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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判的女医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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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来达!我叮嘱你多少次了?大早上我不处理婚姻财产案。一天的情绪都给毁了!”

弗来达·鲍姆加纳尔看向斯考特和凯特,她的目光分明在说:你们瞧,我不是糊弄你们吧,只要没有预约,他谁也不想见。为了让斯考特和凯特听到,弗来达大声说:“法官,这儿有两个人想见你,提交一份单方面请求书。可他们没有预约。”

没等法官开口拒绝,斯考特已起身走到敞开的门口。

“法官大人,一位医生的生涯危在旦夕,时间非常紧迫。你要是肯给我们一个机会就会明白的。”

法官说:“单方面请求书,没有对方律师。这我得看看是怎么回事。”

斯考特招呼凯特也进去。于是他俩从满脸不悦的弗来达·鲍姆加纳尔身边走过,步入瓦瑟曼法官的房间。

埃米尔·瓦瑟曼法官身穿衬衫和一件未系扣子的马甲,脱去黑色的法官长袍,他通常就是这身打扮。然而虽说他着衣不正规,法官不耐烦的秉性却丝毫未见减弱。“好吧,我时间不多。一会儿我就得出庭。”

“法官大人,我代表一位医生,她眼下受到了职业医疗行为委员会的指控。”

瓦瑟曼插话说:“律师,你想得到别人道义上的支持,就非得带个秘书来吗?”

“不,法官大人,她就是那位医生。”

“她……”法官欲说还休,两眼瞪着凯特。“怎么最近这些日子凡是我见到的警察或医生个个都像孩子,刚从中学毕业似的?我肯定是上岁数了。看来这就是那位医生啰?”

“而且还受过良好的训练,”凯特突然脱口而出。“伊利诺斯大学,成绩优异!爱荷华大学医学院!毕业班成绩第二名!”

“噢嗬!”瓦瑟曼叫道:“脾气也是名列前茅!”

斯考特瘦削的脸上顿时泛出尴尬之情。他并不赞成凯特对法官说话如此莽撞,毕竟他俩需要他的恩惠。

“对不起,法官大人,”凯特抱歉地说,想弥补过失。

瓦瑟曼仍面有愠色,他对着斯考特说:“说吧,律师,只要别说上一整天。”

斯考特尽量把话说得简洁,解释了导致召开听证会的整个事件过程,包括豪斯金斯和卡希尔拒绝帮助他获取州卫生委员会的保密材料。接着他提交了请求书,同时附有一份让法官签字的授权书。

瓦瑟曼一边审阅着材料,一边将目光从凯特身上扫到斯考特身上。“你知道,律师,有件事我不明白。这家法院有许多法官,你干吗偏偏找我?”

斯考特踌躇着,想找出最中听的字眼,但终于还是决意采用他时常劝告凯特的办法:讲实话。

“因为,法官大人,你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

瓦瑟曼从材料上抬起头凝视着斯考特·凡·克里夫。他的目光分明在渴求着解释。

“由于我找不出任何一个相同的曾要求查阅那些特殊卷宗的案子,便觉得应找这样一位法官,他不拘泥于法律条文,敢于冒被驳回的风险突破先例,将公正置于法律之上。”

“嘴还挺甜的,年轻人,”瓦瑟曼说。

“但是实话,”斯考特答道。

“但愿是吧,”瓦瑟曼说。“看来你摸透了我会同意这类的请求。所以我们必须得拯救这位年轻姑娘的生涯。”他转向凯特。“坦白地告诉我,福莱斯特医生,以你的良心说,你觉得在治疗施托伊弗桑特姑娘时,是否完全尽到了一个医生的职责?”

“在那种情况下,根据我所掌握的症状,我做到了一个负责的医生所应做到的一切。”

“我做出决定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有,法官大人,”凯特说。“我们请求你签署的并非只是一份法院授权书,而是我的生命。行医、治病救人,是我一生的使命。”

瓦瑟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拿起笔。签字前,他说:“律师,你永远也猜不出说服我的是什么。是你讲的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在整个事情中的表现。他千真万确是个混蛋。该有人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了。”

签完字后,瓦瑟曼拿起授权书递给斯考特。“拿着吧,赶紧去阿尔班尼。查阅那些资料。然后去摸摸施托伊弗桑特的老虎屁股!”

他俩脚步轻盈地沿法院的台阶往下跑,只听斯考特说:“你听见她说的话了吗?”

