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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放过这年轻人,他想在阿琪醒来睁开的第一眼,开枪打死阿琪。
柏叔伸出另一只手,这只手十指健全,除了用来扣动扳机的手指,其余的是金属手指。望着阿琪不醒人事的脸,柏叔面部木然。
他缓缓地抬起枪,看清装满膛的六发子弹,手在抖。
柏叔希望醉倒的是自己。枪已顶上子弹,枪头在阿琪的眉眼间晃动。
阿琪醒了。他醉得很凶,但杀人后出了许多汗,坐车吹了风,车上没少吐,所以他昏沉得并不久。
阿琪睁眼,看着黑齐齐的枪管,看着拍叔颤抖的握枪的手,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只是笑。
“你真的要杀我?”
“你不信?”
“不,信,那你为何还不开枪?”
“我等你醒,给你同样的机会。”柏叔将手中枪放下,从怀陶出另一只枪。
“你从不厌倦杀人?”阿琪问。
“别问,枪就在你旁边,是你自己的枪,我数三下,然后我会开枪。”柏叔注视着阿琪。
“这就是机会?”阿琪还在笑,似乎越笑越开心。
“一……”柏叔开始数数。
“从一开始,你就教我们学会去死,学会把握等死的机会。”
“二……”柏叔继续数着。
两支枪并列在他和阿琪中间的桌上。
“小林和小庄如果活着,最后也是这样,对吗?”阿琪的笑容徒然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杀人?为了钱,还是为了用杀人来活命?”
阿琪发出一连串暴声吼问。
“三!……”
两人同时出手如电。
“嚓、嚓、嚓……”阿琪的枪根本没子弹,他自己很清楚。
一柄纤薄锋利的小刀插在自己肩头上。
血,细细地,缓缓从肩上往下滴。
“我知道你不会用枪,但不知道你会用刀。”阿琪面无表情,伸手将肩上的小柄飞刀拔出,握在手中,如同赏玩一件小古玩般看着。
“扑通。”柏叔整个人乏力地倒在身后的沙发上,双后紧捂着脸。
“小琪,我没办法,他们会对我妻子下手,我…我没办法。”
“你走,我不想再见你。”阿琪痛苦地转过脸。
柏叔茫然起身,无力地走出房间。旅馆外,下起朦朦细雨。
雨冲着地上的腐叶,汇成涓涓细流,漩涡,向街沿的水沟流。扭曲的灯影在水地上反光。
柏叔从衣袋里陶出烟,但很快点燃的烟头被水打灭。
“柏叔。”还是年轻的声音,阿琪的声音。
还是那么熟悉,醇厚。柏叔无语,回头才发觉,阿琪在笑,很自然的笑。
“如果你不杀我,你的老婆、孩子。”
阿琪笑问。
“你——?”
柏叔不知所措,阿琪手中的枪,枪口正对着自己心窝。
枪口离柏叔很近,枪柄递到柏叔手上。
“反正我不想留在香港?”
“你准备去哪里?”
“去日本,你的老婆、孩子可以放心了吧。”阿琪微知讲到:“也许还是杀人,但是为了摆脱杀人的生活方式。”
柏叔也笑了,他仿佛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张海波没想到哪里也找不到张安。
没有张安,提不到足够的现金生意更难做,他咬咬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两支美洲虎牌自动连发手枪,打开两包子弹,倒出二十四发分别装上膛,将枪塞人衣袋。还有三十分钟,就到预定时间。
张海波吩咐手下出发。十余名保镖登上三辆奔驰车,打开车灯,开出宏达公司。
一辆守候在拐口的和奔驰一样黑色小车紧紧跟上张海波的车队。
是阿文,他一直紧守在“宏达”公司门口,足足一天一夜。
四辆车保持着一定距离,井然有序地穿过小雨中的大街小巷。十分钟后,铜罗湾快车道已尽现车前。
很快,车驶入鼓仔街七幢B座,驶向停车场。
阿文放慢了跟踪速度,将车停在七幢B座附近,下了车,检查随身携带的传呼机和枪,然后独自隐没在黑暗中。
鲨鱼,张海波大惊失色。那是头正在寻找猎物的鲨鱼,张海波恐惧地抓死胶垫,奋力扑击水面,无奈海水的无情地缩短他和鲨鱼之间的距离。张海波再度绝望挣扎,头发阵阵发麻,就象突然碰上一辆误入隧道急驰而来的汽车,猛冲地向他冲来。
