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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午,阴雨刮风。我不放心,又过马路去看。只见风送斜雨打湿了“认罪书”的下半部,左上角已经脱胶,略呈下垂状。好天助我也看来我不去揭,风也是要去揭的。我在附近打了好几个来回,总觉得有人在注意我,没机会下手。看来只好等到天黑再说了。
那天,我等待天黑的景况,形容起来,倒用得着李清照的字句:我也“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此时行人稀少,机会难得,我飞步下楼,撑着雨伞穿过马路。长乐村内暮色苍茫。走近看时不免有点忐忑。呜呼廊檐下空空如也,却不见那“认罪书”。莫非叫风给刮跑了我在邻近几家的门前找了一遍。完了,完了都怪我动作慢了一步,让风或别人捷足先登了,后来我梦中不止一次去揭那张纸。
最后一次见到丰子恺是1975年夏。丰子恺被几个人从弄内搀出来,扶上“黄鱼车”一种三轮运货车,显然是送去医院。多年不见,老先生已白发苍苍,显得形容憔悴。跟20年前参加“十一”庆典的情景,形成强烈的对照,其实此时他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了。韶光匆匆,弹指几十年过去了。“日月楼”早已易主。人来人往,景物依旧;岁月不驻,又见春风。有谁还记得这里曾经住过一位海内外闻名的艺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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