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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篡逆,几失宗祧。禄命不验五也。
叙《葬书》曰:
《易》曰:“古之葬者,衣之以薪,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
以棺椁,盖取诸《大过》。《礼》云:“葬者,藏也,欲使人不得见之。”然
《孝经》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以其顾复事毕,长为感慕之所;窀穸礼终,
永作魂神之宅。朝市迁变,不得豫测于将来,泉石交侵,不可先知于地下。是以
谋及龟筮,庶无后艰,斯乃备于慎终之礼,曾无吉凶之义。暨乎近代以来,加之
阴阳葬法,或选年月便利,或量墓田远近,一事失所,祸及死生。巫者利其货贿,
莫不擅加妨害。遂使葬书一术,乃有百二十家。各说吉凶,拘而多忌。且天覆地
载,乾坤之理备焉;一刚一柔,消息之义详矣。或成于昼夜之道,感于男女之化,
三光运于上,四气通于下,斯乃阴阳之大经,不可失之于斯须也。至于丧葬之吉
凶,乃附此为妖妄。《传》云:“王者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
月而葬;大夫经时而葬;士及庶人逾月而已。”此则贵贱不同,礼亦异数。欲使
同盟同轨,赴吊有期,量事制宜,遂为常式。法既一定,不得违之。故先期而葬,
谓之不怀;后期而不葬,讥之殆礼。此则葬有定期,不择年月,一也。《春秋》
又云: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至于戊午襄事。礼经善之。《礼记》云“卜
葬先远日”者,盖选月终之日,所以避不怀也。今检葬书,以己亥之日用葬最凶。
谨按春秋之际,此日葬者凡有二十余件。此则葬不择日,二也。《礼记》又云:
“周尚赤,大事用平旦;殷尚白,大事用日中;夏尚黑,大事用昏时。”郑玄
《注》云:“大事者何?谓丧葬也。”此则直取当代所尚,不择时之早晚。《春
秋》云,郑卿子产及子太叔葬郑简公,于时司墓大夫室当葬路。若坏其室,即平
旦而窆;不坏其室,即日中而窆。子产不欲坏室,欲待日中。子太叔云:“若至
日中而窆,恐久劳诸侯大夫来会葬者。”然子产既云博物君子,太叔乃为诸侯之
选,国之大事,无过丧葬,必是义有吉凶,斯等岂得不用?今乃不问时之得失,
唯论人事可否。《曾子问》云:“葬逢日蚀,舍于路左,待明而行,所以备非常
也。”若依葬书,多用乾、艮二时,并是近半夜,此即文与礼违。今检《礼传》,
葬不择时,三也。葬书云,富贵官品,皆由安葬所致;年命延促,亦曰坟垅所招。
然今按《孝经》云:“立身行道,则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易》曰:“圣
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是以日慎一日,则泽及于无疆;苟德不建,则
人而无后,此则非由安葬吉凶而论福祚延促。臧孙有后于鲁,不关葬得吉日,若
敖绝祀于荆,不由迁厝失所。此则安葬吉凶不可信用,其义四也。今之丧葬吉凶,
皆依五姓便利。古之葬者,并在国都之北,域兆既有常所,何取姓墓之义?赵氏
之葬,并在九原;汉之山陵,散在诸处。上利下利,蔑尔不论,大墓小墓,其义
安在?及其子孙富贵不绝,或与三代同风,或分六国而王。此则五姓之义,大无
稽古;吉凶之理,何从而生?其义五也。且人臣名位,进退何常,亦有初贱而后
贵,亦有始泰而终否。是以子文三已令尹,展禽三黜士师。卜葬一定,更不回改,
冢墓既成,曾不革易,则何因名位无时暂安。故知官爵弘之在人,不由安葬所致。
其义六也。野俗无识,皆信葬书,巫者诈其吉凶,愚人因而徼幸。遂使擗踊之际,
择葬地而希官品;荼毒之秋,选葬时以规财禄。或云辰日不宜哭泣,遂莞尔而对
宾客受吊;或云同属忌于临圹,乃吉服不送其亲。圣人设教,岂其然也?葬书败
俗,一至于斯,其义七也。
太宗又令才造《方域图》及《教飞骑战阵图》,皆称旨,擢授太常丞。永徽
初,预修《文思博要》及《姓氏录》。显庆中,高宗以琴曲古有《白雪》,近代
顿绝,使太常增修旧曲。才上言曰:“臣按《礼记》及《家语》云,舜弹五弦之
