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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口至堂下,相距约四丈左右。老人现身飘落窗内,一闪之下令人眼睛一花,但见虚影一晃,人便突然出现在堂下,速度骇人听闻。
狂傲如一鹤真人,也被老人的奇异轻功身法吓了一大跳,不由傲气全消,死死地打量这个毫不起眼的怪老人,脸色渐变。
怪老人的确不起眼,中等身材,白胡子乱糟糟,小鼻小眼睑色苍黄,弯腰驼背,干瘦如柴,要不是那双要死不活的小眼中,不时透出一道冷电寒芒,谁也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简直就是一个入土大半截,快进棺材的风烛残年老人。
雷民是个自命不凡的人,大声道:“如果在下要走,老伯你打算拿什么颜色给在下看?”
怪老人要死不活地将龙头杖挟在肋下,慢吞吞似乎移杖的力道也十分费劲,似笑不笑道:“要试试才能知道。不过,你那两手不登大雅之堂的三脚猫功夫,最好不要试。”
雷民不信邪,突然抽出墨绿色的折扇,冷哼一声,疾冲堂下。
怪老人大袖一挥,相距不足八尺的雷民突然就势冲上,大叫一声,砰一声摔倒在地。
怪老人迈前两步,龙头杖点在雷民的咽喉上,缺牙的嘴抽动两下,冷笑道:“你师父秦道先,在老夫面前也不敢抬头挺胸,你也太不知自量了。”
风火叟抱拳施礼道:“前辈海量,饶他这一遭。年轻人猖狂在所难免,前辈也曾年轻,是吗?”
怪老人收回杖,向脸无人色的雷民冷笑道:“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雷民狼狈地爬起,像斗败了公鸡似的,垂头丧气回到风火叟身旁发愣。
风火叟抱拳施礼道:“前辈内力修为之深厚,武林罕见,袖功无声无息,力及八尺,可算得惊世骇俗,可否见示名号?”
怪老人直趋上坐落坐,摇头道:“时辰未到,恕老夫暂不通名,诸位就称呼老夫为怪老人好了。”
华斌恭敬地行礼道:“晚辈参见老前辈。还有三批人,不久可到。”
怪老人哼了一声道:“那三批江南巨孽,不会再来了。”
华斌一怔,讶然问:“为何?他们……”
怪老人道:“他们是江南群雄中,被咱们收买过来的人,但骨子里仍对杨家帮有所畏惧,半路上被杨家帮的子弟拦住,杨家父子一出面,他们乖乖地散去了。”
华斌一拳捣在掌心上,恨声道:“这些反复无常的家伙,可恶。”
怪老人冷笑道:“还有,龙冈大院附近,根本没有赵羽飞。”
华斌吃了一惊,急问:“真的?那他到……倒何处去了?”
怪老人道:“咱们引他上当,他也在计算咱们。依情势看来,咱们恐怕已经输了这一步棋,他可能就在这附近。”
华斌又是一惊,举目四顾,悚然道:“哎呀,如果他……”
怪老人急急接口道:“今晚的事暂告结束,散。”
最后一个散字出口,双手齐扬,两颗飞蝗石同时击灭了两盏长明灯,厅中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微风飒然,怪老人已穿窗而出。
黑暗中,传来了秋声不屑的冷哼声道:“都是些怕死鬼,我不信赵羽飞有三头六臂,倒要找机会和他一决雌雄。”
矮神荼的语音接口道:“长上,他们都走了,我们……”
秋声的语气充满恨意:“咱们不走,就在此地等赵羽飞。”
外面传出两声低啸,华斌已发出全面撤退的信号,在雷宅附近伺机而动的纷纷撤走。
后厅门火光一闪,人影出现。
秋声站在堂上,手按剑靶冷然屹立。
矮神荼有点儿紧张,脸有惊容。
赵羽飞左手擎着一盏明灯,缓步出厅,神色安详。
蒲毒农左手抓住一个黑衣人的背领,拖死狗似地将人拖着走。
赵羽飞虽然不再扮作船夫,但股容并未改变,灯光下,脸容依稀可辨。
秋声一征,接着眼中杀机怒涌。
矮神荼认识赵羽飞,脸色大变,血色全无,摇摇欲倒。
赵羽飞不理会秋声,视若未见,泰然走近堂上的长案,将明灯轻轻搁妥。
他目光一转,视线落在秋声身上,淡淡一笑。
蒲毒农将昏厥的黑衣人向地面一丢。苦笑道:“要不是这个冒失鬼突然窜入穿堂穷搜,怎会惊动大厅里的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罢了,未能听他们商议所设的阴谋,委实可惜。”
赵羽飞笑道:“前辈,咱们并未完全失败,至少这位仁兄是个活口,他会将阴谋招出来的。”
蒲毒农道:“只怕未必,这种小脚色所知有限得很。”
赵羽飞笑道:“有限总比不知好,要不要弄醒他问口供?”
