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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则归命吐蕃,恐云南非唐有。仲通怒,囚使者,进薄白厓城,大败引还。
阁罗凤敛战胔,筑京观,遂北臣吐蕃,吐蕃以为弟。夷谓弟“钟”,故称“赞普
钟”,给金印,号“东帝”。揭碑国门,明不得已而叛,尝曰:“我上世世奉中
国,累封赏,后嗣容归之。若唐使者至,可指碑澡祓吾罪也。”会杨国忠以剑南
节度当国,乃调天下兵凡十万,使侍御史李宓讨之,辇饷者尚不在。涉海而疫死
相踵于道,宓败于大和城,死者十八。亦会安禄山反,阁罗凤因之取帯莼嵬
据清溪关,以破越析,枭于赠,西而降寻传、骠诸国。
寻传蛮者,俗无丝纩,跣履榛棘不苦也。射豪猪,生食其肉。战,以竹笼头
如兜鍪。其西有裸蛮,亦曰野蛮,漫散山中,无君长,作槛舍以居。男少女多,
无田农,以木皮蔽形,妇或十或五共养一男子。广德初,凤迦异筑柘东城,诸葛
亮石刻故在,文曰:“碑即仆,蛮为汉奴。”夷畏誓,常以石搘捂。
大历十四年,阁罗凤卒,以凤迦异前死,立其孙异牟寻以嗣。异牟寻有智数,
善抚众,略知书。母李,独锦蛮女也。独锦蛮亦乌蛮种,在秦藏川南。天宝中,
命其长为蹄州刺史。世与南诏婚聘。
异牟寻立,悉众二十万入寇,与吐蕃并力。一趋茂州,逾文川,扰灌口;一
趋扶、文,掠方维、白坝;一侵黎、雅,叩邛啵Ч亍A钇湎略唬骸拔胰∈裎
东府,工伎悉送逻娑城,岁赋一缣。”于是进陷城聚,人率走山。德宗发禁卫及
幽州军以援东川,与山南兵合,大败异牟寻众,斩首六千级,禽生捕伤甚众,颠
踣厓峭且十万。异牟寻惧,更徙苴咩城,筑袤十五里,吐蕃封为日东王。
然吐蕃责赋重数,悉夺其险立营候,岁索兵助防,异牟寻稍苦之。故西泸令
郑回者,唐官也,往帯萜疲病8舐薹镏仄鋹澹拧奥保陆套拥埽
得棰搒,故国中无不惮。后以为清平官。说异牟寻曰:“中国有礼义,少求责,
非若吐蕃惏刻无极也。今弃之复归唐,无远戍劳,利莫大此。”异牟寻善之,
稍谋内附,然未敢发。亦会节度使韦皋抚诸蛮有威惠,诸蛮颇得异牟寻语,白于
皋,时贞元四年也。皋乃遣谍者遗书,吐蕃疑之,因责大臣子为质,异牟寻愈怨。
后五年,乃决策遣使者三人异道同趣成都,遗皋帛书曰:
异牟寻世为唐臣,曩缘张虔陀志在吞侮,中使者至,不为澄雪,举部惶窘,
得生异计。鲜于仲通比年举兵,故自新无繇。代祖弃背,二蕃欺孤背约。神川都
督论讷舌使浪人利罗式眩惑部姓,发兵无时,今十二年。此一忍也。天祸蕃廷,
降衅萧墙,太子弟兄流窜,近臣横污,皆尚结赞阴计,以行屠害,平日功臣,无
一二在。讷舌等皆册封王;小国奏请,不令上达。此二忍也。又遣讷舌逼城于鄙,
弊邑不堪。利罗式私取重赏,部落皆惊。此三忍也。又利罗式骂使者曰:“灭子
之将,非我其谁?子所富当为我有。”此四忍也。
今吐蕃委利罗式甲士六十侍卫,因知怀恶不谬。此一难忍也。吐蕃阴毒野心,
辄怀搏噬。有如媮生,实污辱先人,辜负部落。此二难忍也。往退浑王为吐蕃
所害,孤遗受欺;西山女王,见夺其位;拓拔首领,并蒙诛刈;仆固志忠,身亦
丧亡。每虏一朝亦被此祸。此三难忍也。往朝廷降使招抚,情心无二,诏函信节,
皆送蕃廷。虽知中夏至仁,业为蕃臣,吞声无诉。此四难忍也。
曾祖有宠先帝,后嗣率蒙袭王,人知礼乐,本唐风化。吐蕃诈绐百情,怀恶
相戚。异牟寻愿竭诚日新,归款天子。请加戍剑南、西山、泾原等州,安西镇守,
扬兵四临,委回鹘诸国,所在侵掠,使吐蕃势分力散,不能为强,此西南隅不烦
天兵,可以立功云。
且赠皋黄金、丹砂。皋护送使者京师,使者奏异牟寻请归天子,为唐藩辅。
献金,示顺革;丹,赤心也。德宗嘉之,赐以诏书,命皋遣谍往觇。
皋令其属崔佐时至羊苴咩城。时吐蕃使者多在,阴戒佐时衣牂柯使者服以入。
