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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从现在算起的两周后离开布里阿斯回到里尔顿学院时,我们将带走用这种特定密码记录的答案。它们将被存放在校院附近的玛奎特神父从国家银行租用的特殊保险柜里。只在输入我设计的机器里时取用一次。这种机器长12英寸宽10英寸,我们取名叫它STh机——这三个字母是苏尔雷苏尔编辑机的缩写。你们的问题单将直接输进该机的入口。那些特定密码将被照下来,然后,通过一个复杂的电子程序,它们便被翻译成数字以便计算和汇总。除了总的数字外,什么也不会译成英语。然后,为了全体人们的幸福。这些结果将会出版。不过,到那时,每一个具体的回答,早被吸收在总数之中,它在匿名的汇总中早已消失了。这最终的结果,决不会使任何一个人为难,或者通过它能找出具体人来。”
一边听,萨拉一边想,大概它是安全的,他所解释的办法也是安全的。它用于善良的事业。假若几年前他们有了类似的东西的话,我的生活也许大不相同。查普曼博士看上去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的眼光是友好的,自然啦,除非你了解他,否则你能对一个人说什么呢?在我还不成熟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萨姆。尽管我爱他,你瞧,他结果有什么出息?至于弗雷德,第一次遇到他时,他使我很生气,那副自信的样子,凌驾所有人之上。然而,你瞧,他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体面,更可爱。哪里还有像他这样的人。
萨拉直盯盯瞅着查普曼博士,只是眼看,并没有去听:假若是为了科学,向他吐露真情就没有什么不好。但为什么冒险把实话告诉别人呢?当然,如果会见时我说谎——不行,他能发觉的,他是一位科学家,他能看穿,并且可能由此而招来麻烦。不过,到底为什么要自愿去干呢?是因为不说比说危险性更大吗?哦,见鬼。什么事都很简单而为什么到最后竟如此复杂?我猜,我自己搞糊涂了。昨天和今天早上我本打算告诉弗雷德有关这次演讲和会见的事,不过我没讲。为什么不讲?我想怕他不同意。他和他那个该死的老婆。如果他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倒可以理解。可他事实上是过单身。如果这事传出去他失掉的是什么?自然,他的孩子。他们俩人甚至没有见过这个男孩,实际他已经长大了。应该担心的是我。而我并不担心,我什么也不在乎。在某种程度,我甚至希望把关系公开。
我希望人人都知道。我为弗雷德而骄傲。在我以后的生活中,不会再有任何其他心上人了。我过去只和犹太男孩谈恋爱,我猜想这就是我生活的方式。我总是想别人和我不一样。妈妈也总好这样说。我很高兴妈妈不在这儿。我应该说这个,不过,我真是这样子。也许我不应该告诉查普曼博士。也许他不会问。如果有人能读懂“苏尔雷苏尔”语言怎么办?如果泄露出来怎么办?我怎么有脸见杰克和戴贝?如果他们长大懂事的话,他们会理解,我可以解释。不过,这种办法嘛,不,我要等着瞧,不那么简单。STC机如何工作?我很想知道有多少妇女像我一样?单说这一点。当然,威伯太太刚刚离开了她丈夫。我猜她还是去找那位汽车经纪人。她为什么不嫁给他?还有内奥米·谢尔兹,我听过关于她的传言。不过那又另当别论;那不是爱情。哦,整天这样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使人厌恶透啦。我多么想知道,他们如何用那种语言作记录?
