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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任弘德殿行走,岂不太显赫了,树大招风呀!
“太后,这弘德殿行走一职须德高望重的亲王担任方能服众,依微臣所见就由惠亲王绵愉担任吧,他辈份最高,品行端正,也颇有学识,能给皇上以楷模,是最合适的人选。”
慈禧淡淡一笑,“惠亲王辈份最高,品行也端,就让他做弘德殿督监一职吧,他的两个王子奕详、奕询也一同来弘德殿作皇上的伴读。不过,这弘德殿行走一职仍需恭亲王担任,其他人均不合适,这也是我和慈安太后合计好久的,请恭王不必推辞。”
奕䜣一躬到地,“谢两宫大后对微臣的信任,恭敬不如从命,微臣就暂且接下这一职务,待以后寻找到合适人选时微臣再让出来。”
慈禧这才含笑点头,“恭王不必多礼,请起来叙话吧,恭王对皇上的所学课程有什么打算?”
“回太后,按照我朝祖制,帝王所学不在于章句训沽,重在一言一行的修身养德,从典籍经史之中学到治国的经略和用人之道,目的在于济世致用,光大祖业。”
“恭王说得极是,就按照这个要求给皇上制定功课内容和日常作息时间,这事就有劳恭王费心了。”
奕䜣淡淡一笑,从袖中抽出一张叠放整齐的纸来,递给慈禧说:
“太后,微臣考虑到皇上今日要进行典学礼仪,就提前查阅我朝历代皇帝启蒙就读时的记载,制定出皇上所开设的课程和作息时间的安排,请太后过目。”
慈禧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表情,但她马上恢复如初,接过来认真看了看:
一、皇上每日到弘德殿上书房,按照规定,先拉弓,后学满语与蒙古语,再习汉书;
二、皇上入学时刻由太后钦定,先俟召见引见后再去书房读书,启蒙之时实行半书房,待八岁之后改作整日书房,御膳也在书房;
三、诵读与讨论并行,务求实际,以古论今,经世致用;
四、太后、皇上万寿圣节以及彩服日,祭坛日均不入学;
五、初伏至处暑日功课减半;
六、皇上冲龄仅习拉弓,待年龄稍长应学步射与打枪,拟请由御前大臣与乾清门一等侍卫教射;
七、骑马一事须自幼学习,拟自入学后即著御前大臣教习,每隔五日一次,遇风雨雪天气或礼节假日停止。
慈禧边看边频频点头,“恭王考虑极为周道,只是皇上早在热河之时就已经由李鸿藻授读了,如今虽然重新举典学之礼,也只是对热河行宫授读礼仪的补充,启蒙教学仍按李鸿藻授读内容讲解,其他人所授课程有劳恭王详细定出。”
“臣尊旨!”
奕䜣刚要退出,储秀宫总管太监安德海匆匆忙忙进来在慈禧身边耳语一会儿,慈禧木然地点点头;
“我马上回宫。”
待安德海走后,变沂急忙告辞,慈禧又叮咛几句,让他时刻督促皇上攻读。
看着奕䜣离去时的背影,慈禧暗暗叹息一声,心里道:如今虽然垂帘听政,这朝中大臣与各省大员仍有部分人心中不服,自己和钮祜禄氏必定都是女人,对于政事也缺乏经验,事事必须靠着奕䜣。唉,要想办法拢住这人不可,如果奕䜣也有二心,效法当年的多尔衮那事情就不好办。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她才和慈安姐姐商定,加封奕䜣为议政王而不是摄政王,唯恐留有后患。怎样才能拢住奕䜣呢?难道自己必须像庄妃皇太后那样付出肉体的代价吗?
慈禧刚回到储秀宫,安德海把一份密札递给她说:
“太后,有人从陕西稍来一份密札,让奴才亲自转交太后,请太后一人过目,说有要事见告。”
“莫非胜保剿匪失利,别的还能有什么要事,递一份十万火急的折子不就行了?”
慈禧边说边从安德海手中接过密札,只见封口上写着:“慈禧皇太后亲启”几个字。
慈禧撕开一看,脸变得惨白,安德海从慈禧的神色知道不是好事,急忙问道:
“太后,什么事让你吓得这样?你不是常常告告诫奴才遇事要冷静,刀架脖子颜色不变动吗?”
“住嘴!”
慈禧喝斥一声,随即又问道:
“小安于,我问你,这信中的内容你可知道?”
