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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三年前——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一周，等到天气终于放晴时候，夏明月却接到了警察局电话。
从警局里出来。
她捂着嘴恍惚看着面前马路，刚被雨水洗刷过路面很干净，阳光下泛着白光，一晃一晃映入眼睑。
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只觉阵阵晕眩，常年缺乏营养环境下，她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刮跑。
经过刚才那一场刺激，她胸口闷得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终于忍不住了扶着一旁大榕树“呕”一声吐了出来。
柯有东走过去拍了拍女孩肩膀，见她无甚反应，便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眼前是一片模糊黄土，她接过纸巾，胃里疼得厉害，早上只是匆匆喝了一碗白粥，所以现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吐。
柯有东心疼看着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站一旁。
终于女孩吐够了，却一语不发蹲下身，抱着双腿呜呜痛苦。
轻拍着她颤抖双肩，柯有东道：“别难过了。”
夏明月没回话，低着头留了一手臂眼泪。
就刚才，他们告诉她。
她失踪了一周哥哥——死了。
＊＊＊＊＊＊
狭窄街道上是一户挨着一户民房，墙壁油漆斑斑驳驳，看上去也有好些年头，屋顶上瓦砾甚至有些缺了角，凹一块凸一块也不知道下雨天会不会漏水。
柯有东跟着女孩转进了拐角，迎来便是一股浓浓尿骚味。
他嫌弃捂住鼻子，步子迈得大。
看着耸拉着肩膀走前面，魂不守舍女孩，到嘴埋怨立即咽了下去。
其实他跟夏明立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今天要不是接到消息，他也不会过来。
跟着女孩走进屋里，这间不足十平米房子虽然破旧，却被收拾得很干净，目光房中环视一圈，轻易找到放置角落里针头。
他厌恶撇过脸，对，他就是夏明立染上毒品之后，加上高中课业繁重，才逐渐与之疏远。
“有东哥，喝水。”明月给他倒了点开水，咬咬唇乖巧坐到一旁。
“你打算怎么办？”柯有东端着水杯，却迟迟没有下嘴。
沉默许久，她静静摇头。
她与哥哥相依为命多年，早几年，哥哥还没沾上毒品时候，两兄妹日子尚且过得去，可不知怎么，自从他认识了那群人后，整个人就变了……
夏明月并不知道哥哥是从什么时候染上那种东西，她只知道从某一天开始，他就经常夜不归宿，有时甚至会偷偷回来把她辛苦存下钱给抢走……
柯有东放下手里杯子，目光变得复杂。
夏明立死了，可夏明月还活着。
而这个女孩今年只有13岁。
他环视四周，想起当初与夏明立相识场景，多有志气，有理想少年，曾经他们一拍即合，称兄道弟，却没想到……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思忖良久，柯有东突然说道。
他对明月印象一直很好，至少以前，这个单纯女孩会甜甜喊自己一声“有东哥哥”。
盯着她暗淡小脸，他不自撇开眼，狭小空间里，少年与少女独处一室，荷尔蒙作用下，他开始紧张，不可否认，虽然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夏明月很瘦，可她五官却长得极好，纤细精致，可以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美人胚子。
瞥到她胸前凸起颗粒，柯有东脸上不自觉浮出一抹红晕，因为发育不好，再则家里没钱，所以她并没有穿抹胸，他轻咳了声，拉出了点距离。
“不……不了，有东哥。”夏明月摇头拒绝了他好意，她跟眼前大哥哥见面次数加起来还不够十个手指头，她怎么好意思贸贸然麻烦人家。
小女孩这个城市里没有亲人，而哥哥死后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试问还未成年她要怎么生存？
孤儿院吗？他不是没看过院里孩童被工作人员虐待闻。
“你不再考虑考虑？”
夏明月依旧固执摇头：“以前哥哥不时候，我一个人也可以，有东哥，你别为我担心了。”
柯有东轻叹：“好吧，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女孩拒绝令他有点拉不下脸，拿起自己包，他打开门出去。
砰——
随着门开启瞬间，隔壁传来巨响令两人同时一惊。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皮头散发女人光着身子从一旁出来，狭窄走廊里光线不够，使得他们没有看清那女人模样。
可随着女人哭喊声，后头紧接着冲出来一个男人，男人很胖，个子也不高，可声音却非常洪亮吓人。
