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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望达踩着水边的小鹅卵石,散淡地向前走着。
前面是一片转弯的峡谷,因而边上留下一大片空阔的沙石滩。远远地,孟望达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等走到跟前,看见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泊在沙滩边缘,开始的时候,孟望达以为是小车子在水边加水什么的,但是直到车上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他才真正地留意起这辆车子来。车头上的“BMW”的标志可以清晰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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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望达远远地看见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眼睛立时被吸引了去。
女人第一眼的印象非常重要,而女人对回头率的攫取,应该是一种叫性感的东西。
性感是女人营造的一种海市蜃楼。虽然是一种幻觉,但制造出这种效果却需要功力。
孟望达有一点恋恋不舍这个女人。她穿着一件涤呢白色长裤,成为她发散着性感的最主要的场所。
白色能扩大肉体的面积,所以,这女人远远望上去,臀部显得特别沉重而扎实,踮着一个高跟鞋,在崎岖不平的沙石滩上,围着车子转来转去,前车轮一半陷在水里,可以想像肯定是把车子开到水中央,陷进去倒不出来了。
人的安全距离是与空间有关的。在地铁车厢里,两个拥挤在一起的人可以相安无事,但在天高地远的野外,过分的接近,会使人无由地紧张。孟望达虽然留意着这个女人,但是并没有打算靠近的意图。
那女人在车前转悠了几圈,然后上了车,呼呼地向后倒车,无奈水中细沙掩盖了车轮,只见车前水花片片,就是不见车动弹。
那女人开了车门,一眼看见了孟望达,便叫起来,“这位哥哥,来帮个忙介好呀?”
孟望达听到她的叫声,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他并不喜欢听女人的驱使,但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怯懦,他感到的是一种被尊重的感受,便踩着河滩,向前走去,一边说着:“怎么了?”
“我一直以为这里有路呢,哪里想到前面一直是河滩,想倒回去,就卡在这儿了。”那女人说道。
“要我怎么帮呢?”孟望达走近去,只见这个女人在三十多岁,头发盘起来,束在头上,两腮修整得干净利落,一副成熟女子的神态。全身是一片白,上身穿着一件白色中高领的薄羊毛衫,裤带勒紧着她的纤弱的腰肢,别有一种精气神。孟望达看到车门边上,搭着一条枣红大衣,看样子,是她忙里忙外后身上发热而脱下来的。
“你会开车吧?”那女人说。
“会一点。”孟望达在剧组里呆过一段时间,有时为了剧情的需要,必须会一点驾驶技术,小钱曾经教过他一点驾驶ABC,所以,他略有所知。
“那就好,看样子不下去推一把它不肯走了。我到水里推它,你在车里踩一下倒车档。”
“你?你推车?”孟望达惊讶地望着面前的这个衣着精致的女人。
“不行吗?”那女人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一身洁白的衣服,勾勒出她的身上玲珑剔透的曲线,白色是一点不隐讳身体的错落有致的,反而会把波峰作出更加夸张的强调。
孟望达笑了笑,那女子倏忽间明白了什么,脸上飞上一朵红云,“侬勿要小看吾呀。”上海女性那个语末助词“呀”确实耐人寻味,它一曲三折,拖得很长,尾音微微上提,听起来像是一种撒娇,也像是一种恳求,听了这个“呀”而不中弹的男人几乎很少。
“行了,既然帮这个忙,就让我帮到底吧,还是我来帮你推吧。”孟望达说道,“你是从上海来旅游的。”
“气杀我哉!本想出来散散心,却被困在这里。——哥哥真是好心肠,还是我来吧。”
“别这样,我驾驶技术不行,明明倒车的,不小心开向前方,可就惨了。”
“哥哥真是会说笑话。那我来开你就放心了?”那女人说道。
“呵呵,我劲头大,你朝前开,我可以托住的。”孟望达在这个女人面前觉得很放松,便开了一句玩笑。