※※※
玛丽·伊温·麦克马纳斯很不起情绪,她原本企望像查普曼博士这样一个有经验的男人会更加实际些。她原想她来听他一场报告,走时便能学到一些她可以用得上的东西。然而,听了老半天,实际能用得上的到现在半句也没有听到,都是些大而化之的语言。当然喽,也有些餐间她可以学给诺曼和她父亲听的有趣的东西,有些事情怪有意义。她想努力记起其中的某一件,但终未成功。
玛丽意识到,她正在瞅着凯思琳的后脑勺。她羡慕凯思琳发光的黑发、她的短发髦和她那白暂如乳脂般的脖子,心里希望,为了诺曼自己也能像她一样的容貌才好。不错,内奥米堪与她比美,但更外露一点,她那种文静的伤感气质,内心中对某种痛苦的容忍神态,使她显得那么高贵。她在这种气质和神态的围裹之中,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眼下,凯思琳就要上书了。玛丽曾在某栏目中见到过这本书——博伊恩顿·鲍拉德传奇。这将使她的爱情轶事变为千古佳话。能够与她靠得这么近,能够了解她,是多么兴奋呵。这像是成为重大历史事件的一个组成部分一样,像参加听查普曼博士的演讲便是历史的一部分一样。
她决定集中精力去听查普曼博士的报告,也许,他不定要说一些有用的东西。她想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妻子,这才是最要紧的。要使诺曼快活。他最近看上去是那么喜怒无常,看他昨晚饭后他对爸爸的那种急样子,太不像他的为人了。“报纸上称我们是民意调查员。”查普曼博士说道。哦,这话没有多大用处,玛丽想,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听下去。
“然而,”查普曼博士说,“我们宁愿喊我们自己为性调查员和统计员。我们就是于这个的,而不是别的。我想重复一下——这怎么重复都不过分——我们不是人们的良知,不是你们的父、兄、道德顾问。我们不是来对你们的行为说三道四的,不是来评头品足的。我们来此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搜集你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你们人生中通常秘不外宣的那一部分——资料,这样,我们的发现将会帮助你和所有的家庭。”
查普曼博士顿了一顿,咳嗽了一下,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水。在他恢复讲话时,喉音中那种尖利的磨擦沙哑声就显得很细微了。
“你们中许多人发觉,与一个陌生人——虽说他与你隔一堵折式屏风,虽说他是个科学家——谈论个人的性生活细节是很令人难堪的。你们将会问自己:我怎么能够对一个陌生人去泄露那些我未曾向任何人,向我的丈夫,我的亲朋泄露过的事情呢?这种担心对我们所有的人都很自然。因为,在某些情况下,如果从孩提到成熟期的那些真实的外人不得而知的性行为一旦泄露出去,它很可能引起社会上的蔑视,丢面子,可能招致家庭的不幸和离异。我恳求大家把你的担心搁置一边。你是单一的特定的存在体,但是你的性行为却决不是特定的。就我的所有实验而言,我所听到的性史之中还没有一个是未被一再重复提到的,你将被要求回答你保守了几个月,几年,一生的秘密,我提醒你想象你是在对一部不持评判态度的机器,一部记录机说话,而不是对一个人。还要记住,这部机器的发现可能对你们现在的生活是一种很好的改善。”
玛丽一边听,一边想。不错,博士,不过,如何改善?
※※※
尽管她的脖子有些酸痛,特丽萨·哈尼希仍在直盯盯地通过舞台角灯向上看着高高在上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查普曼博士的形象。他是个奇迹,她想,他比大多数男人重要得多得多,可以说是施威茨尔博士的化身。他说的每句话是那么正确、那么真实,会对大厅内所有的其他妇女带来净化和好处。特丽萨未把自己考虑成大厅内其他妇女中的一员,她把自己的思想开放的、先进的智慧与这位讲话的人合为一体了。查普曼博士和她今天正在使布里阿斯的妇女变得文明起来。
她早就盼望他的智慧。他那温文尔雅的态度使她着了魔。
她两次伸手到自己的小钱包中摸索那本白皮子袖珍本——她那本杰弗里书。她喊它为随记本——在里面,她常常记录浮上脑海的、听到或读到的警句。每周几次,通常在饭后,她把它大声地读给杰弗里听。他那张高尚的面孔上总是露出赞赏的表情。她从查普曼博士的讲话中精选出来的两句话——如果必要,记住在聚会中引用——特别有趣。在第一次场合下,查普曼装做一个不成熟的哲学家,曾引用过唐·哈罗德所说的话:“妇女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她们都是我们所拥有的最好的另一个性别的人。”她想知道,唐·哈罗德,何许人?在第二个场合中,查普曼博士引用了小说家、评论家雷米·德高莫特的话:“所有的性心理失常中,也许最特别的就是贞洁。”这使她开了眼界,多么法国味!
她又抬头向前看去,并且想了一下,认为查普曼博士的眼睛与她的相遇了,对他们之间的亲善关系十分理解。她正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