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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皇后听过,笑说道:“你们争吵并不能解决问题,应该商讨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咸丰气消了许多,问贞皇后道:
“皇后有什么好的方法不妨讲出来,也让朕考虑考虑是否可行。”
“臣妾愚笨,好的方法也很难想出来,但臣妾觉得,应该先派人到河北易县考察一下慕陵倾斜的具体原因,然后再根据实情采取补救措施。至于那《葬经》上所说的内容多半不可信。如果皇上仍有疑虑,可多派一些风水大师前去勘察评定,最后再决定慕东陵的去与留也不迟。你们都可到皇陵去察看一遍,仅凭奏报和道听途说的内容就争执起来,与那战国时代的赵括纸上谈兵也没有啥两样,臣妾以为皇上和恭王是在空头论坟,也是不着边。如果反复考察认定康慈皇太后的陵寝确实有碍大清国势,恭亲王也就不必固执己见了,大清的兴亡是皇上的责任、当然也是恭亲王的责任。就是九泉之下康慈皇太后的在天之灵,知道了这件事,也会站在大清朝国运的立场上主动退让的,恭王爷、你说是不是?”
恭亲王点点头。
贞皇后又接着说道:“当然,如果几位大师都认为康慈皇太的陵寝并不妨碍慕陵的风水,这又何必再去惊动九泉之下的康慈皇太后她老人家呢?皇上以为臣妾说得有理吗?”
咸丰也赞许地点点头:“皇后言之有理,只是派谁去实地勘察这事呢?这是皇室内部的事,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张扬出去对皇室也不光彩。”
贞皇后又微微一笑,“皇上说得对,这是咱大清皇室内部的事,最好不要让外人插手,派两名皇室成员去就可了。”
“皇后以为谁去最合适呢?”
“皇上日理万机操劳过度,有点累糊涂了,这合适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让恭亲王与郑亲王带领一班子人去不就行了。”
咸丰暗暗为皇后的聪明所折服,她这样做既不伤自己和奕䜣的感情,又可防止奕䜣专断,一手遮天处理慕东陵是否需要移迁的事,因为郑亲王端华和奕䜣是一对死对头,让他两人去可以互相掣肘,对朝廷有利无害。
咸丰点头说道:“就按照皇后所说的做吧。奕䜣,你明日就和端华一同带领宫中几位大师去河北易县勘察皇陵倾斜的情况,一切细微之处都从实奏报给朕,不得有半点虚假。否则,朕决不饶恕!”
奕䜣知道,这是皇后给自己的面子,也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一听皇上同意,也急忙施礼答道:
“臣遵旨!”
又一轮更鼓声响起。
储秀宫里仍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来。
兰嫔依在榻前,不时挑着灯花。安德海坐在一只低矮的小凳上,听着兰嫔的训导,不时点点头,活像一只听话的大灰狗。
兰嫔刚讲几句话,安德海又翘起了大拇指,“贵妃娘娘实在高,可算得上当今时代的第一位巾帼,只怕将来比庄妃娘娘还有权威呢?这次可一定把云嫔那小贼人置于死地了。”
“嘘,小声点,如果传扬出去害不了别人只怕害了自己。皇上对云嫔可不同于一般女人,在我看来,皇上对云嫔似乎比皇后还好呢?今天虽然把云嫔打人冷宫,也是极不情愿的,只怕等几天后,皇上会找个借口悄悄把她放出来的。”
“依奴才看来,皇上对贵妃娘娘最好,比任何人都好。”
兰嫔一听安德海这话,乐了。
“小安子怎么知道皇上对我最好呢?”
“嘿,这还用问吗?只有娘娘给皇上生了一位阿哥、而其他人却没有,这不说明皇上对娘娘情有独钟吗?否则,皇上怎会把那宝贵的龙种种在娘娘这里呢?”
安德海的话一出,让兰嫔又是高兴又是害臊,骄嗔道:
“小安子越来越不正经了,敢戏弄起娘娘来了,真是大胆,我要奏报皇上严惩你这鬼机灵。”
安德海知道这是兰嫔故意说的,根本没有批评他的意思,又大着胆把小凳子向榻前挪了挪,瞪着一副色迷迷的小眼睛说:
“贵妃娘娘只所以能得到皇上的雨露洒下龙种,就是因为娘娘长得太漂亮了,简直和天仙一般。人们都说中国古时有四大美女,在奴才看来,那四大美女哪如娘娘这么漂亮。娘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又三大法宝。奴才以为,娘娘拢住皇上的心全靠那三大法宝。”
兰嫔更乐了,“小安子,你倒说给我听听本娘娘到底有哪三大法宝?”