“哥哥真有意思。”那女人嘻嘻地笑着。孟望达看到她的脸上搽着脂粉,但眼角处的皱纹还是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他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隐藏着的风韵。在年轻的男人心里,有一种无由的对成熟女人的渴望。这里面当然有一种恋母情结在内,但更可能的原因是年轻男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更容易放松自己,不至于感到一种在同龄间因为过分了解所带来的压力。孟望达看A片的时候,喜欢看熟女系列,镜头里的女人都在三四十岁之间,岁月的风尘加上她们身上的那种端庄与圣洁,与她们的肉欲形成强烈的反差,她们的每一寸肌肤里,都饱含着她们的经验、她们的肉欲的记忆,这种越陈越香的女人味,往往使孟望达热血沸腾。孟望达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久违了的身边的成熟女人的那种风韵,一时有一点心马意猿。
孟望达沿着车子壁,就要下到水里去,那女人拦住他,从车里拿出一件胶鞋,让孟望达换上,孟望达涉入水中,在前车轮下面垫上一块石头,那女人不费多少劲就把车子开出来了。
那女人千谢万谢,还留下一张名片,孟望达看着上面的名字,“罗可可——仿克优国际心脏起搏器公司上海总代理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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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走后,孟望达一时心情不能平复,觉得甚是百无聊赖,便循着来的路,往回走。
走回到青松坪山庄,还没有完全靠近,就听到里面男男女女笑闹成一片。孟望达颇感好奇,推开虚掩着的门,原来几个人在玩牌。
一帮人玩的牌是一种国外引进的名叫乌诺的牌,这种牌与普通的扑克牌不同,主牌也有108张,但还有一套另外带字的卡片牌,相当于麻将中的有字牌似的。玩的方法,就是按照规则,拼命走牌,那几个带文字的牌,则指点着玩牌时按什么时针方向取牌,或者指示下家摸几张牌,玩的人数也不限,其目的就是拼命把自己的手里的牌走完,而尽量让别人的手里的牌留在家里,最后统计谁的牌分数多,分数越高,就是输家。
钱盛肿别出心裁地设计了惩罚输家的骰子一样的东西,不过,那上面不是数字。
一个骰子写着亲、咬、吸、舔、碰、挠、捏。
另一个骰子上写着脸、鼻、眼、脚趾、额头、下巴。
最后统计的积分,赢家就可以按照骰子上的指示内容,去惩罚输家。
玩牌的人有赵导,钱盛肿,吴大志,还有小玫与凤玲。小火托言没兴趣,没有参加。阿冥坐在房间里看电视,小钱向来是被钱盛肿监控的,不准他胡作非为,所以小钱被排斥在玩局之外。
其实玩这个扑克牌,也是钱盛肿有意找一个办法,给赵导一个解闷的乐子。
因为涉及到惩罚的问题,所以,小玫与凤玲都是大呼小叫的。
这不,孟望达回来的时候,看到赵导成为赢家,小玫积分最多,一群人正看着赵导摘骰子。
赵导扔出骰子,滚出一个“舔”,男男女女都欢声雷动,看下面赵导要舔何处。那边小玫早已捂着脸,羞的睁不开眼睛。赵导胸怀大志,泰然自若,把另一个骰子扔了出来,小玫早已捂了眼睛,不敢看骰子滚到那里。桌上人的眼睛随着骰子而转动,盯着赵导将享受到什么待遇。那骰子特别能战斗,滴溜溜滥转,足足显摆了半分钟的威风,才最后落实出一个“脚趾”来,一时间,屋子里又是人声鼎沸,几乎要把小木屋掀翻了天。
赵导爽朗地笑着,“老钱,你真缺德,你什么不能写,偏偏写这么一个脚趾。”
“赵导,你还想要哪一个地方啊。”
“你不能写一个‘奶’吗?”
吴大志说道:“原来我们赵导很有童心啊,还没有断奶呢。”
那边厢小玫被凤玲扯着,要她脱掉袜子,把脚趾头掏出来。小玫满脸绯红,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到凤玲特别带劲,便抢白道:“凤玲,赵导赢了,你忙乎一个啥呢,你要是想被赵导舔,我这个机会让给你。”
凤玲也笑道:“刚才我下巴被钱主任啃了,你不是也幸灾乐祸的吗?”
小玫高声叫道:“凤玲的奶奶发痒了,钱主任,换一个骰子吧,把凤玲的奶子写上去,好让她解解痒。”
赵导听到女优的笑闹声音,皱了皱眉头,这帮人怎么这么粗俗呢?顿时把一个色迷迷的心思放下了。在赵导看来,小玫与凤玲这两个人,粗俗得超过钱盛肿手下的任何人,与莎比与小火都不能比,这两个人说话时嘴边“逼”啊、“吊”啊都能说出来,一听到男人谈那些黄色笑话,还特别感兴趣,笑起来震得山响。玩这种游戏,其实是玩的一种氛围,一种雅致。上电影学院那阵,大家都看屠格涅夫的小说《初恋》,里面青年男女玩的那种游戏特别逗引人,就是谁赢了就可以与美丽女孩蒙在一个纱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