佐时曰:“我乃唐使者,安得从小夷服?”异牟寻夜迎之,设位陈燎,佐时即宣
天子意。异牟寻内畏吐蕃,顾左右失色,流涕再拜受命。使其子阁劝及清平官与
佐时盟点苍山,载书四:一藏神祠石室,一沈西洱水,一置祖庙,一以进天子。
乃发兵攻吐蕃使者杀之,刻金契以献,遣曹长跼南罗、赵迦宽随佐时入朝。
初,吐蕃与回鹘战,杀伤甚,乃调南诏万人。异牟寻欲袭吐蕃,阳示寡弱,
以五千人行,许之。即自将数万踵后,昼夜行,大破吐蕃于神川,遂断铁桥,溺
死以万计,俘其五王。乃遣弟凑罗栋、清平官尹仇宽等二十七人入献地图、方物,
请复号南诏。帝赐赉有加,拜仇宽左散骑常侍,封高溪郡王。
明年夏六月,册异牟寻为南诏王。以祠部郎中袁滋持节领使,成都少尹庞颀
副之,崔佐时为判官;俱文珍为宣慰使,刘幽岩为判官。赐黄金印,文曰“贞元
册南诏印”。滋至大和城,异牟寻遣兄蒙细罗勿等以良马六十迎之,金鍐玉珂,
兵振铎夹路陈。异牟寻金甲,蒙虎皮,执双铎韒。执矛千人卫,大象十二引
于前,骑军、徒军以次列。诘旦,授册,异牟寻率官属北面立,宣慰使东向,册
使南向,乃读诏册。相者引异牟寻去位,跽受册印,稽首再拜;又受赐服备物,
退曰:“开元、天宝中,曾祖及祖皆蒙册袭王,自此五十年。贞元皇帝洗痕录功,
复赐爵命,子子孙孙永为唐臣。”因大会其下,享使者,出银平脱马头盘二,谓
滋曰:“此天宝时先君以鸿胪少卿宿卫,皇帝所赐也。”有笛工、歌女,皆垂白,
示滋曰:“此先君归国时,皇帝赐胡部、龟兹音声二列,今丧亡略尽,唯二人故
在。”酒行,异牟寻坐,奉觞滋前,滋受觞曰:“南诏当深思祖考成业,抱忠竭
诚,永为西南藩屏,使后嗣有以不绝也。”异牟寻拜曰:“敢不承使者所命。”
滋还,复遣清平官尹辅酋等七人谢天子,献铎鞘、浪剑、郁刃、生金、瑟瑟、牛
黄、虎珀、氎、纺丝、象、犀、越睒统伦马。铎鞘者,状如残刃,有孔傍达,出
丽水,饰以金,所击无不洞,夷人尤宝,月以血祭之。郁刃,铸时以毒药并治,
取迎跃如星者,凡十年乃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浪人所铸,
故亦名浪剑,王所佩者,传七世矣。
异牟寻攻吐蕃,复取昆明城以食盐池。又破施蛮、顺蛮,并虏其王,置白厓
城;因定磨些蛮,隶昆山西爨故地;破茫蛮,掠弄栋蛮、汉裳蛮,以实云南东北。
施蛮者,在铁桥西北,居大施睒、敛寻睒。男子衣缯布;女分发直额,为一
髻垂后,跣而衣皮。
顺蛮本与施蛮杂居剑、共诸川。咩罗皮、铎罗望既失邆川、浪穹,夺剑、
共地,由是徙铁桥,在剑睒西北四百里,号剑羌。
磨蛮、些蛮与施、顺二蛮皆乌蛮种,居铁桥、大婆、小婆、三探览、昆池等
川。土多牛羊,俗不泽,男女衣皮,俗好饮酒歌舞。
茫蛮本关南种,茫,其君号也,或呼茫诏。永昌之南有茫天连、茫吐薅、大
睒、茫昌、茫鲊、茫施,大抵皆其种。楼居,无城郭。或漆齿,或金齿。衣青布
短裤,露骭,以缯布缭腰,出其馀垂后为饰。妇人披五色娑罗笼。象才如牛,
养以耕。
弄栋蛮,白蛮种也。其部本居弄栋县鄙地,昔为褒州,有首领为刺史,误杀
其参军,挈族北走。后散居磨些江侧,故剑、共诸川亦有之。
汉裳蛮,本汉人部种,在铁桥。惟以朝霞缠头,馀尚同汉服。
十五年,异牟寻谋击吐蕃,以邆川、宁北等城当寇路,乃峭山深堑修战备,
帝许出兵助力。又请以大臣子弟质于皋,皋辞。固请,乃尽舍成都,咸遣就学。
且言:“昆明、帯萦胪罗樱幌燃颖菜玻次一肌!鼻敫尥贾
时唐兵比岁屯京西、朔方,大峙粮,欲南北并攻取故地。然南方转饷稽期,兵
不悉集。是夏,虏麦不熟,疫疠仍兴,赞普死,新君立。皋揣虏未敢动,乃劝
异牟寻:“缓举万全,愈于速而无功。今境上兵十倍往岁,且行营皆在帯荩
西泸吐蕃路,昆明、弄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