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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需要我们,再说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的,他们怀疑我们很正常,谁让我们是凶名远播的马贼呢?你去写个信,我想对方会答应的!”哲别道。
信很快就写好了,温阔台将信递给了哲别,哲别从身后的箭壶内抽出一支羽箭,精铁打造的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哲别从身上取下自己最宝贵的弓,苍穹,这是一张用千年梨花木雕琢的硬弓,那细密的梨花图纹十分漂亮,哲别将羽箭搭在弓弦之上,长吁了一口气,风,吹拂在哲别的身上,四周的空间仿佛在瞬间停滞,呼吸那瞬间停止,那是心跳刚刚寂灭的刹那,嗡的一声,弓弦动,羽箭好似流星一般飞射而出,从山坡到百里堡的位置足有一百五六十米,而这一箭射的位置却是堡内正中心的一辆大车上,距离至少有两百五六十米,而一般的弓,最大射程也不过两百米,有效射程不过八十米而已,而这一箭,射中了目标后,箭尾还在不停的晃动,可见哲别这一箭的厉害。
第四百三十三章步战之王—鞠义先登
那一箭,犹如黑空中划过的流星,让躲在土堡中央的一个商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因为那箭就擦着他的耳畔而过,商人回过头,看着那颤巍巍的箭羽,当时腿脚就是一软,坐在地上。
“这箭上有一封信!”一个奴隶扈从看着绑在箭身之上的羊皮,使了三分劲道这才将这箭羽拔了下来,车厢上面的木箱已经被射出一个窟窿,奴隶扈从将羊皮递给了黄安,黄安接过信,心里还有些纳闷,难道是劝降信。
“黄主事,信上写的什么!”刘柏一行已经被请到土堡的正中,四周更是被大车挡着,至少在外围还没有失守前,这里暂时还很安全,看着黄安颦蹙着眉头,刘柏好奇的问道。
黄安将信递给了刘柏,这才道:“苍狼马贼提出愿意跟咱们合作,帮咱们对付叛逆皇太极,如果我们答应,他们就帮咱们解决眼下的一千八旗骑兵,不过我们要将车上的兵器,铠甲等等全都留给他们。”
“什么?合作,这些马贼莫非疯了不成,咱们又不傻,如果那些马贼言而无信,那我们不完了!”一个商人在一旁张大了嘴巴,叫嚷的道。
刘柏身份不高,所以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看着黄安,继续问道:“那主事的意思?”
黄安露出一丝苦笑道:“我手上的这些东西都是要暗中交付给风儿罕的儿子组成的反抗军,让皇太极过的不那么安稳,不过这信上却道出这一点,如果换做平常,黄某定然不信的,但你护送的那人如果真是风儿罕的小儿子托木合,那这些马贼说要合作倒并非一定要拒绝,何况我们眼下的情况确实需要他们的帮忙,而且在这个时候,能将眼前的局势看透,并且做出符合自己的利益的选择,这伙马贼可不一般啊!至少领头之人不简单啊!至少这些武器,铠甲,且送给他们也没有什么,再说,外面的两伙人明显已经达成了协议,如果咱们不答应,就凭借这些弩,也很难守过今天,倒是时候车上的东西仍然是属于他们的,而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合作,就是说明他们想要跟我们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毕竟这一次杀了这一千八旗,这伙马贼可算是惹了大麻烦。”
“不过马贼的话也不能全信,反正你已经派人去通报了消息,我们可以尽量拖延时间,只要等到了我军骑兵赶到,我们就安全了,倒时候在谈条件不迟。”黄安在这商队之中身份最高,所以他做出决定后,也没有人去反对:“叫来一个弓手,将这个射出去!”
土堡内的弓手明显没有哲别那惊人的箭术,箭矢仰射而出,却落在不到二百米外的空地上,一个马贼临空将箭羽拔起,向着山坡上的哲别那边送去。
温阔台凑过脑袋,向着那发回的羊皮上望去,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同意,具体事宜结束再谈:“哲别,这些夏人不会是只打算利用咱们一下吧,到时候咱们这边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们翻脸不认账,那咱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哲别握着羊皮,目光炯炯闪烁,道:“听说大夏的商人最讲诚信,如果他们真的是打的那个主意,那我哲别就算是死,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想谈,那咱们日后就不需要担心会没有补给,兵器,铠甲,药物也会有所保障,受伤的兄弟也不会在黯然的离开。”
温阔台看着握紧双拳的哲别,点了点头,道:“好吧,就赌上这一次!”
