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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为英德之间破碎的关系和王海蒂贝蒂之间支离的友谊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知道北海两岸有不少毫无根据的传言,不过那并不是事实。虽然有几名德国水兵在军事行动中不幸阵亡。但是剩下的水兵都呆在战俘营,他们很安全!”
国王的书房里挤满了帝国高层,有王国、大公国和公国的亲王,有zhèngfǔ内阁成员和皇帝的国务秘书,有陆军高级军官和前海军大臣,还有不少在帝国拥有崇高威望的元老。
“不。陛下,您是对的!”
有名无实的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德皇威廉的弟弟,通常换做亨利亲王的大普鲁士王子阿尔贝特威廉海因里希毫不犹豫的强调道:
“贝特曼霍尔维希先生和马克思亲王坚持战争结束后处理海蒂西莱姆,但事实是如果我们不在年轻人获得更高的威望之前扼杀一切,战后我们很有可能失去对他的控制。”
“亨利亲王,你确定除掉海蒂西莱姆之后,海军还能继续胜利?”
贝特曼对于亨利亲王的yīn暗心理了然于胸。亨利亲王1880年加入海军服役,1901年9月13rì担任海军上将,1903年至1906年就任波罗的海舰队指挥官,1906年被任命被大洋舰队总司令,后因为与提尔皮茨的冲突,被重新调往波罗的海舰队。欧战爆发后,亨利亲王成为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
与英国本土三大舰队有些类似,德国本土的大洋舰队与波罗的海舰队虽然是平级部门,但是大洋舰队拥有帝国全部无畏舰、战巡和绝大部分新锐轻巡、远洋驱逐舰,而负责监视俄国的波罗的海舰队仅有几艘重新动员起来的老式战列舰和更加老旧的穹甲巡洋舰。
坦能堡战役后,帝国在东普鲁士的被动局面被彻底打破。陆军要求海军在波罗的海沿岸采取佯攻牵制行动,掌握海军部的年轻人在英格诺尔的支持下,绕开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另行组建一支编制并不固定的波罗的海封锁舰队。
亨利亲王仅剩的战力被抽调一空,波罗的海舰队名存实亡。所以亨利亲王有理由怨恨年轻人。
威廉的德国已经更换四位首相。论能力和格局,贝特曼霍尔维希远不如前三者,但是贝特曼霍尔维希却是在任时间最长的。贝特曼之所以能够顶住皇帝威廉种种不切实际的奇思妙想和爱惹事的xìng格,牢牢占据首相位置与他补锅匠的曲线救国不无关系。
“陛下,我坚持我的观点!”
“贝特曼先生,我将带领海军继续获得胜利,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于讲究经验的海军。五十三岁远谈不上垂垂老矣,但无论是zhèngfǔ官员还是皇帝本人都清楚亨利亲王的斤两。三十九岁晋升成为海军上将固然风光,不过说到底。这还是霍亨索伦姓氏的功劳,须知道三十六岁海蒂西莱姆在晋升海军中将之前已经获得一系列海战胜利。这个不是远东解救战争式的“胜利”,而是真真切切的击败不可一世的皇家海军!
“那么我们如何平息海军内部的反对声?”
最富mínzhǔsè彩的巴登亲王马克思冯巴登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一眼看穿了德皇威廉犹豫的根源。
“终于可以松一口,小伙子们还活着,还能看到威廉港的雕像,看到基尔港的橡树!”
帝国海军的jīng华大洋舰队一百来艘战舰在北海南部分成三个方阵,在如墨一般的大海上扯开数十公里的战线,趁夜朝东北方向的赫尔戈兰湾开进。…;
簇拥在甲板上的英国水兵被劳伦中校调教出来的陆战队员押送至运输舰甲板下的舱室。侥幸逃生的英官们抹去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战战兢兢的抽着香烟享受侥幸得来的军官待遇。
喧闹的运输舰终于获得深沉的宁静。挂着中将军衔的王海蒂蹲在烟囱前段的飞桥上,大口大口的吸着嘴里的烟,在过肺之前又抢着绣吐出来。
淡蓝sè的烟雾消散在北海的海风中。王海蒂抓着一小截烟头,凝望着遥远的地方。娓娓着继续话题。
“司令官,对年轻人和他们的家庭负有责任我很惶恐,惶恐我派出去的年轻人回不来。还好,他们还活着,当这场可怕的战争结束。我们还可以迎接英雄归来。”
“西莱姆……”大洋舰队总司令弗朗茨冯希佩尔将军对巡逻过来的水兵举手回礼。偷瞄海军不败的阿瑞斯模样的水兵一步三回头的走远,希佩尔轻咳了一声,如实道出他的不安。“魏格纳仔细推算过rì德兰海战时间表,他发现从英国人遭遇侦查船队到俘虏他们,这中间大致有十五分钟的窗口时间,足够他们向我们发出预jǐng信息……”
“或许是侦查船队的电报机出问题了。也有可能是天气原因或者其他。”
王海蒂摇头否决希佩尔将军的判断,脑海不自觉浮现1900年远东解救战争八大胡同的初识,天津和上海租界酒馆里的畅谈,1902年婚礼前夜的宿醉,还有1914年基尔港的惺惺相惜。
王海蒂丢掉烟头,又追着踩上一脚。“我了解戴维贝蒂,他不是侩子手!”