“谁?”凯特问。

“瓦瑟曼的秘书,弗来达。她以为我们是来找法官为我们主持婚礼的。”

凯特不置可否,下完台阶后走至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前。

“中央车站!”斯考特说罢俩人便钻了进去。

洛克菲勒林荫大道上的一对儿塔楼不仅高耸在市区,还在乡村延深了好几英里,凯特和斯考特从阿尔班尼车站一上来就看到了它们。纽约州政府的多数办公室都设在洛克菲勒大道上,其中也包括保存着他们要查找文件的办公室。

他们找到州卫生委员会。斯考特将瓦瑟曼法官的授权书交给负责吸毒档案的一个女人。她看了眼授权书,又看看他俩,接着又谨慎地扫了一眼授权书,目光又狐疑地移到他俩身上。她说:“你们稍等一会儿,”说罢便走开了。

斯考特和凯特颇不耐烦地等待着。

“他们是不能拒绝法官的命令的,是不是?”凯特问。

“官僚们能干出什么来无法预料,”斯考特说。

女人回来后,身旁跟着一个男的,他手里拿着蓝皮授权书,一副颇为不悦的模样,因为他休息喝咖啡的时间突然受到了干扰。

“这是你拿来的?”他问斯考特。

“是的。我们现在希望查阅瓦瑟曼法官授权书中提到的材料。”

“我过去从没见过这样的命令,”男人说。

“现在不是见着了吗?”斯考特毫不示弱。

“我得和法律部门咨询一下。”

“先生,这个命令是最高法院的一位法官签署的。你应该立即执行,因为时间很紧,”斯考特说。“明天上午我们就得在纽约市继续召开听证会。”

“那我也得问一问——”男人说。

“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斯考特问着从口兜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我叫什么跟这事有什么关系?”男人诘问道。

“因为,”斯考特决意来一回夸大其词,“瓦瑟曼法官授权我警告任何一个对他的命令不尊重的人。他说凡是拒不执行这个命令的州政府雇员,他将向他们发出蔑视法庭的传票。这个法官可不是好惹的,”斯考特急中生智故意给对方造成压力。

男人对此恫吓思索了片刻,然后说了声:“跟我来吧。”

不出半个小时,一份所有开给克劳迪亚·施扎伊弗桑特的药品打印单落在了心情急迫的斯考特·凡·克里夫和凯特·福莱斯特手里。

“伊夫斯医生在这儿。他开过好几次药。这儿还有汤姆金斯医生……赫德森医生……戈德森医生……弗莱彻……戴维德沃夫……克林……格来迪……福斯科……阿尔伯兹……”

“可怕的克劳迪亚,她真是跳来跳去的,”斯考特议论说。

“她只能这样,因为她开的药的数量和种类太多了,”凯特说,又叫道:“巴比妥……”

“就是里克所说的黄衫,”斯考特回忆说。

“有蓝衫吗?”

“有”,还有彩虹。都在这里。他看见她服用的都有,“凯特说。“但最关键的是这些,”凯特说,把斯考特的注意力引到打印单的最后两行。他扫了一眼。

“这些怎么关键?有什么不同?”斯考特问。

“这些处方都是在她死前两个星期之内开的。各种各样的药。她被送去医院前肯定服用得很厉害。”

“可能进入急诊科还带着这些药,”斯考特喃喃说。“都能麻痹她的疼痛吗?”

“若是同时服用这些药,协调起作用,再加上可卡因,再厉害的疼痛也能被麻痹,”凯特解释说。

“天,她是个瘾君子,”斯考特不由对那个年轻女子生出怜悯之情。

“每次我听见有人管可卡因叫‘娱乐药’就让我毛骨悚然。这等于管自杀叫娱乐活动一样,”凯特说。

坐火车返回曼哈顿的途中,斯考特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研究克劳迪亚的吸毒史,制订他的辩护战略以及如何把查阅的材料作为证据提出来。之后他还要决定怎样才能最有效和最戏剧性地利用这些材料,说服委员会中的两位医生,在被告凯特·福莱斯特的听证会一案上,责任不在于医生,而在于病人。即使掌握了这些新的证据,说服格莱迪斯·沃德医生也绝非易如反掌之事。

当火车路过哈门,还有最后一段路就将进入曼哈顿时,斯考转抬起头问:“凯特,从医学的角度讲,服用这些药中的一种或一起服,可以大大麻痹克劳迪亚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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