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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可以见到讽刺平龄中举的标语和对联,如‘旗下大爷粉墨登场,优伶戏子金榜夺魁’就是一例,初步查出那满洲镶黄旗人平龄考中的原因是走了柏葰的门子;其二,刑部主事罗鸿绎也是通过柏葰的关系才得以榜上有名;其三,程庭桂的次子程秀虽然不是直接通过柏葰进行科场舞弊,但他也难脱干系;其四,通过复查试卷,发现许多试卷文理不通却金榜有名,而那些文思敏锐、语言酣畅淋漓的试卷却名在孙山之外,这不能不说是柏葰的渎职。”
咸丰见肃顺振振有词,也不好直接袒护柏葰,但他对肃顺的话仍将信将疑,咸丰知道肃顺和柏葰一直不和,肃顺可能借这顺天乡试案整治柏葰,他未免把情况说得更严重一些。柏葰的事尚未查明可以暂且放一放,而程秀的事不能不从中疏通一下,于是又问道:
“那在副都御史程庭桂的儿子程秀有哪些舞弊行为呢?”
郑亲王端华答道:“程秀依仗父亲程庭桂是副主考,花钱打通关节请人代笔在考场上更换试卷,罪情重大,是我朝入关以来科场作弊最严重的一次,罪不恕,必须严惩。否则,将来何以服天下举子?”
咸丰沉默不语。
陈孚恩见状,急忙对端王说道:
“郑亲王有所不知,程秀虽然罪不可怒,但他是贞皇后侄女碧罗冰玉的夫君,请看在皇上和皇后的情份上饶他不死,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将来也有条件报效朝廷。以在下认为程秀如此年轻怎么深谙官场内幕,一定是其父亲程庭桂指示他这样做的,与其严惩他,倒不如严惩他的父亲程庭桂,郑亲王和恰亲王及几位大学士,你们以为如何呢?”
恰亲王载垣同意说:“对于程秀可看在皇亲国戚的份上饶他不死,但就此将他放了又无法掩人耳目。程秀起初畏罪潜逃,逃而复被擒获,如果随便放了可能引起众愤,请大家三思。”
肃顺略拧眉说道:“要想将程秀放了。必须为他找一个替罪羊,把责任全部推给那人,这样,程秀才能解脱。”
端华摇摇头,“谁又情愿为程秀所死呢?”
众人又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肃顺答道:“我有一计可以放脱程秀,用时也可堵住众王公大臣的眼睛。”
咸丰为之一震,“肃卿请讲。”
“回皇上,程庭桂还有一长子叫程炳采,现为候补郎中,他在这次顺天乡试案中,为了弟弟程秀能够金榜题名不能不从中勾结倾轧。不如立即逮捕程炳采,刑训逼供,令其承认犯了舞弊罪,这样就可把责任推到程庭桂和程炳采身上,释放程秀也就名正言顺了。皇上以为如何?”
咸丰想了想说:“此事就由肃卿去处理,好了,只要释放了程秀,朕也就可以向皇后交待了,不至于让贞皇后骂朕无情无义。”
最后,咸丰又交待说:“柏葰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朕对他信任有加,因而命他作为今科顺天乡试主考,想不到他竟令朕如此失望。你等暂且将他押解于大牢,但不可随便用刑逼供,待弄个水落石出之后报于朕知,也许其中有冤,柏葰毕竟为两朝重臣,又有国戚,不能不甚重行事,请你们不要辜负朕的希望。”五人这才拜别皇上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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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乡试疑案 二、柏葰之死
兰贵妃恳请皇上提升自己的恩人瑞麟洋人的炮舰进驻大沽口了,皇上却和后妃打情骂俏,真是南唐后主也望尘莫及奕䜣的一首诗又为自己带来了麻烦。
“据说皇上私纳一名汉女为妃,这可是违背祖制的,皇后不能不管。”
张德顺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照料大阿哥吃药吃饭,这些事一旦做完就无所事事,他总觉得闷得荒,无聊之际心事自然就多了起来。他惦记着家乡的大哥,大哥领导的捻子兄弟是否取得了和太平军的合作?如今又怎么样了?自己躲在这深宫大内里面,虽然这里有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报信息,但他却一无所知,仿佛被封闭在井底的青蛙,每天所见的只是身边的这几个和自己差不多不了解外界的人和事。仅在一年前自己还在醇王府时,随醇王府的管家到醇王福晋娘家下聘礼时听到一点外界的消息,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太平军在山东境内吃了败仗,但大哥怎样他却没有任何音信。
