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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斌道:“我发誓,我说的话句句是真。”
于娉婷道:“在老仙面前,你能替我说话?”
华斌笑道:“老仙是家师的旧侣,目下合作有如一家人,一切皆有家师作主,你根本用不着担心。如果我不能在老仙面前说话,方四姨肯将你交给我?”
于娉婷大为放心,她知道,这条命算是保住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太大。
其实,她不但不因为把身子交给华斌而抱怨,反而相当满意,至少,华斌的人才并不比赵羽飞差。
唯一她担心的是,华斌身旁有一个冷凤,不论才貌武功,她都比冷凤差了一大截,而且,冷凤可能真是老仙的亲生女儿。
任何正常的男人,不会真正喜欢冷若冰霜的女人,这方面她比冷凤占优势,她必须利用自己的优势来抓牢华斌,好在她有足够的条件,她的丰盈肉体就比冷凤强。
她激情地抱住了华斌,赤裸的胴体偎入华斌怀中,如痴似醉地喃喃低语道:“冤家,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也深信你有能力将我带离水仙宫。”
华斌阴阴一笑道:“你放心,从现在起,你就可以直接听命于我,不必受老仙的威胁了。”
于娉婷大喜道:“真的?哦,我竟然不信任你。”
华斌道:“我会派人告知老仙,你必须信任我。当然,你必须要有所表现,方能获得老仙的恩准。”
于娉婷道:“表现,华郎,你是说……”
华斌道:“就是劝吴仙客合作的事。”
于娉婷道:“好,我将全力而为,给我一点儿时间,因为三妹对赵羽飞迷得近乎痴狂,得费不少工夫去说服她。”
华斌点头道:“好,给你一天工夫,不能再多了。”
于娉婷道:“一天该够了。”
华斌掀衾而起,一面穿衣一面道:“那就赶快准备,再迟片刻,说不定她已成了鼠群的腹中物了。”
华斌匆匆走了,满面春风,十分得意。
于娉婷穿着停当,刚挽好青丝,两名大汉已将吴仙客向房内一推,掩上门退去。
吴仙客脸色苍白,但是神情显得极为镇静,冷冷地打量房中的光景,脸上一片冷漠。
床上凌乱的衾枕,于娉婷那春横眉黛的娇艳神色,尚未完全梳理停当的云鬓,皆说明了刚才房中所发生的春情景况。
于娉婷载上青巾,拉平青衫的前襟,这一身书生衣冠,掩不住本来的面目。
吴仙客的目光,最后移注在于娉婷的脸上。
于娉婷脸上一阵热,像偷糖吃被抓的小女孩,羞赧地低下螓首,吃吃地干笑两声,手伸向锦墩道:“三妹,请坐。”
吴仙客木然地坐下,吐出一声清长的叹息。
于娉婷在她对面坐下,无限关心地问:“三妹,吓着了没有?”
吴仙客嘴角涌起一丝苦笑,摇头道:“没什么,死且不惧,千百巨鼠何足惧哉。”
于娉婷变色道:“真有鼠窟?在何处?”
吴山客道:“看守鼠窟的人告诉我,这里是他们潜伏了十余年的秘窟,也是东海海寇的联络站。后面的地窟中设有刑室、囚房、五毒坑。五毒坑是蛇、鼠、蜈、豺、豹,作为处理尸体之用。鼠坑的鼠皆重有两斤以上,狰狞可怖。但我丝毫不放在心上,平时我是最怕鼠的。”
于娉婷听得花容失色,骇然问:“它们没咬你?你真不怕?”
吴仙客道:“吃饱了的鼠,通常是不咬人的,除非你去惹它。大姐,怕什么呢?人死如灯灭,尸体喂虫蚁与喂鼠并无不同,看破了生死,就什么都不怕了。”
于娉婷倒抽一口凉气,依然道:“真要死,我宁可选择刀剑加身。”
吴仙客凄然一笑道:“问题是由不得你选择。”
于娉婷摇头道:“我不想死,我要创造活的机会。”
吴仙客道:“因此,你选择了牺牲色相?”