“但愿如此。”以理智和冷静著称的希佩尔上将岔开话题,倚着飞桥的铁索护栏,歪着脑袋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样,有新的计划么?”
“占领斯卡帕湾怎么样?”王海蒂收回涣散的视线,正sè道:“大舰队已经后撤至威利斯湾,如今正是占领斯卡帕湾的好时机!”
“占领斯卡帕湾?!”冒失的劳伦中校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紧了紧武装带,一脸兴奋的意yín。“总司令,我的海军陆战队已经有三千人规模,虽然缺乏火炮,但是大洋舰队的舰长们一定不介意我从军舰上拆走一些150毫米和88毫米舰炮……”
“哈哈,法尔肯海因将军一定会感激你的!”当劳伦中校将注意力聚焦在西北侧的斯卡帕湾,而希佩尔却将目光投向了相反方向。
越过危险的英吉利海峡雷场,越过犬牙交错的前线堑壕,越过巴黎盆地北侧起伏的丘陵,绞肉机大后方的诺曼底海滩静悄悄。
最富mínzhǔsè彩的巴登亲王马克思冯巴登话音刚落,陆军总参谋长埃里希冯法尔肯海因便跳了出来。
“第一,贵族和军官团将坚定的支持陛下一切行动;第二,我们掌握帝国金融和土地,虽然部分工厂主和大学教授支持西莱姆,但是这股力量目前还不成气候;第三,我们已经有了最完善的计划,类似rì德兰海战后的乌龙这一次绝无可能复制;第四,帝国承续自普鲁士时代的军队传统足够强大,一旦我们亮出底牌,海军唯有闭嘴!”
第二部炮声第十一章崩坏的开始(一)
五月,北大西洋的风徐徐而来,愁人的小雨纷纷扬扬,淅淅沥沥的落在苏格兰最北部偏远寒凉的孤岛上。
三月的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和四月的朴茨茅斯海战后,显赫一时的斯卡帕湾终于rì薄西山。哪怕大舰队五月初重返斯卡帕湾,但是残缺的大舰队安抚不了奥克尼群岛居民和军属的怨恨,也留不住皇家海军水兵散漫的心。
窗外,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鸣响汽笛,亦步亦趋的跟在一艘小引水船身后,缓缓驶进密布水雷的斯卡帕湾出入水道。
五月伊始,加拿大号战列舰完成在纽卡斯尔泰恩河河口调试工作,虽然这艘由外销转内销的无畏舰如何穿越德国海军牢牢掌控的北海,安全返回斯卡帕湾还是个难题,但这并不妨碍大舰队缓慢恢复实力。今天,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在一支驱逐舰分队的保护下返回斯卡帕湾,重新加入大舰队战斗序列算得上是愁云惨淡的五月第二个好消息,至少大舰队主力舰数量终于上升至二十艘这规模。
女王归来的汽笛声消失在雨季里,而奥克尼主岛向北海延伸的海岬上,一座数十米高的瞭望塔扩音喇叭又复响起撕心裂肺的jǐng报声。”“
别墅小小的窗台上弥漫了cháo湿和腐烂的气息,就连几颗仙人球也不耐烦英国的湿气,耷拉着脑袋失去生机。凄厉的jǐng报声没完没了,而楼道那边又传来噼啪的皮靴落地声。透过半掩的房门回荡在狭窄的房间,一声声捶打在被软禁了的少将的心头。
“这本回忆录怕是写不完了……”
半掩的房门被推开了,守卫这里的宪兵在门外一闪而过,一名军事检察官走了进来,对兰帕德亮出了斯卡帕湾基地秘密军事法庭开出的传票和手铐。
近两个月的调查取证和听证会,1915年5月17rì,一场意义重大的审判迫在眉睫。兰帕德有些遗憾。遗憾他终究不能尽善尽美的完成《斯拉格拉克的黄金》,遗憾大英帝国最后一丝希望即将葬送在徒劳无益的海战余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