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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德兰!一百海里之外就是日德兰海岸线,王海蒂前世的皓腕嗟叹已经化为苍凉的历史回忆,有穿越客的历史稍稍偏移了轨迹,可这仍不够!
“这战,不打也得打!”为了守护可爱的女儿,守护海瑟薇坟前的矢车菊,守护那些他爱的或是不能承受的感情,疲倦的王海蒂暗自在心底誓言,誓言要打碎戴维-贝蒂的快速舰队,打碎皇家海军温水煮青蛙式的远程封锁!
北海不再强劲却足够冰凉的海风绕过辛格莱尔倚门的身躯,斜斜的吹了进来,掺杂了十数年不容瑕疵的私人谊,裹挟着两个相向而行的、注定要在北海这一隅用铁与火决出胜负的民族身的悲壮感、肃杀感扑面而来,王海蒂的脑袋依旧昏沉,脸爬满了病态的红晕,然而一种莫名的、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如同甘醇的毒药占据宅男的心头,让他慌了手脚!
短促的哨声与蜂鸣器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响彻耳际。大时代的影子,创造历史的忐忑,对于责任的深味,王海蒂竭力深吸一口气,试图滤去那些浮躁与激进,随意抓起一件厚重的大衣冲出司令官室。
吕佐夫号战巡甲板满是忙乱的脚步,不当值的官兵迅速从空气污浊的休息室里钻了出来,或是转成预备炮手,或是加入损管队员,或是成为临时锅炉兵;脖子挂着防毒面具的炮手杂耍一般跳过船舷肆意堆砌的绞索与杂物,钻进笨重的炮塔。炮塔深处的装填手看了看发射药库、弹库的舱口和扬弹筒通道方的装甲防护盖。根据安全条例,战斗中弹药库的舱口只有在运出弹药时才能打开,弹药运出后就要立刻关闭,当扬弹机将弹药运炮塔,扬弹机的防护盖也要立刻关闭,直到这时,主炮塔才能发射。损管队员正在进行最后的热身,一场高强度的海战,损失管制将是主力舰当之无愧的最后一道防线。
“已经确认是贝蒂的快速舰队,主炮射击平台的具体数据还没出来……”
行走在狭窄的艏楼舰桥过道,总参谋官辛格莱尔校抓紧时间介绍战情,王海蒂侧耳聆听,并不时对舰桥奔赴各自岗位的损管兵与技术官兵回敬军礼。
军靴刚踏足拥有400毫米正面装甲与300毫米侧面装甲防护的吕佐夫号司令塔,莱维特佐少将脸掩饰不住的兴奋与蔡司高倍望远镜便一齐浮现在王海蒂眼前。王海蒂再次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在帽檐一扫而过。
“辛苦了!”
高倍望远镜镜片中闪过英国主力舰的浮光掠影,苍茫的大海,五艘充满英伦风格的薄皮战列巡洋舰排成长长的纵列阵线,那些皇家海军惯用的珍珠白涂装,泛着寒光的大口径主炮,标志性的三脚主桅杆,还有喷着煤烟的烟囱,王海蒂几乎不用对照军舰船手册便能将夙敌的名称喊出来。
“狮、虎、皇家公主、不屈、不挠,两艘女王级暂缺!”对于老朋戴维-贝蒂可能的反应动作,王海蒂早已经在脑海推演过无数次。抓着望远镜的手不曾放下,一战定乾坤的浩荡感愈演愈烈,王海蒂尽量熨平呼吸心跳,冷笑着将带着死亡气息的指令下达:“参谋官,命令:第一侦查舰队各舰渐次转向,右舵三十,满航速,修正角度!”
