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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仙客也呼吸急促,芳心跳动得很快,一时思潮起伏不已。
吴仙客身为水仙宫得宠之人,自然知道很多的秘密。对于水仙宫势力之大,更有深切的体会。因此,她晓得自己一定逃不过水仙宫抓住后擒杀,甚至赵子龙也难以幸免。
可是她现下靠贴在这个男子的身上时,她觉得如此的迷醉和快乐,竟能使她完全不畏惧将来可怕的命运。
他们在黑暗中都没有开口,彼此似乎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阵,外面忽然传来人语之声,而且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是方青萝的口音,她乃是吩咐幺风,查看床榻下面,之后,又吩咐她查看床下鱼池内无可异情状等等。
由此可见得这方青萝心思缜密,连没有可能的地方,也不肯轻轻放过。
外面已没有动静声响,他们放下心来,登时又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而陷入绮思遐想之中。
这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壮男少女,耳鬓厮磨,肌肤相触,焉能全然无动于衷。
又过了一阵,赵子龙的身体忽然变得僵硬。可以证明他的内心,也同样的变得冰冷和僵硬。
吴仙客发觉之后,初时不明其故。不久,她自己想出了可以解释的理由,顿时陷入异常的失望和悲哀的深渊之中。
她暗自想道:“他一定是嫌弃我,认为我出身不正,不合他理想,所以对我生出冷淡拒绝之心,天啊,假如他瞧不起我,我背叛师门,冒险逃生苟存于世,日日不免提心吊胆。这等日子,活着又有何趣味。”
在黑暗之中,她蓦地热泪盈眶,她无力改变她的出身,命运竟是如此地失望。
当此之时,赵子龙心中根本没有吴仙客这种想法。当然他有另外的念头,才会突然压抑住情欲。
他轻轻说道:“现在可以说话了么?”
吴仙客极力使自己的声音没有异样,道:“可以了,但万勿弄出太大的声音。”
赵子龙笑道:“自然啦,我们又不是吵架,何须大声叫嚷,我想问问你,下一步怎么做?”
吴仙客道:“下一步你离开就是了。”
赵子龙感到她的话似乎有异,不禁讶道:“怎么啦?你有别的打算么?”
吴仙客叹一口气,道:“我如果离开水仙舫,天地虽大,却有无处容身之感,所以我还是留下来的好。”
赵子龙沉吟一下,才道:“假如你坚持要留下,我自是不能勉强你。不过有一点;我要请求答允我。”
吴仙客道:“公子尽管吩咐,是不是有关水仙宫的其他秘密?我定将尽我所知,悉数奉告。”
赵子龙道:“那倒不是,你已经泄露得够多了,假如你不跟我离开,则在道义上,你还是少泄漏的好,我要请求你的,便是你即日起离开水仙宫,随便到哪儿去都行,但别留在这儿。”
吴仙客讶道:“为什么?叫我到何处去?”
赵子龙道:“任何地方皆可,你总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吧?总之离开此地就对了,因为我不久就会卷土重来,带领许多高手,务求摧毁水仙宫。假如你还是在这儿,到了阵前相见之际,咱们如何是好?是动手呢还是不动手?”
吴仙客道:“这个问题让你去伤伤脑筋,我可不管。”
赵子龙道:“假如这件事只是关系我个人的得失荣辱,那么我可以立刻告诉你,我一定毫无条件的撤退。但这摧毁水仙宫之事,关涉至广,非是我个人之事。所以我不借泄秘要你早早避开。”
吴仙客感动地点头轻轻道:“我明白了,但到了那时,各为其主,也没有什么好犹疑的。”
赵子龙道:“你不能脱离她们独善其身么?难道定要玉石俱焚,又使得我情和义两者不能兼顾?若是如此,我就当真疑惑不解了。”
吴仙客道:“那也不是,只不过想到叛离本宫之后,独自飘零人海,毫无情趣可言,是以不欲离开。至少可以无负恩之愧疚。在你而言,我此举似是玉石俱焚,但事实上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早晚亦将与草木同腐,所以不论是怎样死法,以及迟早,俱无多大分别。”
赵子龙瞠目道:“真想不到你是这么消极的人,不过你也自私得可以,竟完全不把别人的感受赂加考虑。”
吴仙客道:“那么请问公子一声,假如我横尸公子脚下,你又有何感受?”
