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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四周的夜风呼啸之声也忽然含有诡异恐怖的味道。
那眼神特别阴骛的刘二当家这时也无异议,轻轻应一声好,缓步向厩门行去。
罗胜梁影二人迅即跟上,分占左右两翼。
第二排是妮娜多姿的金娘子和驾黑精壮的小许。
第三排是张世达等略略落后跟着。
虽然没有人掣出兵刃在手,但每个人全都耳目并用,擅长暗器的人不客气,暗暗都准备好,随时随地可以出手突袭。
出得厩门,强劲的夜风呼啸扑面。
那前院占地十分宽广,四下黑黝黝一片。
这一队人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宛如幽灵飘行于黑暗中。
当他们通过这空旷黑暗的广场时,每一步都教人提心吊胆,人人都认为绝不可能平安无事地回到温暖光亮的厅堂。
这种预期乃使得他们越来越感到紧张,每一个人都极力睁大双眼耸起耳朵,都希望自己能够在祸事发生前的一刹那及时发觉,以免首当其冲。
这一队人马居然平安通过黑暗宽广的前院,鱼贯走入屋内。
只不过紧张情势仍然不曾减轻,到了房舍之内,那黑暗的屋角和门户转弯的地方,似乎更容易隐藏不可捉摸的灾祸。
里院射出来的灯光这会儿几乎比太阳还温暖得多了,他们迅即涌入厅内,各个暗自透一口大气,大有死里逃生再世为人感。
大家都不讨论马群受惊之事,各自默默迅快地打坐调息,同时每个人的兵刃都放在手边。
这么一来,气氛在会心的忌讳和严肃中凝结沉重起来。
小许躺在墙下,只有他一个人既没有兵刃在手也不曾打坐。
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工夫,但竟然不像往日般阖眼便睡,反而觉得浑身不安。
忍不住睁眼四瞧,但见人人都闭目打坐,心中叫一声怪事,也缓缓坐了起身。
他当然感觉得出紧张的气氛,可是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心想就算有鬼物骇惊了马群,但眼下有这么多的人,个个又都是名家高手,什么阵仗没有见过,怕它何来?
静寂的厅中除了外面传来的风声之外,便只有小许身子扭来挪去的声响。
他委实被这等古怪的紧张气氛弄得坐不安席,屁股挪来柳去。
发出籁籁微响。
本来这等声响根本就低微之极,若在平时真是听也听不见,可是这刻厅内全无声息,一片死寂,这种微弱的声浪可就变得很刺耳了。
金娘子媚眼一睁,盯视着小许,低低道:“喂,小许,你怎么啦?坐稳一点儿行不行?”
刘显也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神情比平时更为阴驾可怕,冷冷接口道:“这小子谁是长了暗疮,才坐不稳。我说小许你何不到厅外走动走动,免得打扰我们调息用功?”
他语声中微微带有不悦斥责之意,显然并非当真要小许出厅。
小许却一时之间果若木鸡,他实在万万想不到连挪动身子也招来麻烦,唯今之计只好像根木头股动也不动了。
但这样也不行,因为离他最近的蔡育哼一声,斥道:“小许,你鼻子不通还是什么的?老是呼味呼味的响,害得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
“对,我也被这小子吵得心烦意乱。”额突面长年纪最轻的刘影咕哝道:“究竟在捣什么鬼呀!”
小许不知不觉举手捏住鼻子,他身陷四面楚歌的恶劣形势之中,实在不知怎样做才好。
幸而金浪子帮他解围道:“笨小子,捏住鼻子行么?你放轻一点呼吸也就是了。”
小许忙道:“是,是,小的遵命!”
整个气氛陡然轻松了许多,赛君平、张世达轻咳一声,说道:“诸位务必沉住气,一鸣兄,你可曾发现什么预兆没有?”
