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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又不是我妈!”仰头,珩瑛满脸倨傲。
姜父欲言又止,霁宇抢先把话截下。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再说,珩瑛的身体不舒服,我们先让她休息。”
“大哥,今天晚上我要你陪我。”说著,她爱娇地圈住霁宇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考虑半晌,他同意,“好吧,你等等,我让匀悉先回家。”
他离开病床,走出房外,门外头,匀悉来回走著,她的焦心全写在乱序的脚步中。
“匀悉。”
他低唤,她迅速转身,迅速跑到他面前。
“珩瑛怎么样?很严重吗?医生怎么说?”她匆忙问。
“没事了,住两天院就可以回家。”
“那就好。”松口气,匀悉拍拍胸口。
“今天你和珩瑛闹得不愉快,对不对?”他不主观偏见,他要听匀悉亲口说。
“对不起,我知道她身体不好,应该对她诸多包容,很抱歉,我没做到对你的承诺,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
她的连迭保证,替珩瑛证明了她没说谎,也证实匀悉的确该负一部分责任。
点头,霁宇说:“我想,今天的事不一定全错在你,我相信珩瑛的态度肯定叫人受不住,但你要记得自己是大嫂,多让她一点,若真的发生意外,谁都不好过。”
“我懂。”
“珩瑛有错,错在我,是我把她给宠坏了,我无法要求她改变,只能希望你对她适应迁就。”
他都把珩瑛的错往自己身上担了,她还能说什么?
“是。”匀悉回答。
“你不能在我面前说是,转过身又去气她,这种恶性循环对你们之间没帮助。”
她是双面人吗?为什么他认为她在转身前、转身后,表现不一致?话没问出口,她叹气,又答了一个是。
“你在叹气,你觉得我说错了?”扶住她的肩膀,他强迫她看他。
“没有,我只是……只是累了。”她敷衍搪塞。
他的话够清楚明白,她想留下来,就得适应珩瑛,和她建立良好关系。
“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我答应珩瑛今天在这里陪她。”他叹气,为了两个女人的战争。
“嗯。”匀悉点头。
“早点上床休息,别胡思乱想.”搂搂匀悉,亲亲她的额头,霁宇仍然愿意相信她,相信她的善良和温柔可以解决和珩瑛之间的尴尬。
“我会,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公司里还有得忙。”微笑,她努力表现出“改过向上”。
挥挥手,匀悉走出医院。
抬头望向天空月明,她深吸气,苦笑,她从没想过姑嫂之间,会是婚姻里需要克服的重大问题。
夜深,马路上的车子行人稀少。
走出医院,匀悉心事重重,忘记该留在医院门口等待家里的司机到来,她往前走,一步一步,漫无目的。
她想著珩瑛对霁宇的亲匿依赖,想著她不像妹妹的占有眼神……错了!珩瑛不是拿她当假想敌,而是将她当成仇深似海的真敌人呐!
怎么办?面对珩瑛的恶意,她该怎么相待?
低头走著,匀悉过度专心,没发现飙车族在她身后缓下速度,当她还在想珩瑛时,一部重型机车拦在她面前,她停步。
“小姐,穿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嚼槟榔的男子问。
匀悉低头看自己一眼,身上还是参加庆功宴的小礼服,只是,她穿什么与他们何关?
