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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地转动眼珠向齐茵望去,忽然大吃一惊,原来齐茵正在脱衣,这刻已露出大半娇躯,因是侧向着他,是以胸脯的曲线特别显著惹眼。
他鼻端似是隐隐嗅到一阵肉香,令人魂销,这等活色生香的绮艳景色,薛陵别说亲眼见到,连梦想之中也不曾出现过,登时惊得呆了,比起齐南山站在车门之事,/迸使他紧张。
齐茵突然回头瞧他,贝他吃惊发呆面红耳赤的样子,便狠狠的瞪他一眼,口中却柔声道:“爹爹,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她悉嗦穿衣之声传出去,齐南山想是早就晓得女儿向来在车中换衣,所以只向四周查看,应道:“没有别的事了,你一??开庄门便须小心,假使碰到那叛徒薛陵,你……”
齐茵接口道:“女儿自会小心,全力应付。”
齐南山缓缓道:“最好还是生擒活捉,送回来让为父发落。”
齐茵惊讶地睁大双眼,竟中止了穿衣的动作,因此薛陵仍然被她半裸的胴体威胁着,睁眼之后又闭上眼睛,她道:“朱大侠不比别的名家,他的门人定必武功高强,女儿如若存心活捉的话,只怕会被他逃出手底。”
齐南山低声道:“宁可如此。”
随即便走开了。
齐茵迅快换好衣服,却是一套特制的紧身黑色皮衣,上下身连在一起,颈后还有一个帽兜,随时可以套住头脸,这套黑皮衣紧紧绷在她身上,皮质闪亮而软薄,故此里面不能有其他衣服,而这一来他全身曲线显露无遗,比起早先娇躯裸裎又是另一种诱人的风流??态。
她在纤腰处系上一条皮带,插上两柄尺许长的绿鞘镶嵌宝石的匕首,瞧起来极是俐落滑溜,就像一条黑色的美人鱼一般。
她掀帘向车外张望了一阵,回头见薛陵呆坐不动,便伸手揪住他一只耳朵,道:“难道还要姑娘服侍你不成?下去套马。”
薛陵耳朵一阵热痛,只好顺着她的手势跳出车外,但他心中思绪紊乱之极,脑海中不住晃动着她半裸或全裸的娇躯,根本不晓得她赶他下车的意思。
他茫然的四下顾视,其实任什么都没有瞧见,身侧劲风??然掠过,一道黑影??过了他,直奔马厩。
第02章
转眼间她拉了两匹骏马出来,薛陵这才如梦方醒,迈步迎上,帮她套好马匹。齐茵面寒如水,用手肘撞开他,冷冷道:“上车!”
薛陵如言上车,不久,她也钻入车厢,那控制双马的辔一直透伸入厢内,所以她可以在车内驱策。
马车很快的沿着那条特别宽大的巷子驶出,一会儿就转出庄前,鼓乐笙歌和人语喧笑之声,飘散在夜空中,尽是升平热开的气象。
但薛陵却开始感到不安起来,他本是提得起放得下的英雄人物,面临死亡之时,当真能把生死置诸度外,可是目下这等奇怪莫测的变故,却反而使他心中惴惴,不住的寻思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现下到何处去?她为何要换上这副装束?
还有一个疑问他不敢想的,那就是她为何肯在一个陌生年青男子面前裸露出肌肤?她此举是无心抑是有意?
马车很快就离开村庄,走了一程,道路越发平坦,两旁都是高粱地,目光不能向两侧透视,薛陵暗忖这刻只要窜入高粱地内,她武功再高也毫无办法。
齐茵好像没有注意到他有可能逃走之事,薛陵籍着车厢内已拧小了的银灯的微弱光线,见她秀眉轻皱,双眸凝定,正在想什么心事一般。
他轻轻叹口气,忖道:“她长得如此美丽,武功高强,又有声名赫赫的父亲,眼下就要出阁,她这一生已无所欠缺了,只不知她的夫婿人品才学如何?配得上配不上她?”
他不知为何已打消了逃走之念,决意要瞧瞧她怎生处置自己,这个念头本来十分荒谬,要知他这刻乘机逃走了的话,命运仍然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不逃,便没有半点主宰能力了齐茵缓缓转砧头瞧他,问道:“薛陵可是你的真姓名?”
薛陵道:“是的。”
齐茵道:“这个名字倒还响亮。”
薛陵苦笑一下,道:“姑娘过奖啦!”
