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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孩子,”弗罗因德叫道。“这个——这个听证会——什么时候开始?”
“星期一,”斯考特说,心里又燃起希望。
“星期一……”弗罗因德沉吟着。“真不巧。”
“怎么?”
“星期一我就上路去玩耍了——报纸和杂志报导在佛罗里达海滩度假的人用的是不是‘玩耍’这个词?在灿烂阳光下‘玩耍’。星期一,我和内蒂也将加入玩耍人的行列了。我们星期一从这儿离开。机票,所有一切都安排停当了。”
他又拿下一本大部头医学书,扫了一眼书名,放在小摞书籍之上。
“你知道,当医生的老婆真是味同嚼蜡,”弗罗因德说。
斯考特虽觉他的话不着边际,但仍没挪动脚步。老人显然在与自己的良心较劲。斯考特出于礼貌,只得听他把话讲完。
“过去那会儿,”弗罗因德说,“老婆,当然那时她只是未婚妻或女朋友。总之,我当实习医生,后来做住院医那会儿,我的内蒂经常独守空房,屡屡失望,都成习惯了。我的上班时间根本无规律可循。急救病人没完没了。我曾向她许诺说:‘内蒂,亲爱的,等我正式做医生时,就不会这样了。’后来的确不那样了,但变得更糟。成为一名正式的年轻医生后,你不分昼夜地得随叫随到。于是又是对老婆的许诺不算数,又是一次次的令她失望。”
“等后来你站稳了脚跟,一跃而为医学教授了,条件是不是好多了?非也!别的医生遇到疑难病症,病人生命垂危时,就给你没完没了地打电话。你得去帮着会诊。所以我只好向内蒂保证说:‘相信我,亲爱的。等我一退休……’她大笑,对我说:‘所尔,等我们上了飞机,空姐问咱们‘你们想喝点什么?’的时候我再相信你的话吧。’内蒂买的机票,安排的车子。星期一出发。而且,我们一卡车的家具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已经上路了。我们必须赶到那边去接家具。”
“我明白,”斯考特同情地说。
“你根本不明白!”弗罗因德厉声说,但马上又缓和了口气。“连我都不明白,你怎么可能明白呢?你以为我是在拒绝你,拒绝福莱斯特医生?我真是别无选择。我下定了决心,这次决不能再让内蒂失望。再说那些法律上的事你也清楚。我曾在不止一次的治疗不当审判中当过证人。你去了,他们推迟了。你再去,他们又推迟了。你可以去一辈子,他们一万次地延期。实在对不住,年轻人。”
斯考特意识到会面结束了,虽然他把电话号码留给了弗罗因德,但一迈出医生办公室的门槛,他就把最后的、可能性最大的弗罗因德的名字从潜在的证人名单中划掉了。
物色证人不成功,斯考特只有三方面可以依靠了:凯特以及她在盘问下是否能做个挺得住的证人;他自己是否有能耐制服豪斯金斯找到的证人;最后便是里克·汤姆斯。
他目前必须立即采取的步骤是帮着凯特·福莱斯特练习如何应付未来几天她将面临的磨难。
凯特在斯考特的公寓里呆了一会儿后,就听后者说:“你作为证人主要是陈述事实——发生的事,你的观察和你的行动。除了这些不要多讲,不要主动说话。”
“明白了,光回答问题,不主动陈述。”
“这还不够,”斯考特说。“无论豪斯金斯如何歪曲你的回答,不要和他争。否则你就失去了一个理智聪明、有专业知识医生的风度,成了一个尖声乱叫、感情用事的妇女。”
凯特点头。
“现在演习一下。从你把布里斯科叫来开始。‘大夫,你为什么要把布里斯科叫来?’”
凯特佯装证人答道:“因为病人的症状和迹象极不明朗,而且她腹痛很像内脏感染,所以我觉得应该听一听一个外科大夫的意见,看是否有做进一步检查的必要。”
“你指望布里斯科医生会怎么做?”
“我简单给他介绍了病情后,指望他再自己做一遍检查。”
“为什么?”
