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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布扎伊是古尔济特北部草原州,扎西州的州抚使,也是管理一州政务的官员,大夏在农耕区设立府,郡,州县,村四级行政单位,而在草原之上,却只有三级,旗,州,部落三级,旗,古尔济特一共分为三旗,北部的库尔特旗,中部瑞山旗以及南部古尔济特旗,疆域用界碑标记,而扎西州就是库尔特旗七州之一,位于楞木河源头,也是此番东胡各部东进的必经之路。
扎西州拥有在籍部落一百零六个,每一个部落人数都在三百到五百人左右,单独划分一片草场作为部落畜牧之地,由于轮牧,并对牲畜数量进行限制,加上这些牲畜都有专门的商人负责收购,不过划分了专门的部落草场,并不意味着这些草原部落就放弃了以往那种逐草而居的习惯,每一个部落都会拥有六到七块草场,所以每个月都会迁移一次,不过距离上却短了许多,但以往的习俗却一直保留着。
扎布扎伊年纪四旬,在大夏骑兵军中服役过一年,胳膊上受了伤,伤好之后就回了部落,扎布扎伊在部落之中威望很高,所以被推选为部落族长,后成为扎西州的州抚使,草原部落官员的任命与大夏其他的州府任命有所差别,通常是由部落老者进行推举,经过部落大会之后,在上报给吏部,通常会由归属北衙的侍郎的负责,这也是大夏采用分制的手段,毕竟农耕与游牧是两种不同的形态,不得不区别对待。
哒哒哒,几个身着一身轻铠甲的草原牧民绕过那数万牛羊的牲畜群,找到人群之中的扎布扎伊,打马上前,道:“扎布扎伊大人,东胡人追上来了,距离咱们不足二十多里,大概有一个万人。”
扎布扎伊听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来的好快啊!咱们这才跑出没百里,就寻着痕迹追上来了,不过也好,传我的命令,一切都按照之前制订的计划行事!”扎布扎伊并没有多少慌乱,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如果在仔细望向这片人群,就会惊讶的发现,虽然这一片牛羊足有近十万头,人也有上万人,但这群人中却没有一个老弱孩童,有部分精壮的男子,但更多的却是草原女人,在草原上女人跟男人一样从小就要学会骑马,虽然不会上战场,但每一个都好像是桀骜难驯的野马,平素男人们出外打仗,女人们就要负责放牧上千牛羊,照顾家中生活,所以在骑术上,这些女人不比男人们差。
哒哒哒,在这群“逃难”的人群后方,上万东胡骑兵终于追了上来,当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牛羊被一群惊慌失措的牧民驱赶着往南而去,这群东胡骑兵没有过多的犹豫,就继续追了上来,就在这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上万头牛被数百精壮的牧民从无数牛羊群前方调了个方向,然后向着东胡骑兵冲撞而去,牛群奔腾所造成的声势比起万马奔腾还要气势雄浑,在草原上遇到奔腾的野牛群,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跑,那硕大身体,尖锐的牛角,让它们跟坦克一般,根本就没有力量可以阻挡,就算是最精锐的骑兵也不行。
牧民们的反击并没有被东胡万夫长哈拉尔放在眼中,反而十分轻蔑的冷哼一声,如果这里是地形狭窄或许他还会皱皱眉头,可惜这是在广阔的草原之上,牛群虽然冲撞力不俗,但速度却追不上骏马,哈拉尔麾下的东胡骑兵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了,根本就不用他去吩咐,万人骑兵就分散成两部分,让开冲撞而来的牛群,尽管有牧民们在后方驱赶,调整方向。
一支大约千人的东胡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牛群的侧后,杀向那些驱赶牛群的牧民,牧民看到这支东胡骑兵,顿时化作鸟兽散,哈拉尔看着溃散的牛群,哈哈大笑道:“勇士们,给我围住那些牛羊,男人通通杀光,女人抢回去暖被窝,哈哈!”
