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步,咱们这就去求见,请指点一条可行之路。”
王元度怀疑地道:“这位宣隐前辈虽是智计过人,可是这等事恐怕不是智谋能够解决得了的。”
管中流道:“反正咱们最多空走一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前赴日月坞也得经过该地,不会耽误行程,你说是也不是?”
王元度见这位盟兄如此热心,不便过拂其意,只好顺从动身前往。
两人买棹南下,第二日中午时分,才到达嘉鱼地面。
管中流似是十分熟悉路途,命船家在一处河湾中靠泊,带领王元度上岸,迅快奔去。
王元度见他不必寻找路径,大为惊异,忍不住问道:“大哥以前拜谒过宣前辈么?”
管中流摇头道:“没有,但我在这附近住过五年之久,所以熟知地形道路。”
王元度哦了一声,又问道:“大哥本是河南人氏,怎会在此处居住了五载之久?”
管中流道:“愚兄幸蒙恩师收录,传以武功,一共相聚了五年,就住在西南方数里外的村庄内。唉,说出来惭愧得很,愚兄虽是随侍恩师五年之久,但迄今仍然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姓名来历。愚兄此后在江湖越久,经验越丰,就更加发觉恩师他老人家一身所学,真是深不可测,恨不得有机会再面听教渝,定可大有增益。”
王元度沉吟不语,管中流已明白他心中的想法,便道:“你猜错了,我那恩师现下还健在人间,并且仍然住在老地方,可是他老人家脾气古怪,不许愚兄前往拜见,这真是愚兄平生最大的憾事。”
他们在船上互披肝胆,细说平生,是以王元度得知管中流双亲已亡故,别无亲人,因此,可就体会得出他这刻心情的沉重痛苦。他也明白这位盟兄乃是性情中人,当日定然曾经千方百计改变他师父的主意,然而终于失败了,可见得乃是无可挽回之事,多说也不过徒乱人意。因此,他不敢再触动他的伤心事,连忙设法改变话题。
里许外有一座庄院,背山而筑,远远望去,甚是深邃幽雅。
王元度大声道:“那座庄院一定是宣前辈的居处了!”
管中流道:“不错。”
他精神一振,抛开心事,加快脚步疾奔而去。
两人眨眼间已奔到那座庄院大门之外,但见门墙整洁,大门内花树扶疏,大有曲径通幽之概,颇饶园林韵趣。
王元度道:“此地景色幽雅,怪不得宣前辈能够安心隐居,多年不出大门一步。”
管中流摇摇头,低声道:“天下间恐怕只有愚兄这个外人,才得知宣隐前辈杜门不出的秘密,那就是他有一个极厉害的仇家,声言过不准他走出大门一步,否则就要把他全家大小都尽行杀死。宣前辈一则武功无法与他的对头匹敌,二则他膝下二子一女,目下都已婚嫁。单是为了妻儿着想,也不敢犯禁出门。”
王元度登时睁大双眼,迅即悟出那位宣前辈的仇家对头,一定是盟兄的恩师无疑。这时便发觉其中大有不妥,因为盟兄明知宣隐乃是师父的仇人,仍然带他前来拜谒,若是此情被他师父得知,那还了得?
他正要说话,管中流已伸手抓住门环,用力敲叩。大门虽是打开的,但他们可不能冒失闯入。
王元度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来由?为了小弟,你竟不惜……”底下的话已不能继续说出。
管中流微微一笑,道:“贤弟既然猜出内情,目下不要多说了。总之,愚兄不顾一切,都得助你通过最后一关,那时候虽死无憾。”
他眸于中闪耀出无比的热情,王元度顿时明白,这位盟兄敢情已把自己现作替身,定要假手他完成五年前未酬的壮志。他体会出盟兄对于昔年不能过关之事遗憾无比,今日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这使得他又感激又难过,一时找不出适当的话可说。花树间隙中出现一个人影,片刻间已沿着曲径出来,却是个三旬上下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
此人衣服朴素,宛如乡民,但自有一股斯文秀逸的风度,使人感到他决不是一个平常的庄稼人。
他沉静地打量了门外的两人好几眼,管中流躬身道:“在下兄弟冒昧求见宣前辈,还望兄台允予通报。”
那年轻男子点点头,道:“家父已恭候两位大驾,请随我来。”
他转身走去,管中流跨入大门之内,转眼见王元度还在发愣,便伸手拉他一把,心中却感到十分安慰,只因他明白王元度发愣之故,便是因为听闻宣隐与恩师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想踏入这扇大门之内。
这片园林甚是宽大,他们走了一阵,才踏入屋门,穿过大厅,转入一座院落之内。
院中种植着许多异草奇花,墙外鸟声盈耳,一个长衫老者背负着双手站在一丛杜鹃花之前,背向着他们。
那个年轻男子低声道:“启禀爹爹,客人已经驾到,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老者摇摇头,露出灰斑的两鬓,那年轻男子悄然退出院外。
管、王二人默然等候了好一会,还不见那老者回头说话,管中流便道:“晚辈管中流,率同盟弟王元度特地趋谒前辈,冒昧之罪,伏乞青恕。”
那老者唔了一声,道:“你们之中有一个叫王元度的么?你的出身来历老夫已经知道。”
他说话之时,头也不回,但管中流身躯却震动了一下。
只听那老者又道:“管中流,老夫对你特别有兴趣,你可知道是何缘故?”
