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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娉婷正从被击倒的老村妇衣内,摘下一只百宝囊,自己佩上,掀开竹篮盖,抓起藏在篮内的一具钢盾和一把剑,冷冷地盯视着惊呼的老村妇,略呈红肿的凤目杀机怒涌,阴森森地挺腰站起,道:“你是二妹的小五艳之一,我认识你。”
老村妇直向后退,如见鬼魅。
于娉婷从容将剑佩上,一步步逼进,眼中杀机更浓,嘴角涌现冷酷的阴笑。
老村妇被她的眼神所震慑,惶然道:“于大姐,你……你是怎……怎样逃出来的?”
于娉婷冷笑道:“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柳紫烟那老鬼婆已通知了你们?二妹目下在何处?”
老村妇一步步后退,惊得手脚都在发抖,道:“我……我不知道……”
于娉婷厉声道:“你不知道,就得死。”
老村妇倒抽一口凉气,悚然道:“大姐,我……我真的不……不知道。这几天风声很紧,凌姐姐早些天带了人,应老仙之召走了之后,迄今仍不见返回,目下主事人是洪姐姐洪素绮,正不知如何是好,派我两人至府城打听消息。”
于娉婷哼了一声道:“胡说,柳五姨该知道老仙的下落,她既然把我的消息告诉你们,难道就没将老仙的信息说出?”
老村妇摇头道:“于姐姐,真的,连洪姐姐都不知道。五姨是派人来传话的,只说你可能已落在赵羽飞的手中,要我们留意些而已,其他的事一概不提。”
于娉婷沉吟片刻,问道:“你知道华斌目下在何处?”
华斌出现在柳紫烟处,她并不知道,华斌走后许久,柳紫烟方亲自从囚室中把她带出来与赵羽飞见面的,她不知道以前所发生的事故,所以要问华斌的下落。
老村妇道:‘华公子不是已被赵羽飞擒走了么?”
于娉婷道:“这件事我也被弄糊涂了,华斌本来已擒住了赵羽飞,怪的是赵羽飞却好好地出现在柳五姨处,你们在外面的人,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故。”
老村妇道:“小妹的确不知道,你何不去问洪姐姐?”
于娉婷道:“你知道柳五姨逃至何处隐身么?”
老村妇道:“来传信的人,只知柳五姨已放弃隐身的地方,至于迁至何处,传信人只说以后会派人前来知会一声,并不知五姨到底迁到何处去了?”
于娉婷问不出什么结果,大感失望,但仍不死心,转变话锋问:“你们为何潜伏不动?难道在此枯等消息?”
老村妇道:“自从水仙舫一三两号沉没后,老仙对我们水仙二号不再信任,把凌二姐安排在孤山梅园吴家,水仙舫交由方四姨掌握,舫上原来由二姐指挥的人,皆调到岸上隐伏待命。二姐是早些天身份暴露之后,老仙才把她调回水仙二号的.我们这些人仍然不能登舫,只能侯命行动。大姐,你一定要找华斌?”
于娉婷咬牙道:“是的,我非找到他不可,他把我害惨了。”
老村妇道:“你知道城内的竹竿巷?”
于娉婷道:“知道。”
老村妇道:“上竹竿巷一直走,至天长净心寺向左拐,有一家门口有石鼓旗杆的大宅,名叫安园,是与东园齐名的大宅,但最近十年来,安园已经凋零了。”
于娉婷道:“我听说过这处地方。”
老村妇道:“听说那是汪老师父在那儿安置了一些人,华斌很可能到安园走动。”
于娉婷淡淡一笑道:“谢谢你的消息,你可以走了。”
老村妇大喜,欣然道:“不客气,那就告辞了。”
就在老村妇行礼告辞的刹那间,于娉婷左手的小钢盾突然脱手,以闪电似的奇速突袭。
双方相距仅一丈左右,小钢盾一闪即至,老村妇虽早怀戒心,依然躲不开小钢盾的猝然袭击,扑一声闷响,小钢盾像一把利斧,斜劈入老村妇的胸腔。
老村妇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挣命,厉叫道:“于大姐,你……”
于娉婷走近,冷冷一笑道:“你如果泄露消息,死的将是我而不是你,抱歉,事非得已,不要怨我。”
老村妇大叫一声,吐出最后一口气,口中血泡直冒,手脚一松,毙命了。
于娉婷拔出小钢盾,把两个尸体拖至茂草中藏妥,取道返城。
同一期间,赵羽飞与吴仙客到了涌金门湖滨,在宏丽的丰乐楼西北湖滨,坐在一株大柳树下。
湖中画舫星罗棋布,游湖船中不时传来一阵阵乐音,与悦耳的妙曼歌声。
附近有不少游客,柳浪闻莺是一些情侣们流连忘返的名胜区。
赵羽飞已换了装,他们一到吴仙客落脚处,便卸下村夫装换了青袍,吴仙客也成了风华绝代的名门闺秀,一袭宝蓝色衣裙十分出色。
赵羽飞的目光,落在里外的一艘画舫上,站起扬声挥手高叫道:“海华兄,可否移回一会儿?区区赵羽飞。”
本来向南行驶的画舫,停桨片刻,然后向湖滨徐徐划来,渐行渐近。
画舫的舱面,站着儒衫飘飘,丰神绝世,宛若临风玉树的王三公子王海华。
舱窗大开,中舱可看到几个盛装的美丽姑娘,其中有王海华的两名侍女小春、小秋。
两侍女脂粉末施,天然国色,气质与容貌,皆不输于那几个盛装姑娘。
游舫直接靠上湖岸,王海华抱拳笑道:“赵兄,多日不见,思念甚殷,想不到能在此幸遇。哦,赵兄有了女伴,何不相偕移趾敝舟?兄弟专程促驾,请。”
跳板已经搭妥,赵羽飞牵了吴仙客的手,踏上跳板,一面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朋友理该如是。今天兄弟特地在湖滨相候,与王兄作竟日游,诸多打扰,没有什么不便吧?”
