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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祥符五年,诏绣鞯及闹装校具,除宗室及恩赐外,悉禁。天禧元年,令两省谏舍、宗室将军以上,许乘狨毛暖坐,余悉禁。凡京官,三班已上外任者,皆许马以缨饰。
仁宗景佑三年,诏官非五品以上,毋得乘闹装银鞍,其乘金涂银装绦子促结鞍辔者,自文武升朝官及内职、禁军指挥使、诸班押班、厢军都虞候、防团副使以上,听之;仍毋得以蓝黄为绦、白皮为鞯辔。民庶止许以毡皮絁紬为鞯。京官为通判以上职任者,许权依升朝例。神宗熙宁间,文武升朝官、禁军都指挥使以上,涂金银装盘绦促结;五品以上,复许银鞍闹装。若开花绣鞯,惟恩赐乃得乘。余官及民庶,仍禁银饰。旧制,诸王视宰相,用绣鞍鞯。政和三年,始赐金花鞍鞯,诸王不施狨坐。宣和末始赐,中兴因之。乾道九年,重修仪制。权侍郎、太中大夫以上及学士、待制,经恩赐,许乘狨坐。三衙、节度使曾任执政官,亦如之。先是,建炎初,驻跸杭州,诏扈从臣僚合设狨坐者,权宜撤去。故事,宰执、侍从自八月朔搭坐。绍兴元年,以江、浙地燠,改为九月朔,着为例。乾道元年,乃诏三衙乘马,赐狨坐。
门戟。木为之而无刃,门设架而列之,谓之棨戟。天子宫殿门左右各十二,应天数也。宗庙门亦如之。国学、文宣王庙、武成王庙亦赐焉,惟武成王庙左右各八。臣下则诸州公门设焉,私门则府第恩赐者许之。太宗淳化二年,诏诸道州、府、军、监奏乞鼓角戟槊,如令文合赐,即下三司指挥。仁宗天圣四年,太常礼院言:“准批状,详定知广安军范宗古奏,本军乞降槊。检会令文,京兆河南太原府、大都督府、都护门十四戟,若中都督、上都护门十二戟,下都督、诸州门各十戟,并官给。所有军、监门不载,伏请不行。”神宗元丰之制,凡门列戟者,官司则开封、河南、应天、大名、大都督府皆十四,中都督皆十二,下都督皆十。品官恩赐者,正一品十六,二品以上十四。中兴仍旧制。
旌节。唐天宝中置,节度使受命日赐之,得以专制军事,行即建节,府树六纛。宋凡命节度使,有司给门旗二,龙、虎各一,旌一,节一,麾枪二,豹尾二。旗以红缯九幅,上设耀篦、铁钻、髹杠、绯纛。旌用涂金铜螭头,髹杠,绸以红缯,画白虎,顶设髹木盘,周用涂金饰。节亦用髹杠,饰以金涂铜叶,上设髹圆盘三层,以红绿装钉为旄,并绸以紫绫衣复囊,又加碧油绢袋。麾枪设髹木盘,绸以紫缯衣复囊,又加碧油绢袋。豹尾,制以赤黄布,画豹文,并髹杠。
神宗熙宁五年,诏新建节并移镇,并降敕太常寺排比旌节,下左右金吾街仗司、骐骥院,给执擎人员、鞍马。中兴因之。建炎三年,表韩世忠之旗曰“忠勇”。绍兴三年,表岳飞之旗曰“精忠”。孝宗诏以其藩邸旌节,迎置天章阁。淳熙中,光宗亦诏奉东宫旌节。其后,宁宗践祚,有司言安奉皇帝藩邸旌节,宜有推饰。今用朱漆青地金字牌二:其一题曰“太上皇帝藩邸旌节”,其一曰“今上皇帝藩邸旌节。”盖袭用元丰延安故事云。
151 志第一百四 舆服三
天子之服皇太子附后妃之服命妇附
天子之服,一曰大裘冕,二曰衮冕,三曰通天冠,绛纱袍,四曰履袍,五曰衫袍,六曰窄袍,天子祀享、朝会、亲耕及亲事、燕居之服也,七曰御阅服,天子之戎服也。中兴之后则有之。
大裘之制。神宗元丰四年,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周礼·司裘》‘掌为大裘,以供王祀天之服’;《司服》‘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而《礼记》云:‘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王肃据《家语》,以为临燔柴,脱衮冕,着大裘。则是《礼记》被衮,与《周礼》大裘,郊祀并用二服,事不相戾,但服之有先后耳。是以《开宝通礼》:皇帝服衮冕出赴行宫,祀日,服衮冕至大次;质明,改服大裘而冕出次。盖衮冕盛服而文之备者,故于郊之前期被之,以至大次。既临燔柴,则脱衮冕服裘,以明天道至质,故被裘以体之。今仪注,车驾赴青城,服通天冠、绛纱袍。祀之日,乃服靴袍至大次,服衮冕临祭,非尚质之义。乞并依《开宝通礼》。”诏详定所参议。