齐茵道:“家师常对我说不可以貌取人,像你这等相貌堂堂的人,真不像是卑鄙邪恶之徒,很容易把别人骗过。”
薛陵道:“是的。”
齐茵皱眉道:“你没有什么话好说么?”
薜陵道:“没有。”
齐茵道:“那么你……”
她原想说:“那么你真的做过迫奸师父内眷这种邪恶之事了”这句话,可是猛一想到答案,便咽回这句话。
马车突然觉得颤摇起来,想是已开平坦的大道。
齐茵又道:“你不想知道我带你到什么地方去么?”
薛陵道:“姑娘岂肯透露。”
齐茵道:“不错。”
薛陵道:“所以在下还是省省口舌的好。”
齐茵沉吟一下,又问道:“你甚是聪明,骨格也不错,何以武功如此不济?若说朱大侠武功不济,但一则你说过不是,二则连我爹爹也很服气他,可见得他的武功非同泛泛。”
薛陵道:“这事一言难尽,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再者朱大侠虽是把在下逐出门,但一日为师,终身不忘,在下不愿多说。”
他的口气甚是诚恳自然,教人无法怀疑他是虚伪做作,齐茵没有做声,过了一会,马车速度大减,车身上翘,可知正向山上驶行。
她奇异而诱人的装束,使薛陵时时情不自禁的向她望去,尤其是这一层轻薄发亮的黑皮之下的躯,他已曾亲眼见过,因此感受与别人大是不同。
但当他发觉自己涉想及这方面,便暗暗自谴,忖道:“她已经是有夫之妇,名份已定,我焉能胡思乱想?设若我的妻子有此遭遇,被别人如此遐思涉想的话,我有何等感觉?”
这么一想,立时摄心定虑,移回目光,面上泛起歉容,齐茵从上车到现在只看过他一次,然后简直没有望他一眼,这时突然说道:“我长得不好看么?”
薛陵暗吃一,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茵道:“你用力掉转头不瞧,敢是嫌我难看?”
薛陵骇然忖道:“她怎生得知的?”
口中应道:“姑娘完全猜错了……”
他话声才歇,突然心中一阵激动,接着又道:“姑娘不但不难看,而且是在下平生所见最美丽的姑娘,尊夫真是最有福气之人。”
齐茵面上闪过一阵焕发的光采,道:“可是真的?”
薛陵叹口气,道:“自然是真的,在下从不打诳。”
齐茵道:“这话有点道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坦白说出后有追兵,本来这话不该告人才是。”她说话之时,眼睛一直望着前面。
她忽讶然道:“你干什么?”
原来薛陵这刻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甚是用力的拉扯,薛陵见她不必瞧看也得知自己的举动,不觉惊奇得忘了心中猛然袭到的痛苦。
他坐在右侧,而齐茵则面向左前方,几乎是用后脑对着薛陵。
可是她居然能把他的一举一动瞧得这般清楚,的确是十分出奇之事。
薛陵呆了一下,才道:“在下自从遭遇劫难之后,时时会感到万分痛苦,却又无法发,所以有时做出不大好看的举动。”
齐茵道:“你在内宅迫奸的举动,也是因此而起的么?”
薛陵顿时面色沉寒,过了半晌才道:“在下没有做那种事,姑娘信不信那是姑娘的事。”
齐茵回转头望住他,微笑道:“我相信。”
薛陵反而不信了,道:“在下人微言轻,姑娘怎肯见信?”
齐茵别转面庞,缓缓道:“我想我在你眼中既不算难看,但我换衣之时,你种种熊度表现出是个很有自制能力之人,所以我相信你的话。”
薛陵眼中闪动着感激的光芒,心里恨不得向她跪下叩头道谢,可是他自然没有这么做,也不知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表示心中的感激。
马车一直颠簸驶行,这刻陡然向左侧斜歪,并且迅快前冲,似是向低处飞坠。
薛陵骤不及防,身躯一侧,不但碰着齐茵,竟然滚在厢内,把她整个人压住。
由于车身的颠震,使他更为明显的感觉到她那丰满娇软的身躯是被自己压住,而一时之间,他可爬不起身,倒像是故意的压住她不肯放开。
薛陵深知这个误会后果十分严重,然而此刻却无法改变,车身的颠簸响声已掩住马蹄声,车子急而下,好像是向急峻的山谷滑坠一般。
两人的身躯紧紧的覆压在一起,薛陵的目光无意之中扫过她的面庞,只见她双眸已闭,面泛桃花,极是美艳动人,不由得又联想起她换衣服时的情景。
此时车厢猛然一歪,他们被掀得滚到另一侧,变成齐茵在上薛陵在下的局面。
震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