王海华先是一怔,接着恢复常态,笑道:“承赵兄把兄弟看成知己的好友,兄弟受宠若惊。哦,这位姑娘是……”
两人已到了舱面,赵羽飞向吴仙客道:“仙客,我替你引见杭州四大世家中,大名鼎鼎的杭州第一公子王三公子海华。”
他泰然微笑,又向王海华道:“这位是兄弟的女伴,吴仙客吴姑娘。”
吴仙客嫣然微笑,大方地行礼,道:“久闻三公子的大名,只恨无缘识见,冒昧与赵郎登宝舟拜会,公子见谅。”
她落落大方,毫不感到拘束,王海华反而有点儿失措,让在一旁道:“吴姑娘客气,请舱里坐,请!”
中舱内,四位艳丽的女郎,目光灼灼地整衣迎客,目光不住在赵羽飞身上转。
王海华一身公子哥儿打扮,人才一表,询询温文中,透露出三分英气,标准的美男子俏郎君,但与赵羽飞相较,似又稍逊一分,难怪赵羽飞吸引了姑娘们的目光,谁家姑娘不爱俏郎君。
双方客气一番,就锦绣蒲团落坐。两侍女笑盈盈献上香茗,若无其事地退入内舱。
王海华先替四位俏女郎引见,她们都是杭州有名的歌妓,芳名少不了什么花花草草。船在三位船娘的操纵下,缓缓离开湖滨。
赵羽飞毫不在意地喝于了杯中茶,放下茶杯笑道:“那天王兄客店来访,兄弟恰好不在,以至王兄与吴瑶姑娘起了冲突,不幸误伤,为了这件事,兄弟心中万分不安,深感抱歉,不知事后你们是如何解决的?”
王海华苦笑道:“那还能怎样?算起来,王、吴两家是世交,事过就算了。兄弟早知道那丫头不好惹,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在大庭广众间行凶,算我走了霉运,认了。”
赵羽飞道:“关于吴瑶姑娘失踪的事,王兄可知其详?”
王海华摇头道:“据吴家的人说,她在客店行凶的第二天,便不声不响离开了梅园,迄今仍然音讯全无,委实令人百思莫解,吴家对寻找女儿的事似乎也不热衷,不合情理,其中内情,兄弟就不知道了。”
赵羽飞道:“不瞒王兄说,吴家借血案之便,诬指兄弟是凶手,迫令官府捉拿兄弟归案,这件事起因就是吴姑娘失踪,吴家迁怒在兄弟身上而出此下策。”
王海华笑道:“兄弟自始就不相信赵兄是凶手,因此懒得理会。”
赵羽飞也笑道:“吴家这一招拙劣得很,在吴家背后主谋的人,可说是智穷力拙,图穷匕现,作回光反照的挣扎,已注定了枉劳心力,败亡在即的命运。兄弟已深入调查,在杭州的这一伙亡命之徒,已全在兄弟掌握之中,不久自会照妖镜下现出原形了。”
王海华讶然道:“赵兄,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赵羽飞呵呵大笑道:“王兄是否听得懂,无关宏旨,问题是已死去多年的海寇汪直的弟弟,对在下的举动势将提心吊胆。”
王海华脸色一变,急问:“赵兄,你说什么海寇汪直?”
赵羽飞道:“王兄,我告诉你一件故事。”
王海华愕然问:“什么故事?”
赵羽飞道:“当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