王海蒂的第一侦查舰队与西南方向开过来的英国第一战巡舰队差不多处在平行的位置。虽然无畏舰时代主炮射程超过21000码,可炮战仍然在一万码左右距离开展。主炮的射击精度总是与管身的寿命、测光仪基线、炮手的素质、形成跨射的时间窗口有关,而炮击距离也是重要的参数。极限射程开火,主炮的命中率显然处在惨不忍睹的水平,而炮弹的存速能力、穿透力也大大下降,这也是第三侦查舰队能在五艘战巡面前坚持半个小时的缘由。
电光火石之间,王海蒂决定放弃在极限射程开火以打乱英国人阵型的想法,试图用高航速抢占更有利的位置,也就是所谓的T字横头。虽然有利萨海战的乱战加近战流,还有19世纪0年代法国人绿水海军流,但是T字横头仍是海战最重要的战术。在海战中,处在横队的一方可以发挥全部火力,而纵队的一方只能使用舰艏火力,简单的主炮数字优势叠加足以决战决战的走势,英国人正是用这一法宝纵横七海天下无敌。
虽然英国人是T字横头战术的老祖宗,但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狮级战巡最高航速27节,过载状态下甚至能跑出2节,虎号战巡实力则更加强劲,无需强压通风都可以跑出航速。在狮级、虎级战巡面前,普遍只有最高航速的德系战巡只有灰头土脸黯然神伤的余地。不过,木桶原理在大海同样适用,第一战巡舰队那两艘无敌级战巡,还有两艘尚未出现的伊丽莎白女王级快速战列舰就是阿喀琉斯的脚踝。
无敌级战巡最高航速只有由于舰体老化锅炉陈旧,即便采用强压通风,它的过载航速也只有伊丽莎白女王级性能不错,可在过载状态下才能达到25节的航速在真正的战巡仍然不值一提。于是,贝蒂的快速舰队最高航速也被限定在只有王海蒂完全可以用高航速去抢占更好的射击角度,并且让贝蒂的后队——两艘女王级追之不及。
伴着吕佐夫号战巡航海官一系列简短的口令,舵盘带动电动转向室舵机,标准排水量超过31,000吨的钢铁巨舰舰艉掀起层叠的细浪,向右侧切出一个角度,朝英国人前方斜插过去,不出意外,震耳欲聋的轮机舱,轮机长捂着耳朵努力重复司令塔的指令,锅炉兵则甩来有力的臂膀,飞铲起燃煤丢进炉膛,强压通风之后,吕佐夫号战巡航速陡然升高,从26节提升到最大航速继而升到
“三十右舵,航速满,角度修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失误,指挥官的任何命令完成后,负责执行的部门长官在都必须复述一遍。
转向完毕的吕佐夫号浪现象愈发明显,琐碎的水柱与气在舰艏飞舞。有些萎靡的铁十字与黑影海军旗重整旗鼓,在高耸的桅杆铮铮作响奋力向前。信号兵努力将“右舵三十,满航速,修正角度”的信号旗挂主桅杆,电报室也用无线电重复指令,于是,紧随吕佐夫号战巡的德弗林格尔号、塞德立茨号、毛奇号、德意志号战巡陆续开始转向。
“既想保护两艘没有形成战斗力的女王级,又想从我手中拣便宜,贝蒂,你失算了!”
第二部炮声第十五章日德兰,日德兰!(二)
【多格尔沙洲海战写的很粗糙,恶补了不少海军知识,决心稍稍向技术文靠拢一下,不知道这种尝试可行否?】
王海蒂丝毫不掩饰他抢占T字横头的意图,五艘战巡切出角度,全速赶超夙敌第一战巡舰队。
即便没有多格尔浅滩的淬炼,贝蒂也绝不会低估德国主力舰的生存性。21000码的距离进行炮战为时尚早,即便进行炮战,第一战巡舰队占不得任何便宜,于是他将快速舰队航速提升到极致,并且蛮横的下达了迫近第一侦查舰队的指令,不惜做出德国人不屑一顾的贴身肉搏姿态。
决死冲锋?如今可不是利萨海战的年代,多格尔沙洲乱战加近战流也几乎不可复制,德国人绝对有信心将英国人那些水线带至不过9英寸229毫米的渣渣货在9公里之外魂断北海!
17时51分,两支舰队的距离迫近至1000码,尽管视线不佳,可两支舰队的水兵都能清晰分辨出对方主力舰遥指的炮口。
“英国人想缠住我们?”作为德国海军战神仅有的敌手,贝蒂绝非易于之辈,可除了南下北海时的令人惊艳的日德兰魅影,戴维-贝蒂在海战前的战术动作无论怎么看都是昏招迭出。总参谋官辛格莱尔将两支舰队的航行轨迹草图抓在手,百思不得其解:“就凭那两艘行动迟缓的女王级?”
战前不怎么美妙的预感如潮水般袭来,与刚摆脱德国内部保守派的羁绊,摩拳擦掌的想要在日德兰大干一场,用华丽的决战结束北海水面战事的急切心理悖逆冲突。在海洋素来杀伐果决的王海蒂迟疑了,英国人输不起,德国人也输不起,追随他或者为他背的海军人更加输不起。
17时51分,更高处的瞭望塔发现第一战巡舰队旗舰狮号炮塔幽森的炮口喷薄而出的硝烟与火焰。
“司令塔,英国人开始试炮了!”布劳茨急忙抓起话筒,向司令塔报告。
试炮历来是大海战的序曲,德国水兵几乎已经望见了跃跃欲试的英国水兵将一枚枚被扬弹机送来的穿甲弹填进炮膛,炮管升至最大仰角,恶意地指着他们。训练有素的损管队员啐骂了一句,朝德国本土所在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十字,将装有家人或是恋人的照片收进军装最深处,俯身抄起损管设备;医疗兵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