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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芷玲早已盘算过,这王崇身法迅疾,拔刀在手之时,所有的小动作都显示他气定神足。
可知此人虽不是首脑人物,但武功不俗。
若要收拾下他,必须要点手段,才不致于耗费时间气力,也免得惊动别人。
当下道:“我实是想去找我丈夫,我的心乱得很……”
王崇不怀好意地佯笑一声,道:“那也行,我带你去。不过……”
吴芷玲忙道:“你若肯带我去,要我怎样谢你都行。”
王崇道:“我带你去见那姓万的,我却不能瞒他,定要把你房中还有男人之事告诉他。”
吴芷玲惊道:“那如何使得?唉,我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做出了不清不白之事。这事怎可对他说……”
王崇道:“不说也行,但你得依我一事!”
吴芷玲叹口气,她似是已经明白那个男人的意思,竟不追问要依他何事,只道:“我都依你就是。”
王崇发出低沉的怪笑声,迅即收刀入鞘,迫近她身前,又道:“跟我来吧,这边另有地方。”
他拉住吴芷玲的手,向屋子行去。
吴芷玲顺从地跟他走到屋子阴暗处,忽然停步,道:“王崇,你报应到了。”
她声调冰冷,一听而知蕴含着无限杀机。
那王崇刚听清楚她的话,突然腕脉一紧,已被她反手扣住脉门。
登时一阵心跳气促,四肢脱力。
他一惊非同小可,呐呐道:“你……你想干什么?”
吴芷玲冷冷道:“没什么,替天行道把一个恶人打入地狱而已。”
王崇道:“你若是动了我,体想出得此寺。”
吴芷玲道:“出得出不得都与你无干。因为你已经是死人了,还操那个心干吗?”
她这时只要真力一摧,便可以震断王崇的心脉,教他立毙当场。
所以即使多说几句话,也无妨碍。
王崇忙道:“万夫人手下留情,小人甘愿做牛做马,听由夫人驱遣……”
吴芷玲道:“我的手下很多,你还不够资格。我且问你,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监视我?”
王崇道:“不,不止小可一个,还有别的人。”
吴芷玲道:“他们在哪儿?”
王崇道:‘他们么?现下偷懒去喝盎酒,吃点东西。马上就会回来。”
吴芷玲冷笑一声,道:“你几时晓得我练过武功的?快说!”
王崇道:“夫人刚才露这一手,小可才知道你是真人不露相……”
吴芷玲道:“既是如此,你的首领何须派几个人监视一个弱质女流?”
王崇一时答不上来,哑口无言。
吴芷玲又道:“就算真的还有别人和你一道监视我,我也有法子解决他。你休想用这一点来唬我!”
忽觉王崇用力一挣,险险被他挣脱。
吴芷玲当即得知此人内力甚是深厚,已是高手之流。
于是运足真力猛可从指尖透出。
王崇闷哼一声,登时跌倒,气绝毙命。
吴芷玲容容易易就收拾了一个高手,心中暗叫一声侥幸,把王崇尸体拖到屋角,便迈步行开。
走出十余步,突然感到有异。
更不迟疑,一侧身闪入路边树丛中,隐起身子。
眨眼间一道人影飞凉而至,落地现身,原来是在镜子中见过的五毒魔女邝真真。
她长裙曳地,行动之际环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故此吴芷玲能及时发觉而藏匿起来。
邝真真落地后便侧耳聆听,同时转眼四下查看。
吴芷玲暗念自己躲得极快,应该不曾被发觉才对。
但她何以尚在查听?
忽见那邝真真一弯腰抄起了长裙,迅即隐没在屋角暗影中。
吴芷玲微感紧张,心想如果她一脚踏中了王崇的尸体,登时惊动全寺之人,那时候非现出原形不可了。
但邝真真那边毫无声息,反而东西两面分别出现了三道人影,眨眼间这三人都聚在一起,恰好是站在部真真刚刚停步查听之处。
吴芷玲心中疑惑,忖道:“难道邝真真躲的是这三个夜行人么?哎呀,那三人当中,一个不是假扮和尚头领的贯夫雷董胜么?其余的两人还穿着僧衣,显然乃是他的得力手下。那真真为何要躲避呢。”
贯天雷董胜是独自由东面而来,另两名僧人一个手提长刀,一个则手持点穴刀,左手还戴着鹿皮手套,显然是使喂毒暗器的。
这两人自西面而来,当下向贵天雷董胜报告道:“在下等一路听到环佩之声,但追到这儿便声息人影全无了。”
董胜低骂一声“脓包”,又道:“那毒女一定在这附近,你们快嫂一搜,但记着别分开得太远。”
他的响亮嗓子,这时虽是压低声音,但吴芷玲仍然听得十分清楚,料想那屋角暗处的邝真真也听得见。
那两人恭应一声是,还未转身跨步时,董胜又道:“李定川,你戴上手套干吗?混球王八蛋,难道你忘了人家是使毒的祖宗?没的为了毒砂子分心,反而被那毒女有可乘之机。”
李定川连忙应道:“是,是,属下真混蛋,意忘了那毒女不怕这门暗器……”
他一边说,一边脱下手套。
董胜目光在另一个增人身上打量了一下,又道:“陈玉堂,这毒女非同小可,你不可拘泥江湖规矩,势必一上去就施展你快刀绝技,越快杀死她越好,若被她剩出时间使毒,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听见了没有?”