看着他冲出门，一把拽住女人头发往里拖时，夏明月心里一颤，本能往柯有东身后躲去。
“啊！啊！”
“操，丑娘闭嘴，再吵老子干死你！”男人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可光从那动作，就能感受到此人暴戾。
女人尖叫着求饶了一声，而男人也注意到了站一旁女孩：“哎哟，小月已经知道带男人回来睡觉啦。”他淫｜笑道，目光明月身上来回打量。
“你说什么你！”柯有东冲动想要上前，却被她拦住。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女人尖叫中，把她拽进屋里，而后当着两人面把门关上。
破旧平房隔音本就不好，随着门关上，男人怒骂夹着女人歇斯底里哭喊声也跟着透过薄薄门板传了出来，刺激着他们耳膜。
柯有东脸色沉了沉，这个地方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呆。
可躲他身后夏明月，不需要看，光是从她揪着自己手就能知道她害怕。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要是再放任女孩这里住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来。
“跟我走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他这话说得诚恳，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发善心，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女孩这么好。
夏明月听着隔壁呻｜吟声，默默摇头，她把柯有东送出门外，看着他牵出自己脚踏车说道：“有东哥哥，今天谢谢您，请路上小心。”
“真不考虑？”他跨上脚踏车，回头问道。
夏明月依旧摇头。
盯着她纤细身影，他拧着眉说道：“晚饭有着落了吗。”
见她沉默不语着，他也猜到了一二：“上车，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吃东西？
夏明月抬眸刚想要拒绝，却被他打断：“就一顿饭而已，有东哥还请得起，你不跟我去我可真生气了。”
“我……”对上他不满目光，她犹豫了一会，摸着直打鼓肚子点了点头。
这天柯有东把她带去了附近大排档，吃完后又载着她去了趟超市。
不顾她拒绝，使劲往篮子里扔东西，大到电磁炉、电水壶、小到饼干、鸡蛋、面条……只要是能用上，明月家里没有，通通都买了个全。
而他一个少年，后居然红着脸走进内衣区，当着所有人面给她挑了几件抹胸……
从超市出来时候，夏明月感觉自己脸要烧起来，而柯有东也好不到哪去，提着好几袋子物品，陪着她步行回去。
“……”她僵直着身体站小道前，对于他递过来东西，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哥哥世时候两人虽然穷，可对她家教却是极严，别人东西不能要……
“你拿着，你要是不要我就扔了。”柯有东这话说得坚持。
看着女孩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收下动作，他裂开嘴笑道：
“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有东哥，已经很晚了，路上黑，你早点回去吧。”
注意到女孩离家也不过几步远距离，柯有东没再坚持：
“那你小心点，晚上记得锁好门窗。”
目送他离开背影，夏明月抹黑往走廊里走。
这里路灯一早就坏了，只余下从隔壁屋子里射出来光线做为照明。
她小心翼翼提着手里东西，从兜里掏出钥匙。
“小明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跟男朋友去哪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测测声音。
啪——
夏明月一惊，手里钥匙应声落到地上。
“沈……沈叔叔，有什么事吗？”天气很热，女孩穿是无袖t恤，微弱灯光下，露出了两条纤细胳膊。
男人目光女孩稚嫩皮肤上流连不去，他嘿嘿笑道：
“夏明立呢，叔叔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你哥哥近怎样？他还好吗？”
“哥哥……哥哥家里呢。”夏明月哆哆嗦嗦撒着谎。
看着没有开灯房子，男人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捡起地上钥匙道：“正好叔叔找你哥哥有事。”
他边说着，便将钥匙□了钥匙孔里。
一条手臂突然搭上自己肩膀，并她手臂上暧昧磨蹭。
想起白天发生一切，夏明月顿时吓白了一张脸：
“你干什么，救……唔……”她使劲把他推开，扯开嗓门就想求救。
可没等她喊出后一个字，嘴巴已经被人一把捂住。
门打开瞬间，她脚下一个踉跄，让人推了进去。
没有开灯室内黑得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