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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就是我盛大节日,我还得把打到电脑上的文字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才能算是完成,因为我总是相信愚公移山,用“每天挖山不止”的精神坚持下去,总会有胜利的一天,峡州三部曲就是一个证实。
《屐痕点点》就是写的是自己的足迹,就是记载着自己过去的一些喜怒哀乐,就是给自己一个回忆的理由。《而立之年》1980年就开始写了,当时叫《回忆忏悔追叙》;《天命五十》写在其中,原名叫《五十随想》,有些伤感,也有些真情流露;《六六大顺》开始叫《六十遐想》,写的自认为最好,有阅读的可能,也就是一部部的短篇小说,尤其是有些章节,更是上乘之作,不读就可惜了,但愿能让大家也有同感。不是说“而那过去的,则是最幸福、最难忘的啊!”(普希金)
谢谢!2008…10…30
天命五十 1.母亲
大凡过生日,想到的第一人十之八九都应该是自己的母亲。
在自己出生的那一瞬间,“母奔死,儿奔生。”我无法想象在那个飘雪的夜晚,精疲力尽的母亲是怎样度过那个艰难的时刻的。很久以前,在她很高兴,思维还很清晰的时候,母亲曾谈及过她的第一次生产,只是淡淡的回忆说:“那天真冷。”也就是从那个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母亲一直用她那博大,无私的胸怀关心,爱护着我,就是到了今天,我依然似乎能嗅到母亲那浓郁的乳香,能感觉到母亲的无限爱意。
永远忘不了,我们兄弟俩从武汉度完暑假回来,梳着小辫的母亲欢笑着将我一把搂进怀里;永远忘不了,在武汉军区总医院二外科那些与死神搏斗的日日夜夜,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母亲那焦虑的目光;永远忘不了,在我结婚的大喜日子,母亲那十分欣喜、如释重负的欣喜神情;永远忘不了,母亲在偷偷塞给我生日压岁钱时的那番话:“我来为你过生日。我不知还能活多久,总希望能照顾你。”是的,母亲对我的爱永远是无私,博大的,是我永远不能回报的,也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
我总回忆如果我在一九六七年的夏天就终止了我年轻的生命,母亲也许会减轻许多负担,但如果果真如此,我又怎能体会到母亲那永远存在的爱意,又怎能沐浴到母亲那永远不变的对儿子的无私奉献的深情之中呢?
天命五十 2.父亲
无论是作为家中老大的我,还是在单位有过一官半职的弟弟站在父亲的面前,总能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的尊严感。
他是严父,极少会显露自己温柔和蔼可亲的一面。他就是家里的领袖、老大和仲裁人。按照我们老家的传统,抱孙不抱子,在我和弟弟面前,他总是威严的,也是不可亲近的,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他多以沉默、严峻和凶狠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说实话,父亲很少与我们进行交流,更不用说什么促膝谈心了,但也很少动手打人,只是过于严肃,人们就有些难以亲近;过于正直,人们就认为不识时务,那都是外面的一些评论,偷偷的,因为他在这座城市几乎家喻户晓,当过公安局长,就抓过不少人;当过法院院长,街上贴着的布告上就经常有他的大名;因为他的脾气不好,也许会使每周六中午的全家相聚变得默默无语,无人说话,阴云笼罩在房间里;反之,如果他心情好,屋内就会谈笑风生,笑语融融,轻松而自在。我们家里一直都是以父亲的意愿而转移。
在那么多远去的岁月里,父亲很少向我们两兄弟露出慈祥、温厚的一面。我只记得南正下街那栋摇摇欲坠的两层木楼,伴着从木板缝隙间传来的隔壁老人唱的“小燕子,穿花衣”的苍老歌声,伴着铁锅上蒸笼里蒸得热气腾腾的苞谷面窝头,父亲在给我念一部中篇小说《智取华山》。那是何等的温馨,何等的宁静啊。其余的时间里,他却多以沉默、严峻的严父的形象而出现,叫人不寒而栗,当我第一次听说“如履薄冰”这个词的时候,首先想起的是父亲的威严。
无论如何,父亲对我的恩情是我永世难忘。一九六七年的那架从宜昌飞往武汉的小飞机,武汉军区总医院二外科烧伤病房的日日夜夜,月湖堤畔的厂招待所的那个炎热的盛夏……父亲伴随在我的身边;更难忘,那年夏天,我们从武汉回到宜昌家中,立足未稳,柴油机厂的造反派就蜂拥而入,绑走了我的父亲,就因为他曾经是市政府派驻这个厂工作组的负责人。那些人高大,结实,粗壮,蛮横无理,一阵风般的进来,又一窝蜂似的涌出,临走时,还不忘对着窗外放几枪,枪声震耳欲聋,房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父亲是第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