东胡骑兵化作一张巨大的网从后面兜向前方的牧民和牲畜群,扎布扎伊看着已经尾随而上的东胡骑兵,大声的喝道:“全都散开,往南面跑!”得到扎布扎伊的命令,刚才还如同一片乌云的牲畜群和牧民们哗的一下散了开来,牛羊到处乱跑,牧民们向着南面狂奔。
“给我追上去,别让她们跑了!”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女人的哈拉尔看到那些骏马上的女人,早就已经兽血沸腾了,不用他叫喊,已经有数千骑兵绕过牛羊,追了上去。
“大人,前方好像有牧民在被追赶,他们后面大约有三千多骑东胡骑兵。”一个斥候快速的来到一处河流坡地的低洼处,从坡地另一边望过来,这片坡地一片宁和,枯黄的草茎随着风轻轻的摇曳,哗哗的流水声传荡远方,但上了坡地之上,你就会惊呼出声,在矮坡的后面居然有上万骑兵躲藏其中,黑压压的一片,充满了肃杀之气。
身着黑麒麟铠,头戴四宝盔的尚师徒闻言,站起身,爬上山坡,拿着望远镜望了过去,尚师徒并没有像秦琼,韩擒虎一样直接进了禁军任职指挥使,而是当了北府镇守府兵马使,地位仅次于镇守使,拥有着很大的兵权,北府兵马坐镇大夏北方边陲,要防备着明州府,安洛府,古尔济特北部边疆的广袤区域,而按照大辽河划界,徐荣这个镇守使坐镇明州府北部,负责着黄金平原北部安全,而尚师徒则坐镇古尔济特北部边陲,麾下指挥着两军兵马,不过古尔济特北部一直都十分太平,加上地处偏远,所以尚师徒就好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这一次东胡大军没有选择在楞木河一线与大夏交锋,而是选择了绕过楞木河,从北侧的山川密林边缘进入古尔济特,正好进入了尚师徒管辖的区域,按照参谋部的此番的计划,是打算在古尔济特中部的瑞山一带与东胡大军决战,瑞山一代地形相对要复杂一些,更加利于他们布置,而放弃的北部却要起到一个诱饵的作用,毕竟东胡大军在大夏连打带削的作用下,兵马已经只有百万出头,但也绝对是一个让人窒息的数字,这么多的兵马聚在一起,就算是铁嘴钢牙也不好啃,所以让东胡大军主动分开,诱敌深入,逐个击破自然最妙不过。
早在东胡大军云聚在慕容山谷不动,古尔济特北部就已经开始进行搬迁,大部分财产都已经转移,剩下的都是大夏留下的诱饵,这些诱饵分成无数份,每一份都分量十足,东胡大军虽然兵马众多,但毕竟归属不同的部落,而且他们集结大军东征夏国为的不就是那数不清的牛羊,财物,丝绸么,在足够的利益驱动下,就算对方看穿了大夏的图谋,他们也不能阻止麾下士兵对战利品的渴望,草原骑兵毕竟是一群临时聚集起来的战士,尽管他们拥有很高的战斗意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有着铁一般的纪律。
不说整个东胡大军没有一个统帅,就算是各个汗国内部的兵马也都不是一条心,在利益面前,这些人怎么可能站在一起,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算盘,而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战利品自然是谁抢到归谁,所以当大夏在北部丢弃无数的牛羊,遗留下的毡帐内到处都是散乱的丝绸,银圆,瓷器等物品,东胡大军内部能抵抗这份诱惑的除了皇太极之外,就没有第二个。
而皇太极虽然言语有一定的分量,但也只换得各部相互守望,保持一定距离,随时联系的承诺,东胡百万大军就这样散成一张巨大的网向着南面网去。
“全军准备,该我们出手了!”早就憋坏了的尚师徒一拳头捶在山坡之上,站起身,对着下面的上万将士大声的道,尚师徒麾下的将士们闻言,各个都兴奋的握紧了拳头,翻身上马,片刻的功夫,上万骑已经准备就绪。
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尚师徒让自己已经沸腾的鲜血冷静了一些,从胯下战马的身上将提庐枪拿在手中,长枪扬起,那锋利的枪尖在阳光之下,闪过一道寒芒,长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杀!”
正追击着前方数百牧民的三千东胡骑兵可谓是使足了劲,和牧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为首的几个草原大汉已经大声的说起了荤段子,满脸的淫笑模样,而骑兵群中也满是哈哈大笑的声音,显然他们现在享受着猫抓老鼠的那种戏耍的趣味。
不过片刻之后,这些东胡骑兵的笑声却戛然而止,斜侧方,突然杀出一支黑色的洪流,这一意外的情况让这些东胡骑兵立刻意识到不妙,为首的三个千夫长几乎对望了一眼,眼中充满了绝望之色,就这片刻的功夫,黑色的洪流已经迎面刺入东胡骑兵的腹部。
尚师徒手上的提庐枪连闪,惊慌失措的东胡骑兵哪里挡得住,纷纷摔落下马,尚师徒一马当先,连挑十余东胡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