,哼,哼……”
黄山卓一公厉声大笑,挺身举步走了出来,道:“不然的话便又怎样?”
皇甫维心中怒气更盛,断然道:“不然的话,你能够在我手底走满二十招,我就当场俯首就缚……”
这几句狂傲之言,只惊得在场之人全都愣住。
黄山卓~公可也想不到对方这等藐视于他,不由得须发皆竖,截指道:“来,来,老夫不要你束手就缚,先打完二十招再说!”
皇甫维抱拳道:“卓老请!”
卓一公宁神静气,也说了一声“请”,开始游走,寻觅敌人空隙。他的家传神行之术,名震武林。此时施展开来,果然迅快无比,转眼之间已游走了三十六七个圈子,却仍是徐徐步行的姿态。换了别人,用这等速度绕圈,非放步飞奔不可。
皇甫维首先发动攻势,移步追上,双掌交叉拂出。
黄山卓一公一连抵住对方连环数招之后,也不由得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已知道今日之战,万难讨好。
皇甫维以家传心法,攻了数招之后,手法陡然一变,只见他拳打脚踢,施展出天下名门各派的秘奥手法,忽而大开大阖,勇猛绝伦。忽而像小泉细水,又如春蚕吐丝,绵绵不断。
这些招数均像各大门派的上乘手法,原本就甚为厉害奥妙,加以皇甫维招式之中,暗蕴一种无形无声的暗劲,直到袭到敌人身上,方始被对方发觉。
但这一次,黄山单一公已存下拼命之心,他在剑上浸淫了数十年之久,在武林中卓然自成一家,自然不是几俗之辈。这刻虽然被对方迫得攻势略滞,可是他备到狂攻,声势复又一振。
皇甫维双掌或拂或拍,总是在事先把对方最凶毒的剑势变化堵死,因而战况凶险而不激烈。
四周的高手看得明明白白,都知道这样打下去,只要皇甫线仍然有一招失机,不能把对方剑路变化事先封死,马上就发生大变。
矮头陀诵声佛号,低低对静虎子及飞羽真人道:“皇甫维业已容让了多招,这等打法,未免太过吃亏……”
静虚子轻叹一声,道:“此人一身武功,与过去又大不相同,别人苦练一生,也难有这等巨大的差别。贫道因想此人果有天纵之才,度量深不可测。放目当今天下,除了圣女以外,只有他能与三公争一日之长短……”
飞羽真人接着道:“倘使我等四人一同出手,卓施主被替下来时,也就心安理得,诸位以为如何?”
矮头陀首先道:“飞羽道见果然想得周密安当,为了保存一位正派高手,我等何借区区声名……”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都微微颔首同意。
这时皇甫维与单一公已拆了数十招之多。他在百忙中仍然留意到四下动静,忽然发现飞羽真人等低声商议,接着似是一同要亮出兵器,心神微分,暗自忖测他们作何打算?
黄山卓一公直到此刻,才寻到一丝空隙,大喝一声,长剑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