陈玉堂躬身道:“属下听见了。”
贯天雷董胜游目四顾,哼了一声,道:“此处右面有房屋,左边都是树木,很容易藏匿。不过咱们已布下天罗地网,谅她插翅也飞不出这枫湖谷。”
吴芷玲对那邝真真不但全无好感,甚至有某种说不出的憎恨。
她一直注视着屋角暗处,心知部真真还没有逃离该处。
这是因为移动的物体较易察觉,所以一动不如一静,宁可等对方授到切近才想法对付。
她微微一笑,迅即从衣服口带里摸出一块三四两重的银块,暗运真力,用食指指尖把这银块弹上半空。
银块在空中飞了一个弧形路线,啪~声掉落在暗影旁边。
这一下响声惊动了董胜等三人,那李定川陈玉堂久经战阵,刷一声分左右两旁散开,把正当中的路线留给贯天雷董胜。
他们分三面严密注视着屋角暗影,即真真果然一如吴芒玲所料,无法遁走,突然间袅娜地走了出来。
气氛登时变得万分紧张,因为邝真真擅长在无声无息中杀人,任谁见了她,都不由得不加以提防。
邝真真已无暇查究那一下迫她露出踪迹的响声来源,贯天雷董胜不比泛泛之辈,他手中的碎尸棒曾经雄霸一方,近两年来功力更深,此人定须小心应付。
至于陈玉堂和李定川二人,她却不在放在心上。
她冷冷道:“董二爷口气好大,本姑娘瞧瞧你究竟有什么惊人手段。”
贯天雷董胜恢复洪亮震耳的声音,道:“邝真真,别的话不用说了,你今晚是束手就擒,等候敝帮主驾临以候发落?抑是出手拒捕?咱们一句话就够了。”
邝真真道:“本姑娘几时怕过人,你们尽管出手。”
李定川突然道:“王崇至今尚未现身,大有馍跷。”
董胜狰笑一声,道:“把帐都算在邝真真头上准没错。李定川陈玉堂,你们两个人出手取她性命。”
李定川和陈玉堂齐齐应一声,各自跨步向邝真真迫去。
他们身形一动,已闭住呼吸,而且决心死也不碰她身一下。
那两人逐渐迫近,形成夹攻之势。
邝真真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本姑娘可不是除了使毒之外就什么都不会,待我瞧瞧你们武功上有何惊人艺业!”
李陈二人闷声不吭,那李定川首先发难,点穴棒遥探疾点,取她颈肩三点穴道。
虽然夜间甚是黑暗,但李定川认穴手法又准又辣,指上带出刺耳的风声,又显示出他功力相当深厚。
邝真真身子纹风不动,玉手一挥,黑暗中划出一道金光,直削敌人。
在场之人个个眼力甚佳,一望而知她手中乃是一柄长仅盈尺的金剑。
这等兵刃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须得揉身迫入敌人圈内作近身肉搏,有显威力。
似她用这等撩削手法,在武学上讲究却大是吃亏不智。
只是李定川的点穴律却不敢被她金剑削中,一则怕她手中之剑有斩金切工之利,以致伤了自己兵刃。
二更怕她剑上之毒传附在点穴律上,极是可虑。
他赶紧变化把式,脚下巧踩七星步,绕到她背后,脚尖罩点她“魂河’、“筋缩”、“全阳”三处穴道。
另一边陈玉堂大喝一声,挥刀劈到。
他刀法果然快得惊人,一招之中,连劈了三刀之多。
那长刀闪耀出一大片精芒,先声夺人。
部真真在长刀两股兵器夹攻之下,无法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