又言:“臣等详大裘之制,本以尚质,而后世反以尚文,故冕之饰大为不经。而礼书所载,上有垂旒加饰,又异‘大裘不裼’之说。今参考诸说,大裘冕无旒,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前圜后方,前低寸二分,玄表朱里,以缯为之。玉笄以朱组为纮,玉瑱以玄紞垂之。为裘以黑羔皮,领袖以黑缯,纁裳朱纮而无章饰。佩白玉,玄组绶。革带,博二寸,玉钩,以佩纮属之。素带,朱里,绛纯其外,上朱下绿。白纱中单,皂领,青褾、□、裾。朱袜,赤舄,黑絇、繶、纯。乞下所属制造。其当暑奉祠之服,乞降梁陆玮议以黑缯为裘,及《唐舆服志》以黑羔皮为缘。”诏重详定。
光禄寺丞、集贤校理陆佃言:“臣详冕服有六。《周官》弁师云‘掌王之五冕’,则大裘与衮同冕。故《礼记》云‘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又曰‘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此明王服大裘,以衮衣袭之也。先儒或谓周祀天地皆服大裘,而大裘之冕无旒,非是。盖古者裘不徒服,其上必皆有衣,故曰‘缁衣羔裘’,‘黄衣狐裘’,‘素衣麑裘’。如郊祀徒服大裘,则是表裘以见天地。表裘不入公门,而乃欲以见天地,可乎?且先王之服,冬裘夏葛以适寒暑,未有能易之者也。郊祀天地,有裘无衮,则夏祀赤帝与至日祭地祇,亦将被裘乎?然则王者冬祀昊天上帝,中裘而表衮,明矣。至于夏祀天神地祇,则去裘服衮,以顺时序。《周官》曰‘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明夏不必衣裘也。或曰,祭天尚质,故徒服大裘,被衮则非尚质。臣以为尚质者,明有所尚而已,不皆用质也。今欲冬至禋祀昊天上帝,服裘被衮,其余祀天及祀地祇,并请服衮去裘,各以其宜服之。”
于是详定所言:“裘不可徒服。《礼记》曰‘大裘不裼’,则袭可知,所谓大裘之袭者,衮也,与衮同冕。伏请冬祀昊天与黑帝,皆服大裘,被以衮。其余非冬祀天及夏至祭地,则皆服衮。”
六年,尚书礼部言:“经有大裘而无其制,近世所为,惟梁、隋、唐为可考。请缘隋制,以黑羔皮为裘,黑缯为领袖及里、缘,袂广可运肘,长可蔽膝。按皇侃说,祭服之下有袍茧,袍茧之下有中衣。朝服,裼衣之下有裘,裘之下有中衣。然则今之亲郊,中单当在大裘之下,其袂之广狭,衣之长短,皆当如裘。伏乞改制。”于是神宗始服大裘,而加衮冕焉。
哲宗元佑元年,礼部言:“元丰所造大裘,虽用黑羔皮,乃作短袍样,袭于衮衣之下,仍与衮服同冕,未合典礼。”下礼部、太常寺共议。上官均、吴安诗、常安民、刘唐老、袭原、姚勉请依元丰新礼,丁骘请循祖宗故事,王愈请仿唐制,朱光庭、周秩请以玄衣袭裘。独礼部员外郎何洵直在元丰中尝预详定,以陆佃所议有可疑者八:
按《周礼·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惟王之太常”;“郊祀,裘冕二人”。既云衮冕,又云裘冕,是衮与裘各有冕。乃云裘与衮同冕,当以衮袭之。裘既无冕,又袭于衮,中裘而表衮,何以示裘衮之别哉?古人虽质,不应以裘为夏服,盖冬用大裘,当暑则以同色缯为之。《记》曰:“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若谓裘上被衮,以被为袭,则《家语》亦有“被裘象天”之文。诸儒或言“临燔柴,脱衮冕,着大裘”,或云“脱裘服衮”,盖裘衮无同冕兼服之理。今乃以二服合为一,可乎?
且大裘,天子吉服之最上,若大圭、大路之比,是裘之在表者。《记》曰:“大裘不裼。”说者曰,无别衣以裼之,盖他服之裘亵,故表裘不入公门。事天以报本复始,故露质见素,不为表襮,而冕亦无旒,何必假他衣以藩饰之乎?凡裘上有衣谓之裼,裼上有衣谓之袭,袭者,裘上重二衣也。大裘本不裼,《郑志》乃云:“裘上有玄衣,与裘同色。”盖赵商之徒,附会为说,不与经合。袭之为义,本出于重沓,非一衣也。
古者斋祭异冠,斋服降祭服一等。祀昊天上帝、五帝,以裘冕祭,则衮冕斋。故郑氏云:“王斋服衮冕。”是衮冕者,祀天之斋服也。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