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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在欧战结束后参加对日作战,借以减少美英的牺牲,同苏联达成了牺牲中国的秘密交易。
一九四五年四、五月间,曾被末代皇帝溥仪顶礼膜拜,奉为圭臬的墨索里尼,也被意大利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逮捕处决并暴尸于米兰街头,落得可耻下场;挪威人民的头号敌人,被法西斯德国扶植为傀儡统治挪威的吉斯林也在人民群众的正义呼声被处决,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五日,美英盟军和苏联红军这两种不同意识形态的军队在易北河的托尔高一带实现了历史性会师,完成了对德军实施最后打击的准备。美英盟军和苏联红军作了分工协调,美英盟军重点进攻德国的鲁尔工业区,以彻底击垮德军进行最后垂死挣扎的物资基础;苏联红军作攻克柏林的最后准备,以啃下法西斯德国这最后一块硬骨头。一九四五年四月三十日,苏联红军攻克了柏林,把胜利的红旗插上德国的国会大厦,同一天梦想建立千年帝国、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希特勒在总统府的地下室和其情妇埃娃·布劳恩一起饮弹自杀。五月八日,法西斯德国宣告无条件投降。
一九四五年七、八月间,苏、美、英等国在德国柏林郊外波茨坦召开会议,中、美、英三国联合发表《波茨坦宣言》,再次重申《开罗宣言》的精神,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但日本法西斯分子仍执迷不误,负隅顽抗,企图作最后的挣扎。
一九四五年的八月六日、八月八日,美国把它刚刚试验成功不久的、还仅存的两颗原子弹分别投在日本的广岛、长崎,不仅给无辜的日本人民带来了巨大的杀伤,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也给日本统治集团造成极大的震摄;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凌晨,苏联政府宣布废除《苏日中立条约》,同日本处于战争状态,并且苏联的远东军以摧枯抗朽之势向日本的关东军发动了攻击;毛泽东也发出了《对日寇最后一战》的声明,朱德总司令则命令全国的八路军、新四军向日寇发动全面反攻,使中国战场的日军遭到致命的打击,昔日猖狂不可一世、自诩不可战胜的日本皇军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深处内宫,被严密封锁和监视着的中国末代皇帝溥仪可能不会完全知道。一九四五年八月初的新京的日伪官吏们照常上班,报纸和广播仍在宣传皇军的“辉煌战果”,伪政府的《公报》继续公布法令和官员的任免名单,但伪帝宫的康德皇帝及其皇后和贵人等却不时地要躲进防空洞逃避空袭,这不能不让康德皇帝感到异样。
一九四五年的八月八日,虽然没有人预约晋见,溥仪却像经常要接见某人似的,于上午十点钟前起床,在随侍的扶持下用了早餐。用过了早餐,溥仪皇帝一反常态慢步走向他那名为办公,实则无公可办的办公楼——“同德楼”。
同德楼位于伪宫“勤民楼”东侧院外。这是一座由日本人设计、监工建造的黄琉璃瓦顶的二层宫殿,其建筑风格可谓不中不日、不土不洋,按照我国传统的建筑艺术风格,以黄为尊。黄色象征着帝王的至高无尚,但同德殿的黄色的瓦脊和滴水处却是日本式的,其整个建筑的外观也没有中国古典皇宫建筑的传统风格,实际上是一座规模不小的钢筋水泥结构的二层楼房,其突出的特点是宫殿的瓦当和滴水处都有“一心一德”的字样。那是溥仪在一九三八年为讨好其日本主子特意命令烧制的。
溥仪皇帝来到同德殿的觐见室,在那刻有兰花御纹章的宝座上坐下。望着那空荡荡的房间,阴森森,满壁生寒,博仪本来瘦弱的身子缩在彻座上显得更为瘦小了。
“报告,吉冈安直求见。”
近传一声长长的、尖尖的呼喊,不仅打破了同德殿的寂静,也使溥仪激凌地打了个冷战。溥仪睁开了本来已闭上的眼睛,但这次溥仪没有像往常那样从御座上站起,而仅仅是在御座上直了直腰身,有气无力地望了望御座前的吉冈安直。
“皇帝陛下,日本皇军的英勇的大大的,皇军的武士道的大大的,日本皇军的男子汉的大大的,他们不仅打败了美英盟军,而且、而且也打败了苏俄老毛子的、老毛子的……”
“苏俄老毛子。”溥仪情不自禁地重复了一句。
