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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这会儿盖亚森林铁定被亡灵大军里外三层的包围着，穿过去几万人根本不解决问题，一旦法师数量折损过多，必然影响到禁咒的施放，所以绝不可取。
可明白归明白，心底隐隐的冲动却不是那么容易压服的，理智与情感间不停的争执，煎熬着立在中间左右不是的深蓝。
相比之下倒是刹娜简单得多，长弓短弓阻击劲射，身形辗转腾挪，间或的放出几招霜寒吐息，一个人在数不清的亡灵大军中可这劲儿的折腾。几个实力能够威胁到她的超阶亡灵却跟不上她的速度，被扔在后面屡屡吃灰，只气得嘶吼连连。
但人力终有限，先是急速奔驰了一整个下午，又全力拼杀了半个晚上，即便有晶石和水系魔法的恢复，身体也经受不住了。晨曦已经收了起来，只靠着月刹弓支撑局面，虽然速度依旧迅捷，但有效的攻击却越来越少，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之前也曾想过趁体力允许时，出手击杀掉几个超阶亡灵，好在自己挂掉之前让敌人也痛一痛，不想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一个比一个狡猾，看似追得凶，实则谨慎得很，加上遍地的炮灰，让刹娜几次试探都无功而返。
偷空看了看天，一团朦胧的白光将将穿过灰雾，看样子应该是月上中天，到黎明还有好几个小时。其实什么时间也都无所谓啦，人类联军杀过来至少也要十几天，估计自己早就复活回去提亚好些天了。
战斗中走神显然是要吃亏的，这边念头才转过一半，黑青色的巨大拳头就到了近前。脚下急点止住前冲的势头，左臂轻扬，月刹弓险险挡在胸前，身子借势飘退。不想却中了后面巫妖一招无声无息的死亡冲击，直接作用在灵魂上的冲击让刹娜急退的身形为之一顿，正面的一拳就再也躲不开了。
匆忙间竖起的冰盾没能让那拳头迟疑哪怕片刻，无奈之下只好架起双臂硬抗。
不记得上一次正面碰撞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久到已经模糊了记忆。闪躲突袭要害击杀，刹娜已经习惯这样的战斗方式，以她的速度确实不需要与人正面相抗，可这一次被死亡冲击打了个正着，只能硬接对面尸将的全力一击。
虽然已经很小心的在接触时连续做了三次小幅度震颤，化解掉至少三成的力道，但刹娜还是被这一击给轰出去几十米远，摔在地上又翻滚滑出数米，撞散了七八个骷髅才停下来。
刹娜踉跄着爬了起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处那正在得意中的尸将。
有仇不报不是刹娜的性格，而且此时不报可就没机会了，回去提亚复活没可能再赶回来，所以刹娜决定不惜代价也要杀掉那个尸将。
五指拨弄，月刹弓在手中打了个旋儿，眨眼消失不见，左手再次扬起时，已经换成了晨曦。
晨曦之威便是极道强者也要退避三舍，那尸将自然识得好歹，不敢给刹娜拉弓上弦的机会。几十米的距离对它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儿，力大无穷爆发当然不会慢，所以尸将非常有把握在刹娜放出晨曦一箭之前冲上去，迫使她放弃必杀的一击。
同时，围在刹娜身边的中低阶亡灵们也纷纷扑击上来，刹娜却只撇了撇嘴。右手凭空一握，硕大的水之心轰然炸开，以刹娜为圆心的一个蓝色光晕猛然漾开，被波及的亡灵保持着扑击的姿势通通定在原地。
尸将因为距离稍远，反应速度也快，才得以擦着光环的边缘返身急退，逃得一劫。不过得此空隙，刹娜的晨曦一箭已经锁定了目标。
发自灵魂深处的无边寒意让尸将连一丝抵抗的念头都没有，拼尽全力只顾疯狂奔逃。
被晨曦杀意锁定的目标只能抗挡，至于说闪躲，想都不要想，找些替死鬼倒是不错的办法，所以那尸将夺路而逃的时候，还不忘随手将沿途所遇的金甲僵尸拨挡在身后，希望能稍稍延阻一下夺命的晨曦。
五百米，在晨曦威力最佳的距离上，刹娜放出了蓄势多时的一箭。没有过程，这边弓弦一松，五百米外的尸将即死，整个上半身都不见了踪影，被蕴含着冰寒属性的斗气击中，能落得残尸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拦在箭路上的十七个金甲僵尸全都变成了碎尸残块儿，可见这一箭之威。不过，这一箭也耗尽了刹娜所有剩余的体力，斗气更是透支尽空，尸将倒伏的同时，刹娜也萎顿于地。