“黄主事,快看,对方又射来一支箭!”
黄安接过羊皮卷,看着上面的内容,脸上却露出一丝犹豫,但片刻之后,却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在羊皮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咬牙道:“射回去!派人告诉李力,不要攻击那些马贼!将人调过来防住八旗骑兵!”
“大首领,这第一阵还是由我来!”温阔台看到对面的回复,主动请缨的道,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不相信那些夏人,毕竟双方之前的关系可是马贼与商团的敌人关系,凭几句话,并不能建立起友谊。
哲别想了想,并没有阻拦,点了点头,温阔台一挥手,身边立刻云聚了数百人:“弟兄们,跟着我,杀进去!”
在另一边的八旗甲喇,扎礼一直都注视着马贼这边的情况,身边一直都留着三百骑兵以作防范,尤其是之前马贼那边将人撤了出去,让他也有些紧张,犹豫着是不是将攻打土堡的兵马撤回来,但此刻看着马贼一窝蜂的杀向土堡,他的心顿时松了不少,索性只留下百人护卫,余下的人全部投入到攻打土堡的攻势中。
温阔台带着六百余人冲向土堡,哲别并没有闲着,而是带着五百马贼沿着土堡外围,不断的向堡内射箭,不过移动的方向却是向着扎礼的所在的位置前去。
温阔台杀入到堡内,果然没有受到弩弓的照顾,连带着绊马索都没有了,不过地面上仍然有一些陷马坑,让人防不胜防,温阔台拉动缰绳,降低马速,向着堡内前去,看到正与八旗兵绞杀在一起的镖师,以及奴隶护卫,张开弓,对着一个八旗士兵的咽喉射了过去。
那正举刀劈砍的八旗士兵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好像自己被狩猎者给盯住了一般,那种感觉让人心里有些恐慌,八旗士兵抬起头,寻着那危机的源头望去,瞳孔猛然的放大,不敢相信的望着对面,咽喉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八旗士兵想要呼喊,但奈何咽喉之中充满了血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近距离下,拥有者弓箭的马贼们战斗力强横无比,那箭矢好像都长了眼睛一般,从各个角度射来,有的镖师还在与八旗骑兵打斗之中,耳畔却传来嗖的一声,那劲风刮的人耳朵生疼,最后射入到他身前的八旗骑兵的咽喉处,八旗骑兵身上的装备来自大夏制式的铠甲,胸铠都是用水力冲压而成,是一整块略带弧度的薄钢板,具有一定的抗穿刺作用,尽管从八旗骑兵手中所要了一百张强弓,一百壶箭,但数量却太少了,大部分马贼所使用的仍然是自己制造的猎弓,以及剑尖带着骨刺或者尖锐的石刺的箭,这种箭羽自然不可能穿透铠甲,所以唯一的要害就是脖颈处的咽喉。
如果换成是一般的草原骑兵,自然无法做到百发百中命中咽喉部位,然而温阔台身边所带的几十个属下,却各个都有这等百步穿杨的箭法,只是一个照面,就有二十余八旗士兵中箭倒地不起。
而土堡内的战况可以说十分混乱,三方人马在土堡那纵横交错的土墙组成的街道上厮杀,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二十余人的死,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马贼分散开来,土堡内的战况却在快速的改变着,越来越多的八旗骑兵倒地,而在他们死亡之前,却发觉射中他们的不是那犀利的弩箭,而是一支支简陋的箭羽,而之前他们以为的同伴,却变成了索命的牛头马面。
站在土堡外围的扎礼也注意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还没有发现哪里出了差错,十数道箭羽突然射来,噗噗噗,一捧血雾溅射而出,扎礼身边的十余个八旗士兵捂着咽喉之处,面色有些扭曲,痛楚的摔倒在地,不多时,人已经咽了气,扎礼终于找到问题在哪里了,那些该死的马贼居然背信弃义,选择了与他为敌。
扎礼非常的愤怒,眼中好似要射出火来,不过那箭羽的呼啸声再次传来,扎礼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当的一声,护腕与铁箭交击划过一道火花,铁箭被弹飞而过,划着扎礼的脸庞飞过,一道血口流出一滴滴的鲜血,沿着他的脸滴落。
扎礼一拉马缰,驱动战马,大声的吼道:“八旗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