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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两场伏击战,究竟谁伏击了谁?’时代杂志在当年年底总结1914年大事件时,对于多格尔沙洲海战发出这样的感慨。
多格尔沙洲海战,大舰队投入19艘战列舰(本鲍、印度皇帝刚完成最后调试,阿贾克斯临时终止动力改装,实际上只有16艘战列舰)、7艘前无畏舰和5艘战巡,大洋舰队则投入15艘战列舰,5艘战巡和一艘大型装甲舰,鉴于两支舰队的状态,一旦大舰巨炮决战奏响,拥有质量优势的大洋舰队很可能重创大舰队。
然而希佩尔将军在最后关头选择了保守,并没有纠缠搏杀狼狈逃窜的雷文森舰队。德国人因为发出时间和航速而拉开三个梯队,形成添油战术,约翰-杰利科上将手中的大舰队战力完整,但是将军对大舰队、对英伦三岛的生死存亡负有责任,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逼迫他不得不选择保守,于是两支庞大的、心无斗志的舰队在22时左右华丽的错肩而过。
在主力舰队不作为的前提下,参与战斗的始终只有戴维-贝蒂的第一战巡舰队,海蒂-西莱姆的诱饵舰队、弗朗茨-冯-希佩尔的第一侦查舰队,因此这场海战也被称为战巡巅峰之战。
多格尔沙洲海战,英国人损失了新锐战巡玛丽女王号,老式战巡无敌号,超无畏舰雷神号,狮、皇家公主、君主号轻伤,而德国人损失了一艘老迈但是性能不亚于无畏舰的冯-德-坦恩号战巡,一艘准战巡布吕歇尔号,毛奇号战巡遭受重创。就海战结果来看,德国人勉强取得战术胜利,但是这场海战并没能达成重创大舰队的最高目标,甚至连绞杀第一战巡舰队这最低目标都没能完成,大洋舰队依然没能打破大舰队的封锁,所以我们说大洋舰队战略上失败了。
多格尔沙洲海战的影响是巨大的。
美国人吸取多格尔沙洲海战经验得失,将快速战列舰提上日程;俄国人聆听血脉喷张的海战之余,只能缅怀不怎么辉煌的过去;资源贫乏的日本人则对夜战、近战和乱战这些内容更感兴趣,1917年以造船监督官的身份前往英国考察造船技术的藤本喜久雄在他的笔记本上郑重其事的写下了“非对称作战”这几个字。
为了安抚英国民众,英国海军部将无敌号算在轻伤这一行列,并且在12月中旬宣布无敌号触雷沉没。在海战中指挥失误的雷文森少将被送上秘密军事法庭,勒令退役。在随后的时间里,设计航速25节的伊利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建造速度加快,r级(复仇级)战列舰三艘造舰计划被取消,一款代号声望级的新式战巡于1914年年底动工。
尽管大洋舰队年富力强的一线指挥官深知他们已经错失了打败大舰队的绝佳时期,但是为了鼓舞民心士气,所有人不得不强颜欢笑。海战对德国的深层次嬗变远不止于此,比起赫尔戈兰湾海战胜利后的反噬,多格尔沙洲海战结束后皇帝的反击更加凶猛,英格诺尔和赫岑多夫带着无尽的遗憾双双下台。千挑万选之后,皇帝看重了老实听话的波尔,任命他为海军总参谋长,为大洋舰队套上沉重的枷锁。
然而,这一切并不能拴住大洋舰队这匹快要脱缰的野马,因为好战的莱茵哈德-舍尔中将晋升成为上将,担任大洋舰队总司令,德意志最优秀的战术指挥官弗朗茨-冯-希佩尔成为第三战列舰分舰队指挥官兼任海军副司令,富有战略远见的海蒂-西莱姆少将晋升成为中将,接任第一侦查舰队指挥官……”
——摘自《1914-1944年的海上战争》约翰-根基(英国)
第二部炮声第八章宅男的舰队(七)
全文字无广告第八章宅男的舰队(七)
1914年11月17日,苏格兰北部斯卡帕湾。
无敌号的诀别电报,雷文森的惊慌失措,杰利科的保守谨慎,最后关头的功亏一篑,一切如飞速切换的幻灯片,一幕幕在戴维-贝蒂脑海里回放。
海浪轻轻摇曳第一战巡舰队临时旗舰虎号,陌生的战舰,陌生的舱室,还有暮气沉沉的大舰队,骄傲的戴维-贝蒂躺在窄小的铁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年轻人,也许我们该去军官俱乐部喝一杯……”
闲赋在家的费希尔元帅深夜来访,在兰帕德少将的搀扶下推门进来,随手拧开了司令官室的壁灯,让昏黄的灯光照亮这黑漆漆的、弥漫着颓废的舱室。