于娉婷低下了头,嗫嚅道:“这……我……我也是不……不得已。”
吴仙客平静地问:“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自救?大姐,我不怪你,人各有志,个人的生死祸福自己负责,请答应我,不要勉强我做任何我不愿做的事,我不要你为我的生死祸福负责。”
于娉婷道:“三妹,请听我说……”
吴仙客接口道:“大姐,我郑重的告诉你,我死不足惜,也存了必死之念,要我合作陷害赵郎,此生休想。”
于娉婷苦笑道:“三妹,你何苦死心眼?赵羽飞……”
吴仙客脸色一沉,厉声道:“大姐,我不要求你做三贞九烈的女人,你也不能要求我做荡妇淫娃。我与赵郎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结为夫妇,但在我的心目中,他已是我未来寄托终身的夫婿,我愿为他粉身碎骨死而无憾。大姐,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夺,不要妄图说服我。”
于娉婷大急,跳脚道:“小妹,你……我是为你好……”
吴仙客抢口道:“你的情义我心领了。”
于娉婷道:“你先冷静一下。”
吴仙客闭上凤目,沉声道:“从现在起,我不和你说话,你最好叫外面的人进来,把我带回鼠窟。”
于娉婷不死心,轻抚吴仙客的肩膀,柔声道:“三妹,请听我说,俗语说,好死不如恶活……”
吴仙客不理不睬,像个冷冰冰的石人。
于娉婷浪费了不少唇舌,直至口干舌燥,好话说尽,吴仙客依然闭着眼,安坐不动,像是老僧入定,对于娉婷的话充耳不闻,脸上一片漠然,对身外事毫无反应。
于娉婷真急了,用尽了一切手段,劝解、恳求、痛哭、咒骂……
吴仙客无动于衷,不理不睬。
一个时辰过去了,于娉婷束手无策。
房门推开了,华斌当门而立,叱道:“娉婷,不要劝她了。”
于娉婷长叹一声道:“华郎,我……我已尽了力。”
华斌冷笑一声,缓步接近,一把揪住吴仙客的发结,嘿嘿阴笑道:“吴仙客,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如意了吗?你以为一死了百了吗?哼,你等着瞧,你不肯合作,在下就无法利用你了?少作你的春秋大梦。在下不让你死,我要你亲眼看到赵羽飞如何死法。来人哪!”
两名大汉出现在门口,欠身应喏道:“属下在。”
华斌挥手道:“把她带至内房看管,你两人必须寸步不离看住她,绝不许她自尽,出了意外,唯你们是问。”
两大汉应喏一声,架住吴仙客出房而去。
于娉婷摇头苦笑道:“华郎,你打算怎样利用她?想不到她对赵羽飞如此痴情,她不会合作的。”
华斌冷笑一声道:“只要她不死,我就可以利用她。即使她死了,尸身仍可派用场。”
于娉婷问道:“华郎,你已经有了妙计?”
华斌道:“不错,消息已经传出。”
于娉婷道:“可否说来听听?”
华斌道:“天机不可泄漏,届时自知。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成功与否,就看你的了。”
赵羽飞与铁冠道人在山下的岔路分手,他攀上了南屏山,藏身在山巅的一株大树上,居高临下察看南面一带山区的形势,也留意是否有人走动,尤其注意山林间散处各地的村落房舍。
整整观察了一个半时辰,方欣然返城。
在客店迎接他的人是蒲毒农,告诉他说铁冠道人已动身赴绍兴会稽山,枯骨神君与查三姑娘,亦已动身赴飞来蜂中天竺,等候麓大师消息,可能明日近午时分方能返店。
据传话的人说,将有宝贵的惊人消息传来。
蒲毒农是个老江湖,打听消息毫不费事,从衙门里得到消息说,运工银的船迄今仍无消息,何时可到难以逆料,府行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至于各州县缴来的助工银,已经大部分解到,府库近来戒备森严,昼夜不断派有大批官兵巡逻,天一黑,走近府库十分危险,官兵已奉有格杀勿论的严令,想抢劫府库势不可能。
说完所有的消息,蒲毒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苦笑道:“赵老弟,为了水仙宫的事,你已忙得焦头烂额,真是多灾多难,这封信是不久前送来的,不知道,你要不要看?”
赵羽飞注视着信上的名衔,道:“是给我的,当然要看。”
蒲毒农道:“具名是冯百韬,你还是要看?”
赵羽飞道:“我听说过这号人物,当今黑道四霸之一的鬼见愁冯百韬,在黑道四霸中排名第一,党羽遍布江南七省,势力范围在浙闽赣湖,他到这里来找我有何原因?”
蒲毒农道:“你如果不理睬他.可以把书信原封退还.与黑道群豪往来.难免贻人口实,有损老弟的清誉。”
赵羽飞笑道:“鬼见愁这封信,绝不是套交情来的。”
蒲毒农道:“这是大红拜帖式的礼书。”
赵羽飞拈起书信道:“即使是大红拜帖,也不见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