安德海以为慈禧怀疑他偷拆信笺,立即苦丧着脸说道:
“奴才随皇太后多年,奴才的德行太后也是知道,该知道的太后自然会让奴才知道,不该知道的,奴才是决不会打听一句的,奴才冤枉,确实没有拆太后的信笺。”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问你是否知道信中说的事。”
“奴才只看封皮没看内容如何知道其中内容?”
“这信是谁交给你的?”
“疏奏房的太监。”
慈禧的脸色这才缓和过来,本着脸问道:
“小安子,我且问你:当年在宫中的那位西藏喇嘛桑巴特你是如何处理?”
“桑巴特?”安德海小眼球一转,“多年前就被奴才给解决了,恐怕他的骨头都已经变成粪土了。”
“安德海,你狗大胆,竟敢欺蒙本宫!”慈禧一拍御案说道。
“奴才不敢,奴才句句是实。”
“哼,你句句是实,你看这信中写的什么?”
安德海接过信札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上面写道:
启禀太后:胜保最近从一名叫桑巴特的西藏喇嘛那里得知太后的一项秘密,他为了独自占有那秘密,已将桑巴特杀害,至于什么秘密卑职不晓,编修蔡寿祺。
“安德海,你不是说桑巴特早已被你除去了吗?为何如今又冒出一个桑巴特,这作何解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西藏喇嘛分明是奴才亲手毒死的,也是奴才亲手派人把他扔出去的,怎么会复活呢?真是不可思议!”
“你用的什么药?那药是否假?”
“奴才用的是鹤顶红,奴才当时还用一条狗作试验呢?绝对不假。”
“桑巴特是否喝下毒药?”
“奴才亲眼看他喝过那有鹤顶红的药酒后便死去了,奴才这才把他扔到京外去,怎么会复活呢?除非那西藏喇嘛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否则,就是有一百个桑巴特也死过了。”
安德海又看了看信札,疑惑地问道:
“莫非这蔡寿祺是故弄玄虚欺骗太后的,以此向太后邀功领赏?”
“哼,你想推脱责任?蔡寿祺一个小小的编修怎么会知道内廷曾经有一个西藏喇嘛桑巴特的事,那时只怕此人尚没有做官呢?就是蔡寿祺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桑巴特,也没有必要把胜保也扯进去?他难道不知道胜保的地位和声望吗?”
安德海又是困惑又是害怕,他注视着慈禧的表情,小心翼地问道:
“以太后之见,这件事应该怎样处理呢?”
慈禧沉吟片刻说道:“不管是真是假,先查清蔡寿祺的人生经历,火速把蔡寿祺从陕西胜保大营调回京,待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再作进一步处理!”
安德海急忙点头哈腰地说:“太后稍坐,奴才这就去吏部查一查蔡寿祺的身世,待查明之后再来奏报太后,请太后定夺。”
慈禧摆摆手,安德海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慈禧坐在那里细细揣摩着手中的密札,心里七上八下,假如那西藏喇嘛桑巴特没有死,对自己实在不利,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陷害云嫔的前前后后他都知道,虽然这事时过境迁,追究起来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但对于自己的名声却十分不利,倘若有人借此大作文章,这垂帘听政的资格就可能被取消。特别是这密札中提到胜保从桑巴特那里掌握了我的一个秘密,不用说是有关云嫔与皇上的事。胜保这个老猾头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去年的政变中立了大功,但向我要求的条件也很苛刻,由兵部左侍郎升任兵部尚书,并要求镶黄旗满洲都统与正蓝旗护军统领的职务。这些我都给了他,可这个贪心不足的家伙仍不满足,主动要求加封他为亲王。哼,这一条有点太苛刻了,亲王的头衔岂能随便加封,后来经奕䜣从中调和,没有授他亲王的头衔,但给了他一大批赏金,就这样,听说他仍不感到满足。真是得寸进尺!
如今胜保要是掌握了自己谋害云嫔的秘密,他会怎样做呢?是向慈安与恭亲王等人揭发自己,还是以此要挟自己呢?
慈禧正在左思有想,皇上蹦蹦跳跳地在李连英陪同下走了进来。
“额娘,李师傅今天又给我讲了好多历史掌故。”
慈禧让载淳靠近自己,轻轻抚摸着载淳的头,强作笑脸地问:
“皇上,李师傅讲了哪些历史掌故,你也讲给额娘听听?”
载淳昂起头,忽视一下大眼,“李师傅讲了秦穆公任用商鞅变法的掌故,以及康太宗任用姚崇、宋璟为相出现贞观之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