遥远苍凉的奥克尼群岛,十一月的深夜无处不渗着丝丝凉意。窄小的街道上望不见偷偷溜出来买醉的水兵,听不见放纵高唱的《blue-britannia》,开战之初的狂热就犹如这冷冰的寒夜,斯卡帕湾处在溃败的临界点。
黑色的轿车如幽灵一般行驶在奥克尼主岛上,强劲的风透过半敞开的车窗,扑打在戴维-贝蒂憔悴的身躯上。军官俱乐部已经休歇了,兰帕德驱车在奥克尼岛仅有的几条街道转悠,转悠了半天才找到一家据说不夜的酒馆。
走进挂着铃铛半掩的大门,却惊闻号称不夜的酒馆也停业了。呵欠连天的秃顶老板抓着拖把指了指半掩的大门,让兰帕德面红耳赤。
酒馆大门半掩是英格兰酒馆不成文的规矩,表示只接受熟客。地道的英格兰人兰帕德只得领着元帅和中将,揣上几瓶由小铁罐盛着的白兰地,狼狈逃回轿车车厢。
“1904年我成为第一海务大臣,那时候德国人磨刀霍霍,而我们的皇家海军却暮气沉沉,于是我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得罪了很多贵族老爷。”费希尔元帅饮下一口白兰地,软软的靠在轿车后车座上,撇过头望着戴维-贝蒂唏嘘道:“1910年,我被迫辞职,当时我觉得这一切糟糕透了,为什么我的一枪热血换来的却是敌人明里暗里的攻击。直到这一次彻底退役,我才明白那些想法很可笑……”
“可笑?”戴维-贝蒂沮丧倾颓的表情略微有些松动,他回过头来,诧异道:“元帅,为什么?”
“因为埋怨和责备于事无补,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努力让自己站上更高的舞台!”
“元帅……”望着风尘仆仆赶来安慰自己的老元帅,戴维-贝蒂为自己这几天的侥矫情感到羞愧。
“多格尔沙洲海战证明战巡的价值,无敌级和不倦级战巡不堪使用,无畏舰受制于航速,不仅不会成为战巡舰队的助力,反而会拖累战巡舰队。”退役后闲适的生活让费希尔有些发福,老元帅拍拍年轻人的肩膀,笑道:“杰利科虽然能力出众,但是他的性格偏向保守,而战争的本质是暴力,战争中的中庸便是低能!所以明年春季服役伊利莎白女王级战列舰不会加入大舰队序列,它将由大舰队副司令,戴维-贝蒂中将指挥!”
费希尔无视目瞪口呆的兰帕德,望着呼吸逐渐粗重的贝蒂,坚定道:
“戴维-贝蒂,重整旗鼓,多格尔沙洲并不是你的错!我们的丘吉尔爵士一心要实现他的达达尼尔海峡登陆战,我有一种预感,明年的春夏之交,我们和大洋舰队还会有一战,那是一场比多格尔沙洲惨烈百倍,将决定大洋霸主地位和民族命运沉浮的惨烈之战!”
1914年11月17日,德国柏林。
多格尔沙洲海战,德国两艘主力舰沉没,阵亡人数高达两千三百人。当风尘仆仆的大洋舰队和摇摇欲坠的“不沉之舰”毛奇号开回威廉港时,整个德意志都骚动起来。
闻讯赶来的居民和码头工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伤痕累累的毛奇号,无法想象西莱姆舰队究竟遭遇怎样的打击;柏林海军总部门前满是忧心如焚的家属,海军留给他们的也许是残缺不全的亲人,也许只是一张苍白无力的阵亡通知书。
似乎有人透漏了柏林的天空,又或是天空在谱写一曲德意志别为我哭泣。阴霾长久的萦绕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上空,恼人的细雨纷纷扬扬,洒在夏洛腾堡宫天蓝色穹顶上的胜利女神脸上,打湿主宫殿飘飞的帷幔。
下午三时,小雨阻挡不了热情的德国民众,夏洛腾堡宫门前挤满了庆祝胜利的德国平民。再过几分钟,夏洛腾堡宫将举行海军授勋仪式,晚上还会有盛大的庆功典礼。
多格尔沙洲海战的英雄们撑着黑色的伞列队走进夏洛腾堡宫。装饰奢华的白厅,退休的提尔皮茨元帅,备受攻讦的陆军总参谋长毛奇,几乎被胆大妄为的年轻热架空了的海军大臣卡佩勒,还有被迫辞职的英格诺尔、赫岑多夫元帅1都在。铺着昂贵的红色地毯的礼台上,帝国的皇帝穿着他的祖辈曾经穿过的盔甲,腰间别着绝少见光的利刃,左手一如既往的抓着白色手套,一脸得意,却也有些不自然。
“在和平时期,像我这样性格的人也许会被认为不具备资格指挥舰队。”
即将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