我一直认为,父亲是一座高山,是一轮明月。高山使你对它产生敬畏,明月使你即使在睡梦里仍然能感受到它的光华。我越来越认为,我们两兄弟在脾气和习性上和父亲一脉相通,而我似乎更是如此,不仅仅是因为脾气,习性,为人处事,心情,面容,更在于对亲人的深深的眷恋和对事态的冷静分析,可能还有些不尽人情。
天命五十 3.妻子
妻子,一个从走进你的家门,就会与你朝夕相处,生儿育女、休戚与共、将要与你相伴一生的伴侣。
还记得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那个上午,一辆带篷的解放牌卡车,十几个嘻嘻哈哈的朋友,有些冬日的阳光淡淡的照在乡野里,窄小的田埂上响起劈劈啪啪的鞭炮声,空旷的田地里冒起大大小小的轻烟,坡上的那间土房前站了一大排男女老少,抽着烟,磕着瓜子,端着茶杯,等着看我和我的接亲队伍,规矩一大堆,每一个女人都在为难我,每一个男人都想灌醉我,但我还是把我的妻子接到了宜昌。
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倚。对于自己的妻子,我总报有无数的感动。最初的感动是她那一次的流产,在鸦鹊岭卫生院那间简陋的病房里,我知道我的命运从此和她联系在一起了;最大的感动则是隔着医院妇产科的产房的大门,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降临,那是她对于我们王家所做出的最大贡献;最长久的感动就是这么多年以来对我生活上的照顾,有些是用语言和文字无法比拟的。
说句老实话,除了婚前婚后很短一段日子的蜜月之外,我们之间大多感情生活平淡如水,一是因为我娶她的主要原因不是感情,只是由于我需要人照顾;二是她性冷,她的性格和爱好与我所期待的相距甚远,慢慢的,就有了争吵,冷淡,漠然处之,以及婚外恋。她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有些偏执、有些猜疑、有些神经质女人,就是到了今天,我依然想不明白,芸芸众生之中,仅仅只是一个不能再小的机遇,就阴差阳错的被我抓住了,这也叫有缘了,但这份缘分中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无奈,是冷漠,是反目为仇。
她带给我的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以前总是依赖朋友和家人的照顾,离开别人的帮助是无法生存,或者说是无法想象的,她一次次的用冷冰冰的事实刺激了我,用判若路人的态度和行动提醒了我,用近乎虐待和仇视的态度开发了我,于是在无数次反反复复以后,我现在知道,我依然能够做许多我自己决心去做的事,我也能自强不息的活着,虽然比一般的正常人艰难得多,但我也能活着。
我明白了这一点。
天命五十 4.儿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当我在一医院妇产科里因为得到了一个儿子欣喜若狂的时候,我会知道他会在今后的岁月里给我带来无数的悲欢离合吗?当我将自己的宝贝儿子顶在头顶,深情地感觉到他的小手紧紧拽着我的头发的时候,我会想象到他会变成一个高高大大、有些帅气、也有些软弱,还有些沉默的小伙子吗?当我带着他去北京,到上海,赏西湖,登庐山,就在杭州“柳浪闻莺”的垂柳下面,他用打火机笑脸盈盈的给我点烟的那一瞬间,我会猜到他现在乃至以后将给我带来荣耀和耻辱、幸福和失落、紧张和开心吗?当我在那么多难忘的冬夜夏晚,陪伴他复习功课到深更半夜,当我不厌其烦的为他一遍又一遍的辅导作业,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传授给他的时候,我会明白我所期待的太阳正在冉冉升起,我所梦想的美丽的未来在向我频频招手吗?
儿子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他首先是寄托了上一代人对他的殷切期望,因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理念,儿子的肩上就肩负了更多的责任和义务,不管前途有多么明媚,他都得风雨兼程;不管命运是多么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