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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上,贴着两张五颜六色的图纸。第一张,看那形状,闭着眼睛就知道,那是一张上海的市区图。另一张——
莎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那张图,竟然是一幅女人的生殖器官图,而且是一个只有女优自摸时才能出现的那种全景式样生殖器图。
朱教授开始讲话:哈哈,同学们的这种反应,正是我需要的一种效果。我能充分理解大家为什么有一种惊讶与躁动,不完全是因为这一边的是一张女阴图吗?那么,我必须提醒大家的是,为什么我把上海地图挂出来的时候,大家视若无睹,泰然自若呢?而一旦我挂出一张女阴图的时候,大家会迸发出强烈的反应呢?
朱教授停顿一下,这是一般教授讲课的特点,喜欢留一点时间,让学生去慢慢地回味咀嚼他刚刚讲授的内容。见学生们面面相觑,他接着讲道:其实,你们没有发觉,从本质上讲,上海本质上不就是一个女人的外阴吗?你们对一幅上海地图熟视无睹,只是因为你们没有从根本上了解上海的本质,没有看透上海与一个女人的生殖器官有着相同的结构与肌理。
朱教授得意地讲出他今天授课的内容之后,就像一个便秘爱好者排泄出今天的定量之后而感到一种全身心的舒坦。他一身轻松地走回讲台,颇有登高望远、洋洋四顾的感觉,他要留下足够的惊诧时间给予下面的那些接受他的遗矢的学生们。
莎比猛然感到朱教授来的太及时了,他就像过去传说中的那群带着群羊被宰的头羊,先从文化上,使你放弃对外阴的坚守,然后,再脱掉裤子,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朱大可继续开讲道:“经过近长达四十多年的政治严肃时代,上海正在重新成为中国乃至远东最大的情欲超级市场,这个事实令许多上海知识者感到欢欣鼓舞。”
莎比心里想到:讲的多好啊,“上海正在重新成为中国乃至远东最大的情欲超级市场”,这个超市里的货物真是品种齐全啊,既然称着超市,怎么可能没有AV产业呢?朱教授这样一定性,那么,实际上已经为AV产业走出地上、成为国家正规出版物奠定了理论基础,高啊,现在看来,中国很多狭邪产业被纳入合规体系,是离不开教授所组成的理论先锋队的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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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比的心思一走神,下面的朱教授的几句话顿时被漏掉了。这时,莎比看到朱教授又走到黑板上的两个挂图前,只见朱教授滔滔不绝地讲道:“我们总是按照既定的情欲地理学原则去观察上海——这个中国情欲地图上的女臀,也就是把外滩作为上海的主要性感带或外阴部来加以评论”。
朱教授比划着上海地图与女性外阴图的相同处,一边解释道:上海的外滩,最典型不过地象征着女性的外生殖器。当然,同学们不要感到害羞,我们完全应该理性地看待女性的生殖器,不要把它看得过于神秘化。其实,我们对上海外滩的近似怪僻式的迷恋,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对女性外阴的衷爱。即使在革命的红色年代,外滩的外阴性质,仍然是对红色革命的一种补充。众所周知,“即使在文革时代,这里的堤墙仍然是情人们冒险约会的主要地点。”可见,情人们葡伏在外滩这个外阴上寻求快感,成为灭欲时代对性欲丧失的反弹与民间抗议。
教室里没有想像中的那种激烈的吵闹,无疑是朱教授别出心裁的演讲,勾引住了听众的心思。这种体验可以说是观看A片时的共有的反映,如果在一个大型电影院里看A片,观众是会保持高度集中的静谧状态的。即使在大学校园中的宿舍里观看A片时,整个宿舍里也会呈现出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般的安宁。这种体验大家可以通过抽取自己的并不遥远的记忆得到证实,并非肖日霍夫在这里打逛语。
朱教授继续讲道:除了外滩这个最主要的性感地带外,“上海的另外两个传统性感带是淮海路与衡山路。十年以来,在外滩四周发生了巨大变化,其中最重要的变化包括:出现了两条阳具,一个是带有一个巨大睾丸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和造型上更加单纯的金茂大厦,以及一大堆类似阴毛的建筑群落,而上海民众及其外地游客们曾经竞相爬上阳具的顶部,以便能眺望所有那些著名性感带的伟大风貌。 ”
下面的学员们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按捺不住地讨论着朱教授的伟大的发现,特别是朱教授振聋发聩把东方明珠塔比喻成一个挺立起的阳具,其实就是男人的阴茎,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了不得的想像力啊。
更妙的是,东方明珠塔下面的那个大球,非常形象地被比喻成“巨大睾丸”,再次使中国人的想象力登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与层次。只是朱教授似乎有一点算术基本功匮乏,只数出来了一个“巨大睾丸”,其实,稍微注意一下,东方明珠塔里,不仅仅有一个最大的“巨大睾丸”吧,上面还缀着几个小型的“睾丸”,按照朱教授的理解,难道一个阳具上,可以缀着几个“睾丸”吗?难道上海的性欲,一个“睾丸”无法提供充足的荷尔蒙与力比多,必须用一连串的睾丸为上海注入强劲的雄性激素吗?