吉人自有天相,大哥应该没有事吧。八公山上那位老和尚——空云大师不是说大哥若得奇缘可能登上九五之尊,至少也能封王封侯吗?要想帮助大哥登上九五之尊必须从宫中离解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可自己人宫一晃一年有余,既没有获得皇上的赏识留在皇上身边也没有留在皇上的宫中,仅仅在储秀官服侍皇子,皇子如此年幼,何时能登上皇位不说,就是把皇子服侍得好好的,也至多博得懿贵妃的赏识。而现在,连懿贵妃也并不赏识自己,也该自己倒霉,这一段时间,不知何故,大阿哥一直有病,贵妃娘娘也心急如焚,当然不高兴自己了。
怎样才能博得懿贵妃的赏识呢?或者取得皇上与皇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赏识自己就在宫中站住了脚,那样便可按照空云大师的言论暗中帮助大哥了。
从这一年多的宫中生活,张德顺逐渐认识到宫中人心的险恶,人与人之间都是尔虞我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不愧是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他深深感到这里没有朋友,就是和自己处于同样地位卑下的人也各寻求一个靠山,彼此面和心不和。
唉,要想在宫中能够长期呆下去,必须有一个靠山,取得主子的赏识,做到这些必须为主子立下大功一件,而自己能够为谁立下一件大功呢?张德顺猛然想起自己在七月七那天夜晚探听到的秘密,决定从这秘密人手,今晚再去景仁宫打探一番,看看能否再有所收获。
夜幕刚刚降临,张德顺就回到自己房中准备起来,等到夜阑人静的时候,他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溜了出来。
第一晚上毫无收获。
这样,他又连去两晚上仍无收获。
第四晚上他又去了。刚到那窗下就听到里面有人讲话,张德顺心中一喜,找了个最适合的位置蹲了下来。只听一人讲道:
“你这几天准备得怎么样了?可以行动了吗?都急死我了。”
这是那个叫杜进忠的声音,张德顺一听就听了出来。又听平顺答道:
“杜大哥别着急,现在还不是时候,机会马上就来到,这可是懿贵妃那臭娘们自己给的。”
“到底啥机会?你快说说,让我心中也有点数吗?”
又听平顺说道:“懿贵妃已和安德海商量好准备对朱美人下毒手,到时候我们想办法让皇上知道他的朱美人是懿贵妃所杀不就行了,那懿贵妃不死也要削去封号。”
杜进忠立即不解地问道:“平顺老弟,你那天不是打听出懿贵妃怂恿贞皇后除去那朱美人吗?”
“昨天我又去了一趟储秀宫,听到了安德海这狗小子向懿贵妃的汇报,说贞皇后的侄女婿程秀因科场作弊人了狱罪该杀头,贞皇后请求皇上网开一面宽大处理。由于贞皇后有请于皇上,因此她对皇上的所作所为只好不闻不问,更不会干预皇上与朱美人的事了。懿贵妃听了安德海的汇报十分恼火,决定亲自出面对那朱美人下毒手。”
只听杜进忠愤恨地说道:“懿贵妃那骚娘们真是太恨毒了,凡是与她有厉害冲突的人一个也不放过,只怕她将来还会对皇后和皇上下毒手呢?”
“这也说定,咱弟俩现在要做的就是探听出懿贵妃准备对朱美人下毒手的具体时间,还有采用的手段。知道这些后就不难对付懿贵妃和安德海这一对狗男女,最终置她们以死地。”
杜进忠听后,过了片刻才说道:“平顺老弟你每天这样出去打探消息太危险了,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明晚我陪你去吧?两人同去彼此也有个照应。”
“杜大哥,还是我一人去吧,一人来去方便,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暴露身份。万一暴露了目标就前功尽弃,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出手呢?大哥的手早就痒痒了。”只听杜进忠嘟囔着说。
“杜大哥不用着急,等到懿贵妃对朱美人下毒手的时候,我一定让杜大哥同去,力争当场捉住那贼婆娘。”
“平顺老弟,你千万打听准确,别错了抓那贼婆娘的机会。如果打听有误,白搭了朱美人的一条命不说,又会错过揭发懿贵妃心毒手辣的机会。”
“这点请杜大哥放心,我平顺豁出这条小命不要也要利用这次机会置懿贵妃于死地。”
张德顺又听了一个时辰,见他们都谈些无关紧要的事,又感到浑身冻得直打哆喷,便悄悄溜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