虽然有些遗憾，但力尽于此也没的奈何。叹口气，趁着周围的亡灵还在冰封中，赶快从空间腰带往出掏晶石和卷轴，准备自爆。
水火气土四系卷轴，光明黑暗生命死亡四类封印晶石，一呼一吸之间，就被齐齐正正摆了一地。
“诶？这……什么东西？”
火红色拳头大小的一块貌似种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手中，刹娜不记得什么时候把它放进腰带的。正琢磨着，一根骨矛凌空射来，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骨矛正中捏在手上的奇怪种子。
砰地一声轻响，种子破裂开来，骨矛也随之消散掉。
发射骨矛的巫妖愣住了，那个人类女子明明已经没有体力了，怎么可能挡得住自己全力激发的骨矛呢？应该被一击贯穿然后变成亡灵才对。
刹娜也是不解，骨矛可是死灵神术中单体伤害极强的，就算自己全盛状态也不敢轻试锋芒，却被那奇怪的种子轻易挡下。这还不算，裂开的种子中更散出几缕淡淡的红光，破开漫天灰雾眨眼飘升天际。
红光清淡到几近透明，但直到天际极高处，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是什么？”
共同的疑问让双方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天空中丝丝缕缕的红光。
一声清亮的鸣叫远远传来，才刚落入耳际，滔天的威势随即猛然压下。
“火……火凤凰！”
突然窜出的炙烈火焰遮住大半个天空，一只神骏之极的大鸟鼓荡双翼，搅散了漫天灰雾。
天地间唯一的，不死不灭的火焰凤凰华丽登场，赤红色的一双凤眼紧紧盯视着刹娜手中那颗裂开了的神秘种子。
少顷，金色鸟喙一张，滔天烈焰自空而降，整个盖亚森林全都陷在了无边火海之中，数十万亡灵，无论中高低阶全部一扫而空，只剩下刹娜一个人呆立在原处。
第二十卷 深蓝传说 第十一章 牺牲
一个晚上有多久？从夜色渐起，到拂晓黎明，中间一共是多长时间？曾笑一夜白头是文人夸张，却不想自己也会夜去鬓染霜。
本想借着内海的宁静安抚下躁动的心绪，可惜天公不作美，被呼啸的北风撩拨起的浪涛只会让心情更加烦乱，无奈只好放出精神力场，压下周遭海浪的波动。
不过，当刹娜捏碎那颗水之心的时候，深蓝再也无法保持本就勉强的平静。
暴起的怒火直接表现在骤然掀起的滔天巨浪上，原本只是远处狂风呼号海浪滔滔，深蓝所在的位置一直被压制着风平浪静，这会儿深蓝一怒，平静轰然碎裂。十余米高的巨浪在夜色中尽情的嘶吼咆哮，骇的北风都瑟缩着退了回去。
此等威势，直让数万水系法师相顾骇然，早就知道深蓝很强，但却怎么也无法想象会厉害到如此程度，天地为之变色不是神才能拥有的威能么？
数万双带着重重的疑惑和不解，合着钦佩与叹服的目光集中在深蓝的身上。
“……去前面。”
无论距离多远，深蓝都可以感觉到水之心的变化，所以当刹娜捏碎水之心的时候，深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明知道就是到了前面，也不可能在拂晓之前发动攻势，但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怕再不做些什么的话自己会疯掉。
一直陪在旁边的天臣深深地看了深蓝一眼，黑色的瞳孔中银芒微闪。
“好。”
过人的灵觉让深蓝留意到了那一丝银芒，不由得凝目细看，还是他第一次认真去看天臣施法。
没有吟唱，是默发！
很少有法师，尤其是旅者法师会在释放魔法的时候大声吟唱出魔法咒语，拗口不说，也容易被有经验的对手猜测防备，所以常用的办法是压低声音，除了极少数必须高调的音节之外，全部都用近乎于无的声音低唱。
可天臣这会儿却是实实在在的默发，低唱与默发的差距绝不是简单的有声和无声。首先是施放速度，至少要快上三分之一，其次是几乎不会被外力打断，释放成功率极高。
空间魔法是空间法则最直观的体现，是拥有绝对杀伤力的终极魔法，即便是末世级禁咒也不敢说中者即死，唯有空间系魔法敢做这个保证。
相应的，施放空间系魔法需要耗费极高的魔力，持咒过程也较其他四系魔法难得多，可天臣居然也做到了默发，实力之强可见一斑。
继默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