“苏俄老毛子”这个字眼可是以前吉冈安直的军情评议或日军事汇报中从来没有过的。难道日本人又和苏联人也交上了火?溥仪的脑海里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但望着御座下站着的令溥仪胆寒,但又如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的沾在溥仪身上的橡皮泥的吉冈安直,溥仪也不敢打探虚实,只得口是心非地说:“是的,皇军的大大的,皇军是战无不胜的,天皇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上,事情的没有了。”吉冈安直的话今天虽然和往常的汇报一样,都是皇军的辉煌胜利,但明显的是语速快了许多,也没有了惯常的“嗯”“哈”等;这一点,溥仪似乎也感觉到了,用他那高度近视镜片后的眼瞅了瞅吉冈安直有气无力地说了声:
“下去吧。”
夜晚,寂静而又深沉。东北八月的夜晚虽然给人带来应有的一种凉凉的秋意,但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的晚上,给溥仪带来的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郁闷,而这种郁闷又似乎笼罩了整个伪满洲国都“新京”长春城。十一点多种,虽然有“内廷学生”毓嶦等族侄和近侍的侍候,也有往常那样的满桌满桌的佳肴,溥仪只是草草的、蜻蜒点水式地吃了几口,就回到缉熙楼的寝宫躺下了,随即,毓嶦等人散去。
溥仪刚躺下不久,那双长期戴近视镜面凸起的眼球还没有完全闭上,脑海中尚残留着白天会见吉冈安直的情形。突然,“新京”西南上空传来了几声巨大的轰鸣声,好几架苏军轰炸机呼啸而至,在“新京”城上空如入无人之境地大胆盘旋低回,猛地又调头飞往东北,直朝伪满的皇宫俯冲下去,紧接着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也许是因为这是苏军的首次轰炸,目标不甚明确,也许是黑夜的掩护影响了苏军技术的发挥,炸弹没有落在伪皇宫。长春城的东北角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几乎烧红了“新京”的半边天。
苏联轰炸机的几枚炸弹的几声爆炸声,对于长春市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尽管早些日子长春市民已在关东军淫威的逼迫下进行过防空演习,但真的实炮实弹的轰炸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整个长春市,上至伪满洲的皇帝的上上下下,下至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都恨不能立刻全钻进地缝,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无可防空,有的钻进床下,有的钻进桌下,还有的只能把窗户、门关紧一点,借以寻求点心理安慰。当然,溥仪皇帝与那些普通老百姓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他立即翻身而起,也顾不得皇帝的尊严,衣带不整地就赶往那同德殿院内的防空洞。这同德殿的防空洞全名为“御用防空避弹室”,在同德殿东南角的一座假山下的三丈深的地下,是钢筋水泥结构,其外装三道铁门,内装换气设备,生活设备一应俱全,可容纳数十人,由于避弹室上方有一座假山,即使炸弹直接落在防弹室的正上方,避弹室里面的人也可确保安然无恙。
正当全城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在为躲避轰炸而抱头鼠藏,恨不得爹娘能给多生两条腿以跑得快些,但这时从二道街通往皇宫的路上却有一人在拼命踏着自行车狂奔不止。此乃何许人也,如此不要命!此人乃康德皇帝溥仪最为信赖的近侍——李国雄。
李国雄,北京市人,一九一二年生,因生活所迫,李国雄于虚岁十三岁时进入紫禁城,当上了溥仪的童侍。进宫不久,因溥仪被冯玉祥驱逐出官而随之出宫。由于李国雄凭着忠诚、勇武、机灵,深得溥仪的信赖,最后一直跟随在溥仪左右。到伪满时期,李国雄不仅继续担当着溥仪近侍的角色,而且还兼任宫廷护军的中校队长,并且随着溥仪对摄影的爱好和对电影的偏爱,李国雄又凭着他的聪明,很快地成为一名摄影的行家里手,兼为溥仪称心如意的摄影师。伪满洲国垮台后,李国雄曾随同溥仪一起逃走,在沈阳机场被苏联红军俘获,解往苏联。一九五○年初,他又随同溥仪一起被遣押回国,同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接受改造,后来获特赦,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名普通公民,这是后话。
苏联飞机投下的几枚炸弹轰隆炸响的时候,作为溥仪皇帝最为信赖的随侍李国雄,刚刚和毓嶦、毓嵒等人侍候完溥仪的晚餐,从伪皇宫内返回其二道街的官邸,洗完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