矮矮瘦瘦的詹一鸣张眼摇头,过了片刻,才道:“没有,小弟查听不到可疑声响。”
但全厅之人都瞧见他济眼睛,无不心下凛然,每只手都悄悄捏紧剑或刀柄。外面劲刮的夜风声中,突然夹有低沉狞恶的咆哮声传入来。
所有的人都触电般一跃而起,同时之间掣出兵刃,齐齐面对着黑沉沉一片的厅外。
詹一鸣面上浮现迷惑之色,原来刚才他全力查听之下,发现极细微的呼吸之声,显然不是厅堂内众人弄出来的,但正当循线追查之际,咆哮声已传了进来,使他无法判断究竟是另外有人潜伏在侧呢?抑是二而一,根本没有别的敌人。
要知这詹一鸣内功另走一路,听声之术享誉一时,为人沉默之极。
那张世达正是利用他特佳的听声之术查听,这刻虽在紧张之中,却也不禁暗暗佩服。
他目光掠过詹一鸣面上,立时发现此人的迷惑神色,心中不禁一动。
可是目前却苦无时间推测其故。
随风传入的咆哮声很低,极似是一失巨兽的喘气声,又似是某种奇异动物习惯上在喉间发出的声音,这一千人烧是久历江湖,见多识广,可是这等声音却是闻所未闻,既可怕而又陌生。
小许骇得往墙角猛缩,颜声道:‘俄的妈呀卜眈的牲口定是被这任声骇坏的……”
没有一个人答腔,自然更别想有人安慰他了。
金娘子深深吸一口气,面上的表情和身躯都松弛下来。
接着微微蹲低,拣起四支巨大的蜡烛,很快点亮,动作舒徐优美。
厅堂内本就很光亮,如今多添了四支巨烛,更是照耀得如同白昼。
她掉好仁立在最光亮的厅子中心,那皓面未唇,以及眉梢眼角的风情,为之纤毫毕露,大是动人心弦。
张世达等六人手握兵刃,个个凝立如山。
任何人只须一瞧他们所占的位置和神态,便不问而知这六人大有死守之意,绝对不肯移动一步,自然更不会出厅查看了。
小许一看形势如此,不禁机价怜打个寒供,心想这一次铁定有眼界可开啦,外面黑暗中那怪物势必入厅不可,只不知是什么形状模样?
低沉奇异的咆哮声继续传入来,但谁也瞧不见那是什么物事。
过了老大一会工夫,厅门影子一闪。
人人都紧张地凝神望去,小许的那颗心鸣眸狂跳,目光到处,只见明亮的灯烛光里,站着一个乱发披肩,裸露的全身长满了金黄色长毛的人形怪物,眼珠反射揭绿色的光芒,两肩宽广,身材高大,面上是一层暗褐色的茸毛。
谁也不必再向别人询问,都知道这毛茸茸的人形怪物,就是两年来收拾了逾千武林人物的“人猿”。
他们听到的传说已多,如今与他面面相对,虽然有两点须得立刻修正的。
一是传说这猿人来无影去无踪,可是这一次分明已被他们率先发现朕兆,侵近时也能够早一步发觉。
二是这猿人看起来没有传说中那么丑陋,他虽然全身是毛,眼珠光色有如兽类。
但面部却不似猿猴般尖嘴窄腮,额头也显得宽广平整。
不过还有一点也是传说中失漏的,那便是这个猿人乍一出现时,便带来一种诡异可怖的气氛,尤其是那对褐绿色的眼珠,闪耀着极疯狂而又极冰冷的光芒。
使人立刻感到面对着既不是人,也不是兽。
因为他既有猛兽负伤欲愤的疯狂,也有人类狡黠无情的冰冷。
厅子里众人摆的是内八字形阵势,厅中点是风情万千媚态迫人的金娘子,她与猿人相距最远,但却是最正面相对。
金娘子眼波流转,上上下下的打量猿人一阵;心中但觉这猿人虽是诡异狞恶,但毋宁更像。“人”而不是“兽”。
她一面小心打量那猿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关于这怪物来历的线索?
他为什么专门对付武林人物?
用意何在?
一方面泛起满面可爱明艳的笑容,如像很耐心很谦卑地等他表示意见。
再一方面是提聚全身功力,准备应付突然的变化。
别人也许很难在同时之间既要冷静理智分析推测.又热情娇媚地含笑,再又紧张地动员全身每个细胞应付意外。
可是金娘子造诣极深的心法绝艺“三心两意”,正是这等分心之术,能在同时之间容纳几种不同的情绪。
故此她外号称为两面美人。
其余六个男人十二道目光,全都紧紧盯住猿人,各自摆开架式,门户严密之极,在灯炮之下,剑气刀光,弥漫全厅。
那猿人可怕的咆哮声很低沉,却一直不曾间断,也一直没有移动。
金娘子首先打破沉默僵持局面,口中哟了一声,道:“妾身姓金,大家都叫我金娘子,你呢?你一定有名字可以称呼吧?”
猿人既没有答话,眼睛也不霎动一下,谁也不知道他听得优或听不使人话。
金娘子格格娇笑几声,又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你是人,一个道道地地的男人。”
“你要天下的人都怕你恨你,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