琴,歌《南风》之诗。是知琴操曲弄,皆合于歌。又张华《博物志》云:《白雪》
是天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曲名。又楚大夫宋玉对襄王云,有客于郢中歌《阳春白
雪》,国中和者数十人。是知《白雪》琴曲,本宜合歌,以其调高,人和遂寡。
自宋玉已来,迄今千祀,未有能歌《白雪》曲者。臣今准敕,依琴中旧曲,定其
宫商,然后教习,并合于歌,辄以御制《雪诗》为《白雪》歌词。又案古今乐府,
奏正曲之后,皆别有送声,君唱臣和,事彰前史。今取太尉长孙无忌、仆射于志
宁、侍中许敬宗等《奉和雪诗》以为送声,合十六节,今悉教讫,并皆合韵。”
高宗大悦,更作《白雪歌词》十六首,付太常编于乐府。时右监门长史苏敬上言,
陶弘景所撰《本草》,事多舛谬。诏中书令许敬宗与才及李淳风、礼部郎中孔志
约,并诸名医,增损旧本,仍令司空李勣总监定之,并图合成五十四卷,大行于
代。才龙朔中为太子司更大夫,麟德二年卒。著《隋记》二十卷,行于时。
子方毅,七岁能诵《周易》、《毛诗》。太宗闻其幼敏,召见,甚奇之,赐
以缣帛。后为右卫铠曹参军。母终,哀恸过礼,竟以毁卒。布车载丧,随轜车
而葬。友人郎余令以白粥、玄酒,生刍一束,于路隅奠祭,甚为时人之所哀惜。
史臣曰:孝孙定音律,仁均正历数,淳风候象纬,吕才推阴阳,订于其伦,
咸以为裨、梓、京、管之流也。然旋宫三代之法,秦火籍炀,历代缺其正音,而
云孝孙复始,大可叹也。淳风精于术数,能知女主革命,而不知其人,则所未喻
矣。吕才核拘忌之曲学,皆有经据,不亦贤乎!古人所以存而不议,盖有意焉。
赞曰:祖、傅、淳、才,彰往考来。裁筠嶰谷,运箸清台。推迎斡运,图写
昭回。重黎之后,诸子贤哉!
卷八十 列传第三十
○褚遂良韩瑗来济上官仪
褚遂良,散骑常侍亮之子也。太业末,随父在陇右,薛举僣号,署为通事舍
人。举败归国,授秦州都督府铠曹参军。贞观十年,自秘书郎迁起居郎。遂良博
涉文史,尤工隶书,父友欧阳询甚重之。太宗尝谓侍中魏徵曰:“虞世南死后,
无人可以论书。”徵曰:“褚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太宗即日召令侍
书。太宗尝出御府金帛购求王羲之书迹,天下争赍古书诣阙以献,当时莫能辩其
真伪,遂良备论所出,一无舛误。十五年,诏有事太山,先幸洛阳,有星孛于太
微,犯郎位。遂良言于太宗曰:“陛下拨乱反正,功超前烈,将告成东岳,天下
幸甚。而行至洛阳,彗星辄见,此或有所未允合者也。且汉武优柔数年,始行岱
礼,臣愚伏愿详择。”太宗深然之,下诏罢封禅之事。其年,迁谏议大夫,兼知
起居事。太宗尝问:“卿知起居,记录何事,大抵人君得观之否?”遂良对曰:
“今之起居,古左右史,书人君言事,且记善恶,以为鉴诫,庶几人主不为非法。
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太宗曰:“朕有不善,卿必记之耶?”遂良曰:“守道不
如守官,臣职当载笔,君举必记。”黄门侍郎刘洎曰:“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亦
记之矣。”太宗以为然。时魏王为太宗所爱,礼秩如嫡。其年,太宗问侍臣曰:
“当今国家何事最急?”中书侍郎岑文本曰:“《传》称‘导之以德,齐之以礼’,
由斯而言。礼义为急。”遂良进曰:“当今四方仰德,谁敢为非?但太子、诸王,
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子孙。”太宗曰:“此言是也。朕年将五十,已
觉衰怠。既以长子守器东宫,弟及庶子数将五十,心常忧虑,颇在此耳。但自古
嫡庶无良佐,何尝不倾败国家?公等为朕搜访贤德,以傅储宫,爰及诸王,咸求
正士。且事人岁久,即分义情深,非意窥窬,多由此作。”于是限王府官僚不得
过四考。十七年,太宗问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禹者十余
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纂组伤女工。首创奢淫,
危亡之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