安德海来了精神。
“嘿,娘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娘娘的三大法宝不就是娘娘口中的小曲,脸上的微笑和身上的撒娇吗?还有,就是娘娘的媚眼。特别是娘娘的媚眼就更有魅力了。”
“怎么个有魅力,我倒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能否吐出个象牙?”
“奴才嘴里真能吐出象牙,一定拿来孝敬娘娘,给娘娘雕刻一双安德海牌象牙筷子。就说娘娘的媚眼吧,媚媚的眼睛是白水银里养着一只黑金珠,溜溜圆,溜溜转。不用说赛秋水似秋波了,简直就是夺魂丹,只要被娘娘看过的东西都没了魂儿。别说是人,就是狗猫见了也要汪汪地叫,咪咪曝。奴才真是福气,能够服侍娘娘这样的大清国第一美人,这是小人祖上有德呀。只可惜——”
兰嫔正听得津津有味,一见安德海不讲了,忙问道:
“小安子,你可惜什么?”
“可惜奴才侍奉娘娘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摸过娘娘的红酥手呢?”
安德海说着,像一只饥饿的猫噌地扑上食物,他猛然伸手抓住了兰嫔的双手揉搓起来。兰嫔也不躲闪,任他揉搓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
“小安子,娘娘的手你也摸了,没有什么可惜的啦?”
安德海一听兰嫔这挑逗的话,脑子一热,内心的血猛然燃烧起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兰嫔身上的衣服。兰嫔也不反抗,待他扯去上衣,露出一对丰满的玉乳时,兰嫔猛然一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揪住安德海的耳朵骂道:
“你这个鬼孙羔子,竟打起了老娘的歪心来了,看我不报告给皇上,让皇上宰了你这个鬼孙鳖羔子,让你家祖宗老坟也挖地三尺。”
安德海哪曾想到兰嫔竟翻脸不认人,这可吓傻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鸡啄米般叩头求饶说:
“娘娘大慈大悲,奴才只是同娘娘开一个小小玩笑,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娘娘的歹心。况且小人的那玩艺儿早已不管用了,请娘娘看在奴才对娘娘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奴才这一次头脑发热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奴才发誓对娘娘忠心耿耿!”
安德海说着,真的直直地跪在那里指天指地发起誓来:
“天有灵,地有灵,离天三尺有神灵,请诸神灵作证,我安德海今后对娘娘如有二心,天打五雷轰!”
兰嫔见安德海一本正经地发誓地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安德海被兰嫔笑得一愣,急忙十分不解地问道:
“娘娘为何发笑,难道娘娘不相信奴才的话。”
兰嫔伸手在安德海的脸上狠扭一下说道:“谁让你发誓了,我也并没有说你不忠,你对娘娘我忠不忠,我心中能没有数吗?”
“如此说来,娘娘放过了小人,不报告给皇上?”
“我没有说不报告给皇上呀?”
安德海一听,又傻了,急忙求饶说:
“求娘娘开恩,饶过小人这一次吧,就是娘娘把小人当牛当马,小人也心甘情愿。只要娘娘不报告给皇上,今后娘娘让奴才做什么,小人都在所不惜,就是刀山也上,火海也闯。”
“安德海,我没有说追究你什么责任呀?你对我很好,你什么也没干,对不对?”
安德海一愣,恍然大悟似地连连点头说道:
“娘娘说得对,小人什么也没干,小人对娘娘一片忠心。”
兰嫔这才本着面孔说道:“别闹了,刚才是我同你闹着玩的,咱们谈正经事吧。人有七情六欲是正常的,作为男人,虽然那玩艺儿丢了,但仍有情有欲吗。但万万不可胡来,你我在宫中都是受人挟制的,万一被皇上知道,哪怕有个风吹草动,你我现有地位丢了不说,恐怕小命也给飞了。今后再也不许胡来!”
“是,是,小人一定听娘娘吩咐!”
兰嫔见安德海仍心有余悸地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又疏缓一下语气说:
“现在谈谈正经事吧。云嫔虽被皇上打入冷宫,仍是我的心头之患,还有那个西藏喇嘛,也是心中祸根。”
“以娘娘之见应当如何处理?”
兰嫔手一扬做出一个杀的姿势。
安德海会意地点点头,忽而又十分不安地问道:
“娘娘,如果杀了云嫔,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小安子,你应该学得更聪明一些,谁让你用刀把她杀了,不能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