“为什么?”凯特颇感迷惑,因为理由不言而喻。“为了听听别人的意见。”
“意思是你对你自己的判断是否立的住脚拿不准,是这样吧,大夫?”斯考特模仿起起诉律师的敌对口吻问。
“这不是我的看法是否站得住脚的问题。各种症状、化验结果都无法做出确诊。我想证实一下我没有漏掉任何可能性,”凯特说。
斯考特立即咬住她的漏洞。“这么说你承认可能在治疗时忽略了某种可能性。”
“我什么也没承认!”凯特激动地抬高了声音。“遇到一个疑难病症,我只是想听听另一个医生的意见。这在当时是很正常的做法。”
斯考特没有答话。沉默片刻后,凯特声调缓和地说:“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是的,”斯考特说。“回答,‘你为什么把布里斯科找来?’的合适说法是‘听听另外一种意见’。一句话就够了。另一种意见在医学界古已有之,十分正常。千万不要说忽略了其他可能性之类的话。”
凯特点点头,决心不再掉进这类陷阱。
“我们接着练,”斯考特说。“大夫,布里斯科到达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对他讲了病人血压、脉搏、呼吸等情况。还给他看了化验报告。然后他亲手进行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同我的一样。”
“什么结论?”
“在病人的症状不明显之前,只能继续打点滴、做化验、观察她呼吸、脉搏、心跳等情况,”凯特说。
“后来呢?”
“我又把病人一个血样送往化验室,就去看另一个病人了,”凯特说。“此外——”她突然打住。“我是不是又主动说了?”
“是的,”斯考特说。“这是本能。源于多数证人天真的想法:说出的事实越多,他们就可能相信你。你得学着克服这一点。”
“再接着往下说,”斯考特说。“布里斯科走后往化验室又送了一次血样。你又处理其他病人。之后豪斯金斯也许会问:‘大夫,自从你把第二次血样送到化验室,一直到结果回来,其中总共有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稍多一点儿,”凯特说。\、
“这么说两个小时之内你对病人一直没有理会?”
“我有其他病人!”凯特说,但马上又道歉说:“我是不是又争吵了?”
“是争吵的口气,”斯考特说。“我的问题是,足有两个小时你对病人未加处理?”
“克罗宁护士一直没间断观测她的血压、脉搏、呼吸等情况。由于没有新的化验结果和明显的心跳、血压等变化,采取任何治疗措施都是危险的。”
斯考特摇头打断她。
“我知道该怎么说了,”凯特说。“我们根据当时的情况,给予了病人必要的治疗。继续输液,继续观察她的心跳、呼吸、脉搏等情况。”
“说得对。简洁,准确无误。让豪斯金斯无懈可击。”
凯特点头一笑。“我有点摸门儿了。”
“是的。原谅我对你这么严厉。以后你会觉得我做的是对的,”斯考特说着电话铃响了。他因受到干扰,回答时没好气地说:“凡·克里夫!”
“嘿,孩子,”弗罗因德声音温和地说,“用不着嚷嚷。应该礼貌地、颇有风度地问声好。”
“你好,大夫,”斯考特立刻变得温和起来。
“我把你的话跟内蒂说了。好像她一直在电视上收看施托伊弗桑特的事。她说:‘51年我们都等过来了,再为那个可爱的年轻女子多耽搁几天有什么了不起’。”
“你们那一卡车家具怎么办?”
“内蒂的兄弟比我聪明。他几年前就退休去了佛罗里达。他在那边替我们安置家具。要是你能保证让我星期一就完事,我就答应。”
“哦,太好啦,大夫!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别谢我,应谢内蒂。你要是真谢她,她准说:‘何不给脑中风协会捐点儿钱。’那是她看好的慈善机构。让我作证时通知我一声。但得先让我看一眼施托伊弗桑特的病历。”
“没问题。再次感谢,大夫。”他放下电话。弗罗因德,他将出面作证。
凯特松了一口气,颇受鼓舞地说:“他真好,肯为一个几乎是不认识的女人作证。”
“我觉得他并不把任何一个年轻医生当生人看,”斯考特说。“噢,我们再来加把劲。星期一已经不远了。”
第26章
斯考特虽已坐过一次这个颤颤巍巍的电梯,凯特却是第一次坐。他们来到职业医疗行为办公室纽约市分部的楼层。电梯门打开时,阿尔伯特·豪斯金斯正好从门前路过,朝听证会的房间走去。
“啊,凡·克里夫!”豪斯金斯过分热情地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