“小姐,要不要我们送你一程啊?我们的骑车技术很不错哦!”花衬衫男子伸出咸猪手往匀悉臀部摸去,她一惊,后退几步。
“请你们不要这样。”匀悉推开对方,警戒。
“别害怕,哥哥会对你很好的。”第三个男人凑过来,满身的酒气薰得匀悉想吐。
“是啊……很好、很好哦。”花衬衫男子也趁势靠了过来。
她惊呼,嚼槟榔那个人抢走她的包包,里面的东西倒满地。
“哥哥会奸好爱你……”淫邪笑容挂上,衬衫男摸一把匀悉脸颊。
一退再退,匀悉没办法和醉鬼讲道理,推开他们伸来的手臂,她趁隙跑出车阵中心。
不敢回头张望,她听见身后男人发出震耳笑声,奋力往前跑,她清楚离他们越远越安全,可人类的跑步速度哪里比得上机车,于是简简单单地,半分钟不到,她被追上了。
她往回跑,趁他们回车空档。
但人类能制造出来的距离毕竟比不上车子,他们骑著车子在她身边绕圈圈,戏弄白老鼠似地。
他们尖叫、他们骑近,一下扯扯她的衣裙,一下子拉拉她的发。匀悉慌张恐惧,一颗心在胸瞠狂跳。
几次没站稳,她被扯得往柏油路面摔去,她摔跤引来他们的哄堂大笑,她勉强爬起,却在未站直时,又被拉倒。
几次跌跌撞撞,她的腿和手臂伤痕累累,痛觉一阵一阵从末稍神经处传来,紧咬唇,她不让自己叫出声,不让自己的脆弱引得对方兴奋。
情急下,她看见自己摔在地上的手机,迅速拾起。
她想报警,但对方哪肯给她机会,用力扯过,她被扯得翻摔出去。
头撞上路树,晕眩袭击,睁眼闭眼,她看不清四周环境。
东张西望,模糊的视线、模糊她的痛觉,她期待有人看见她的窘困,可夜半路边,谁会出现?气喘吁吁,趴在地面,她不晓得还会有什么更坏的状况出现,但她无能为力了……
喧闹笑声、机车发出的轰轰声,震得她的耳膜发痛,这种时候教人学会,何谓欲哭无泪。
终于,他们戏弄够了,停下引擎,其中一个用力拉起瘫在柏油路面的匀悉,淫秽双眼盯住她,眼光在她身体上下搜寻。
不安在心中扩大,她完了,她要毁了,她怎让自己堕入这样难堪里?她知道自己将要失去一切,知道他们将狠狠地斩去她的未来人生。
花衬衫男子凑过来,勾住她的下巴,邪气问:“你还想跑吗?”
跑?是啊,只要她还有一分体力,她就要拚命跑。
用力推开对方,她颤巍巍地跑了几步,在一阵腿软晕眩后,摔倒在地,他们又是大笑。
嚼槟榔男子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拉,逼得她不得不抬头看。
“你把力气全用光了,等一下怎么和我们玩游戏?”
她还在挣扎,想拉开钳住她头发的手。“我要回家。”
“想回家?好啊,等我们玩够了,我一定亲自平安的把你送回家。”
“不要!”
她不要和他们在一起,不要所有倒楣事情都落到她身上,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
男人粗壮的手臂用力一勾,将她拦腰抱起,无视于她的拳打脚踢,将她带往同伴身边。
“看来,她的体力还很不错。”花衫男子说。
“走吧!”
“要不要先把她打晕?不然她坐在机车后面很危险。”嚼槟榔的问。
“也好。”
抬眼,匀悉看见即将落下来的拳头,用尽最后力气大声尖叫。
像听见她的求助声般,巡逻警车的笛声响起,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决定用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匀悉被摔落地,一阵乱七八糟的疼痛传入心底。
“小姐,你还好吗?”警察下车,另一个好心的警察把她散落柏油路面的东西收拾好交到她手中。
她发呆半晌,然后放声大哭,她吓坏了,她从没碰过这样的事。
“别哭、别哭,是不是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警察拍著她的肩膀,企图给吔安慰。
她全身发抖,什么都不想,只想哭。
“我看,还是先到医院好了。”警察对同事说。
她摇头,一面摇、一面哭,她用泪水发泄恐惧。
“你受伤不严重吗?不然,我们回警察局,再通知你的家人过来?”警察让她的泪水弄得手足无措。
她又摇头,还是哭个不停。
“那……我们送你回家?”
终于,她点头了,警察松口气,搀扶匀悉,坐入警车。
一路上,警察不断和她说话,问她地址、问她伤口痛不痛、问她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个陌生警察,用温言软语安慰了她的恐惧,下车前,她终于平复情绪、停止泪水,还能向警察先生道再见。
在不惊动管家、下人的情况下,匀悉悄悄回房间,洗澡、处理伤口,把手脚的擦伤该包的、该涂药的,全细心处理过,连额头的肿包也压上冰袋褪除消肿。
躺上床,看著床头电话,她犹豫再犹豫,最后,还是拨出电话。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是霁宇。
“你到家了。”温温的语气,让她好安心。
她明白打这个电话不对,清楚自己已经搞坏了和珩瑛之间的关系,实在不该再惹事的,只是她仍然害怕,坏人的脸孔还在她眼前晃,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告诉自己,别慌。
“嗯。”回家好不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