赵子龙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将是心摧肠断,痛不欲生。”
吴仙客芳心大慰,轻轻道:“若是如此,妾身死得其所,可以无憾了。”
赵子龙道:“这是什么话?”
吴仙客道:“我从来不敢奢想当我死时,会有人为我悲切。与其将来寂寞而逝,不如早点了结此生,最少也可以赚得公子的一阵怜惜。”
他们的对话中,已经深深探入内心隐秘之处,赵子龙由此得知她的人生观,竟是这般的消极。因此,他涌起了强烈的同情怜惜,只因她所要求的仅是这么一点点。由此可见她一向何等的孤凄伶仃。
他声音中流露出真挚的热情,说道:“仙客,你还是跟我走吧,虽然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可能遇到战死的命运,但我总要尽力把你安置妥当。”
吴仙客忽然觉得她不可放过这个机会,因为只等他们一决定了分离,将来就永无反悔的机会,也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了。
因此她立刻说道:“假如你百战归来,此身无恙,你准备如何安排我?”
赵子龙毫不迟疑,道:“你喜欢如何便如何。”
这句话已经回答得很清楚,吴仙客顿时喜出望外,道:“好,公子有这一句话,妾身纵然粉身碎骨,也不后悔了。”
她艰困地伸起手来,摸摸头顶的木壁,又道:“这儿有一个机关,只要用力一掀,这一边就可以推开,我们往水里一跳,悄悄泅上岸去。你说容易不容易?”
赵子龙心中甚喜,道:“现在还不能行动吧?”
吴仙客道:“现在不行,等此舫启碇,驶入内河,方有逃脱的希望。不知道你晓得不晓得,如论水中功夫,我们水仙宫大概可以称得上天下无敌了。”
赵子龙道:“这一点我也知道,据说水仙宫主人一旦入水,可以斩较屠龙。此所以我除了解些基本的水中功夫之外,根本不浪费时间去修习水中功夫。”
吴仙客道:“还有一点,那就是本宫的快艇艇底,装置得一种非常精巧的仪器,名叫测音仪,任你水底功夫何等高明,即使是潜泳得极慢,也测听得出声音。任何人入得水中,快艇一出,必可擒获,或者径用五雷珠炸死。”
赵子龙道:“这果然是绝大的秘密,假如你晓得制造之法,咱们就有法子对付了。”
吴仙客讶道:“有什么法子对付呢?”
赵子龙道:“我们制造出一个测音仪,交给一位异人研究,他精通这种奇奇怪怪的机械仪器,不须多久,定可发明一件物事,足以扰乱那测音仪的功能。如果水仙宫还凭仗此物对付来侵之敌,咱们来个措手不及,定可大获全胜。”
吴汕客微摇螓首,道:“我不会制造,或者可以勉强画出那样子来。只是有用没有?”
赵子龙道:“恐怕没有用,单看外形,焉知此物作用何在,或者我们偷一个回去。”
吴仙客寻思一下,道:“不行,此舫—共只有四个,两个补置在舫上,另两个装置在快艇上,俱是时时使用的,一旦失去,马上就会发觉。”
她沉吟一下,又道:“据我所知水仙舫一号上,有一个多余的在藏物密室之内。但一来体积不算小,二来水仙舫一号不在此处,纵然可以下手,也是没法。”
赵子龙道:“此舫是第几号?”
吴仙客道:“这是三号,一号和二号都由我两个姊姊主持,她们精明能干,皆比我强胜百倍。所以我常常怀疑老仙何以把我这个无用之人,收为义女?”
赵子龙道:“也许是因为你性情温柔,又不大与人争强斗胜之故吧?”
吴仙客道:“唉,我自知愚笨无用,哪里是温柔呢,不过你也许说得有理,因为于大姊和凌二姊都很疼爱我,事事都护着我。她们在宫中权势最大,所以这一因此舫出了事,方四姨怕的不是老灿,而是两位姊姊怪责。”
赵子龙道:“这话很有道理,只不知那水仙宫主人长得怎生模样?”
吴仙答道:“说出来你也许难以置信,因为我们都未曾见过老仙的面貌,她常年戴着面纱,遮掩起本来面目。”
赵子龙一怔道:“她如果不露出真面目,你们从何认得出她是真是假?”
吴仙答道:“一来不会有人敢冒充老灿,二来有一点儿任何人都冒充不了,那就是她的一双手,天下无人可及。”
赵子龙道:“如何无人能及法?”
吴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