蒲毒农道:“等会儿带回去问,赵老弟,你没感到奇怪吗?”
赵羽飞惑然问:“什么奇怪?在下并不感到有何奇怪。”
蒲毒农道:“论实力,今晚在场的人不难对付你,那个自称怪老人的货色,为何惊惺地下令撤走?”
赵羽飞笑道:“在下已明白六、七分。”
蒲毒农道:“你已明白六、七分?可否说来听听?”
赵羽飞从容不迫发话道:“自从镇江掀起风波,他们自始就没打算与在下硬拼硬干,除非能将在下一举掳获用船载走,不然绝不轻举妄动。迄今他们到处生事,收服诱来的天下群雄,以牵掣在下于镇江稽留的目标,可说已完全达到了。”
蒲毒农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并不在镇江?”两人谈笑自苦,旁若无人,似乎毫不在意秋声与矮神荼的存在,可把秋声的怒火勾出来了。
矮神荼领教过赵羽飞的艺业,因此愈听愈心中发毛,苦于不敢擅自行动。
秋声不但怒极,也心中凛凛。
他认出赵羽飞的本来面目,当然知道这人就是在江北拦截,挨了他一记腐骨掌的人,怎么挨了如此阴毒的一掌而不死?
赵羽飞一面暗中留意秋声的举动,一面向蒲毒农道:“不错,这是经过周详准备,声东击西的阴谋。”
蒲毒农道:“声东击西?击何处?”
赵羽飞道:“我还猜不出他们目的在何处,反正距镇江不会太远,太远了指挥不会如此灵活。不过,我已有了一些头绪,猜出不少线索。”
蒲毒农道:“可否简要地说来听听?”
赵羽飞道:“时机未至,无机不可泄漏。”
蒲毒农对他的机智胆识极为钦服,不再多问,笑道:“这么说来,你打算离开镇江了。”
赵羽飞道:“对,还不算迟,虽则他们在镇江不断生事,但我一走他们就会销声匿迹跟来了。”
蒲毒农道:“你有把握?不再进一步打听?”
赵羽飞道:“当然还得继续打听,现在,我们来证实一些事,揭开最后一些谜团。”
秋声的怒火,已到达爆发边缘,冷哼一声,大踏步欺近怒声道:“小辈,你的废话不说也罢。”
赵羽飞睥睨着秋声,笑道:“呵呵,该轮到你说了。”
秋声突然大喝一声,连拍两掌,走中宫进攻,内力山涌,腐骨掌劲一涌而至。
赵羽飞举掌连拂,身形斜移一步,可怕的腐骨掌力消散于无形,疾退两步笑道:“秋兄,你不像一个成名人物。”
秋声脸一红,掌力蓄劲待发,沉声道:“不论是南京夏琛,或者百了谷二谷主,都是武林中威名显赫的一代之豪。”
赵羽飞道:“太极会神秘万分,连会众也不知是太极会主,可知太极会主,并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秋声一惊,问道:“你怎知道太极会的事?”
赵羽飞道:“在下敢和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最凶残的水仙宫叫阵,当然必有所恃。”
秋声突以快速绝伦的手法拔剑出鞘,意图抢制机先将赵羽飞控制在剑下。而矮神荼突然呻吟一声,仆倒在地。
可是,赵羽飞早有准备,刀啸声如同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宝刀已先一刹那出鞘。
划尚未刺出,刀已立下了门户相候。
刀气与剑气同时进发,大厅内寒气森森。
赵羽飞并未主动进去,沉声道:“秋兄,咱们彼此无冤无仇,最好不要动兵刃相拼,刀剑无眼,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
秋声也厉声道:“那是不可能的。”
赵羽飞道:“阁下可否平心静气谈谈?”
秋声移步欺进,语气极为坚决:“你已摸清秋某的底细,这世间绝不容许你我并存,只有一个人可以活。”
赵羽飞叹息一声道:“你与令兄的性格一样,缺少理性,迷信武力,凡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一意孤行,至死不悟。”
蒲毒农突然接口道:“赵老弟。百了谷的奇毒,老夫知之甚详,现在这厮所散发的剧毒,绝非百了谷所有。”
赵羽飞退了一步变色道:“是何种毒物?”
蒲毒农道:“似是可损毁内腑脏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