管中流呐呐道:“晚辈……晚辈愚昧得很,测不透前辈的玄机。”
那老者仍然不回头,道:“因为我们颇有渊源。”
这话一出,管中流不必说,连王元度也为之一震。但王元度同时发觉管中流面色十分苍白,神志大异平时,不禁更感迷惑惊奇。
院中沉寂顷刻,那老者突然回转身躯,管中流身躯又是一震,定睛望了一会,才透一口大气,态度迅即恢复平时的沉稳冷静。
王元度如坠五里雾中,对于盟兄神态的转变,简直摸不着头脑。他细细打量面前的老者,但见他面貌清秀,精神饱满,毫无老态。可知他双鬃斑白之故,定是思想过多所致。
对方一直凝视着管中流,缓缓道:“老夫宣隐,令师想必已跟你提过。他身体还好么?”
管中流长叹一声,道:“晚辈已经有七年之久没有见着恩师了,但愿他老人家身体康强一如往昔。”
宣隐竟没有流露一点惊讶之色,说道:“令师去年光临过一次,与我盘桓竟日,尽欢而散。老夫问的是与他别后年余的状况,却不料你已经离开他七年之久。”
王元度若不是胸怀旷达的人,一定会憋不住而出言询问。要知管中流已说过他师父与宣隐乃是仇家,何以去年会跟他盘桓尽欢?若是已经修释旧怨,如何竟不知管中流多年已离开了师父?还有就是他怎能头也不回就知道管中流跟他大有渊源。又如何能断定管中流的身份而问候他师父?
总之这束疑问既奇怪而又互相矛盾,使人思路紊乱,无法清理。
管中流也怔住了,宣隐淡淡一笑,道:“老夫知道你们心中甚是迷惑,所以不妨费点唇舌解释一下。关于王元度的来历,我所以能够知道的原因,你们也都明白,不用多说。至于管中流方面,老夫最先是听出他带有本地的口音腔调,而老夫又深知本地没有姓管的人,何况又是身怀武功之士,所以能够断定你的来历。除此之外,当老夫转身相见之时,管中流面色大变,那是因为他见到我长得很像他的师父,而且连声音也很相似。及至他瞧清楚我不是他的师父,他才大为放心。试想他师父恨我入骨,假如这刻我是他的师父,见到管中流居然敢求见他的仇人,其怒可知,所以管中流才会那么震惊。”
他停顿一下,笑容变得苦涩起来,道:“他的师父是个具有双重人格的人,所以为人行事,忽正忽反,不知底蕴之人自然莫名其妙,但老夫却是素所深知,所以得闻你七年前被逐,毫不奇怪。正如他恨我人骨,但有时却非常想念我,跑来跟我谈论古今,吟诗填词,或者对饮,或是对奕。当此之时,他心中对我只有爱而无恨。”
管中流失声道:“若不是前辈赐告,晚辈至死也不会明白何以被恩师所逐。”
王元度总算也略略明白。原来所谓双重人格,实际上便是心理变态现象之一种,亦称人格分裂。患者本来统一的人格分裂为两重或多重,所分裂出的人格自成一个意识中心,与原来之人格不相联系而更迭出现。换言之,凡是人格分裂者有两个或多个的意识中心,这两种意识可能是一善一恶,当他受善的意识支配之时,行为皆合常情。但被恶的意识支配之时,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