第08章 暴血车库
停车场里一片寂静,除了车道上稀疏的灯光。
张海波及手下的豪华型奔驰车滑进环形停车场的顶层停下。
约下的时间到了,但车场内并无动静,一分钟,两分钟……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张海波按奈不住了,令手下:“阿标,下去看看。”
阿标打开车灯,手提一支自动冲锋枪精神专注,边走边打量着每一辆车。
寂静中,一辆蓝色雪铁龙轻轻启动,婉若巨大的鬼影,向阿标背面直冲而来。
这种豪华车一般都有较好的防噪设备,并没有好大的轰鸣启动声,车速越来越快。阿标的第六感观告诉他来自身后的突袭,他敏感地往旁边一闪,但为时已晚,雪铁龙毫不留情地撞击阿标的身体,车头灯突然射出雪亮的聚光。
所有人都看见阿标血肉模糊,被撞得稀烂的头颅,在苍白的灯光下恐怖之极。
雪铁龙的车门被撞开,一具尸体翻落在地。
翻落的尸体滚了几米远,滚到张海波车前,尸体脖子上血肉模糊,缠着一根银光闪烁的钢丝。
菲律宾供货人:特因比·陈,遭人暗算。
惊变乍起,张海波和手下人早已持枪落车。
寂静,仍是寂静,但充满血腥和死亡的气息。每一个人都拉上枪栓,屏住呼吸。久经江湖的张海波,也对潜伏于车场的杀机感到恐怖。他已感觉到自己隐入一个濒临绝境的圈套。雪铁龙,一辆、二辆、三辆……十辆。
清一色的雪铁同时打开雪亮的车灯,向张海波的车队前后夹击启动,封住退路。
开火,张海波手下十余支枪口火光迸射。
枪声暴起阵阵,几百发子弹倾泻白花花的车灯和雪铁车。枪声划破停车场寂静的夜。
每一辆雪铁龙内部都发出叠叠中弹的惨嚎,路灯下血肉撒成一片。每辆雪铁龙的挡风玻璃都成碎片。前后的雪铁龙车队似乎减慢了速度。
枪击声出现短暂的终止。张海波手下全部命中目标,几乎每辆雪铁龙都有中弹者从车门滚出,但车仍在启动。
从雪铁龙车上掉下的尸体全是菲律宾人。
数十名蒙面人从雪铁龙车上泻落,手中持枪。张海波众人迟疑惊诧之余齐齐开火。
枪声更是震耳欲聋,火力更暴猛,张海波身旁的手下被炸的血肉横飞。中弹者身体被震得离地弹起,惨叫着跌落当场,几乎被打成蜂窝。
没有挡风玻璃的雪铁龙轿车,仍向外打出暴雨般的子弹,张海波手下当既死伤过半,余下的奔回车队,猛踩油门,欲冲出血网。
刺耳的枪声和马达轰鸣声交织一处。
数辆轿车发出巨大的相撞声和金属碎裂声,混合成阴深恐怖的戮杀图画。
晕死的驾车者从车门横飞而出,双方人员近距开火。
疯狂的轿车发出刺耳的尖啸,寻找空隙冲冲撞。“砰……。”弹落处,血箭疾飞,钢屑飞溅,布成密集的弹光。
张海波车座与玻窗早已击碎,司机脑后涌着血的伤口,拼死拨动方向盘,加大油门,冲向出口。张海波一手抓住安全扣、一手连连扣动扳机,射击着前后围堵的蒙面手和车辆。
接近出口,前角一辆雪铁龙斜里冲出挡住,两车相撞,奔驰车强大的冲力,将雪铁龙驾住,冲向墙边。
“轰”一声巨响,雪铁龙立即被撞得重创熄火。
“突突、突突……”子弹泻在雪铁龙车上早已头破血流的杀手和驾驶员身上。
退车,奔驰车尖啸着后退,车头已被击得凹凸四起。一辆雪铁龙从后面冲上,奔驰车一个九十度急转变,在刺耳的撞击中夹着崩裂的火花冲出夹缝。
迎面躲闪不及的杀手被撞上半空。
张海波早已外伤数处,似死抓住安全扣,向外猛射。
双方完全是往死里的冲撞,搏杀,车场中血肉模糊,断臂残足横飞,双方俱已死伤无数。
倾刻间两辆雪铁龙再度左右逼近。
唯一的希望,是冲出车场的密封式玻罩,也许还有活路,如果能冲到另一幢楼顶。
张海波开车司机飞快地打着方向盘,车若螺旋,左右疾摆,躲开对方的夹击,冲向玻罩。
最多还有二十余米。
“轰……轰。”两侧雪铁龙射出火车威猛的散弹,张海波眼前浓烟滚滚,驾驶员被轰掉半个脑袋,身体一压方向盘,奔驰车方向突转,全身冲向左侧的雪铁龙。
巨大的旋转力终于使张海波的手从安全扣上脱开,人失去平衡,撞在车门上,手枪脱手而飞。张海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