“上海民众及其外地游客们”登陆东方明珠塔大球,按照朱教授的讲授,实际上就是钻进了睾丸里,这不是说,“上海民众及其外地游客们”奋不顾身地消费一百元人民币,就是妄图成为一粒喷薄而出的精子吗?莫非登攀的人们,就是通过成为精子,而重新回味最原始的本质的快乐吗?
由此可见,是凡爬上东方明珠阳具上的人,其实与口交的女优一样,有着对男性器官的变态的热爱,也就是说,上了东方明珠的游客,其实就是表演口交的女优。——不好意思,这一段想法,是莎比的思想开了小差之后胡思乱想的产物,其用意,也是一名AV女优为自己的职业进行阿Q式的自我安慰而已。一想到爬上东方明珠的人,都是AV女优,莎比的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冰冷的微笑,是一种自嘲,也是一种嘲他。
课堂中的讨论声音经久不息,与莎比一样,看样子讨论的集中点,都放在“东方明珠是阳具”这个划时代的发现上。
有一个学员站了起来,与朱教授交流起阳具崇拜来,“朱教授,我发现一个规律,凡是长形的东西,都是阳具吗?”
朱教授不会轻易地上圈套,微笑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学员,问道:“这位同学,请你把你的意思说清楚一些。”
“朱教授,请问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呢?”
朱教授举了自己的手,大家都看到,那是一支粉笔。他懵懵懂懂地看着学生,有一点装疯卖傻的神情。
“那么,朱教授,我可以说你捏着的,是你的阳具吗?”
“这个,这个……”朱教授的声音立刻被淹没在教室里起哄的笑闹声中。
那个同学继续发问:“朱教授,每次上课,你都要带上粉笔,是不是暗示着你对男人勃起的内心渴望呢?似乎你只有通过粉笔这种男人勃起的象征,才能上好一堂课,你这种对男人阳具的夸大其辞地追求,是否证明着你内心里的某种缺失呢?”
教室里的哄闹声再次响起,钱盛肿不得不从隔壁重新回到教室里,大声命令学员不得无理取闹,并且轻车熟路地说道:“有什么讨论的地方,下课后与朱教授私下里交流,不得打乱朱教授的思维。”钱主任又问道:“小全呢?”莎比站了起来,钱主任指示道:“全老师,你把课堂秩序维持一下。”莎比走下课桌,闹了一个大红脸,在众多的学生面前,她实在没有操控全局的能力,好在下面学员们失去了与朱教授认真的兴趣,未再发生更多的骚动。
朱教授丢开刚才的尴尬,继续按照既定的思路讲下去:“是的,作为最著名的外阴口,外滩这个‘中心’在几年前已完成了拓宽工程。另外两个‘基本点’之一的淮海路(霞飞路)经过改造,也大致恢复了旧殖民地‘东方香榭里舍’的旖旎风情;衡山路则云集了各种西方情调的酒吧,成为准中产阶级制造情欲和精神自慰的秘室。在市场经济伟哥的催动下,一些新的性感带正在崛起,如浦东大道、南京东路步行街和徐家汇等等。这些变化令各个性感带开始在情欲地图上互相衔接起来,并且更利于被人们观淫或抚摸。”
“作为历史上最招引农民注目的性感带南京路的变迁,也许可以成为观察上海的另外一个案例。1949年解放军进城时,农民出生的占领者曾经对它散发出的‘香风毒雾’深感畏惧。一支名叫‘好八连’的小分队奉命成为性感带守望者,监视并企图制止情欲在这个区域的爆发。在那部名叫《霓虹灯下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