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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看得形意门的人全都凛然变色,阮松溪一个箭步,掠入场去,双手抄起于立雪的身子,退回座去。大家自然看得出来,形意门于立雪长鞭缠住了五山派于立雪的长剑,两人自然拚上了内力,形意门的于立雪加力技逊,故而被震倒在地。
阮天华刚运起内功,就把对方震得闭过气去,心头也不觉为之一凛。他还不知道自己练的「紫正神功」,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纯阳真气,正是旁门阴功的克星,差幸于立雪功力尚浅,只是闭住气去,若是阴功练到高深境界,双方真气这一接触,就非被破去一身功力不可。
阮天华看到抢出来的父亲,心头不禁深感不安,只得返剑入鞘,朝形意门拱拱手歉然遭:“在下抱歉这位于兄不碍事吧?”
阮松溪呵呵一笑道:“于小兄弟剑法精湛,小徒并不碍事,多谢关注了。”
通善大师合十道:“这一场五山派代表于立雪获胜,现在因形意门代表连败了两场,已是排名第三,获得武林探花的荣誉……”场中有人替形意门鼓起掌来。
通善大师等掌声一落,接着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了,这一场的胜负,就可以选出武林状元和武林榜眼了,现在请九华派代表黄玉香,五山代表于立雪出场,获胜的人,就是这一届的武林状元,就是落败的一方,也可以获得武林榜眼的荣誉,因为历经十数次比赛,他只败在状元一人手下,和方才形意门的代表,只败在状元、榜眼两人手下一样,同样是十年来各门各派最杰出的少年秀才,前途无量。”在他说话之时;九华派代表黄玉香已经莲步细碎,香飘扑面,走入场中,来至长案前面。
通善大师也从案后走出,站在阮天华和黄玉香两人中间。说道:“二位这一场是榜首之争,现在可以开始了,二位请到场中去。
阮天华、黄玉香朝通善大师行了一札,双双走到场子中间,相对站定,通善大师也跟着过来,只是和两人相距一丈来远,便自站定。观战的人因这一场比剑的胜负,就要分出状元和榜眼来,每一个人自然全都睁大双目,全神贯注。最感到紧张的可不是阮天华,黄玉香二人,而是五山派和九华派两处座上的人。
羊乐公等五位山主,有阮天华代表他们出场,就算得不到武林状元,但武林榜眼已经是稳到手的了,五山派堪堪创派,就得到武林榜眼的荣誉,已经是很揭脸的事了,但人心都是一样的,能得到武林状元的头衔,当然更好了。
羊乐公就是盼阮天华击败九华派夺魁的第一个人,因此他心头紧张得几乎坐立不安。九华派呢,同来的有一个中年道姑,另一个则是和黄玉香年纪相仿的妙龄少女,她们当然也指望黄玉香能够夺魁而且也有信心黄玉香可以夺魁,但看了阮天华和形意门于立雪动手的情形,她们内心也不期而然的紧张起来。两人四只眼睛盯注在场中两人身上,一霎都不霎。
阮天华面貌英俊,身付欣长,脸上又带着温文的笑容,当真像玉树临风,潇洒出众。黄玉香脸如桃花,眼若秋水,身树苗条,好不婀娜动人?两人这一对面站定下来,直是千中选一的一对壁人,四周观战的人,不禁为两人鼓起掌来。
阮天华含笑抱抱拳道:“黄姑娘请亮剑。”
黄玉香凤眼一抬,娇生两颊,嫣然一笑道:“于公子请。”她右手娇柔无力的轻轻抬起,呛然剑鸣声中,缓吞吞抽出剑来,姿势美妙,宛如娇慵无力一般,但现在可没人敢小视她弱不禁风了。
阮天华也保待着君子风度,跟着拔剑,同样温和而缓,毫无半点剑拔驽张之气。两柄剑都出鞘了。黄玉香明眸凝注,皓齿微露,忽然抿抿咀娇柔的道:“于公子方才形意门代表比剑。使的是形意剑法,现在和奴家比剑,不知要使什么剑法了,奴家真希望你也使九华派剑法。也好叫奴家有机会跟你于公子学学。”
小红看得披披咀,朝铁若华低声道:“这娇女连说话都娇里娇气的,真是满身娇气。”
铁若华低声道:“你这话就是女孩子的看法,男人见了她,只怕没有一个不着迷的呢。”
阮天华被黄玉香说得俊脸一红,抱剑道:“黄姑娘不客气了,在下昔年曾看过一位前辈演练形意门剑法,方才眼看于兄把剑法在长鞭上使出,一时好奇,就依样葫芦学了几招,贵派九华剑法,在下从未见过,如何使得出来?”
黄玉香咯的一声娇笑。说道:“于公子昔日看人使过形意剑法,就会使了,你看了奴家的剑法,自然也会使了。”
阮天华道:“姑娘说笑了。”
黄玉香眨眨眼睛,偏着头道:“你和奴家比剑,不使九华剑法,那使什么剑法呢?”
阮天华道:“在下代表五山派,使的当然是五山剑法了。”
黄玉香道:“奴家没听说过五山剑法,于公子可不可以先使一招让奴家瞧瞧?”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满是希冀之色,令人无法拒绝。
阮天华心中暗道:“原来你没见过我的剑法路数,想先瞧瞧,好,我就给你瞧瞧。”一面朗笑一声道:“黄姑娘既然说出来了,在下好像无法推辞,那就请黄姑娘多多指教了。”说完,右手一振,果然朝天挥起。
他这一剑虽然随手挥起,但暗中却连振了五振,剑光乍起,忽然就像海立云垂,银山般涌起五道光华,有如峰峦起伏,益为奇观!剑光倏然敛去,阮天华含笑道:“在下献丑。”所有在场的观众几乎谁都没有见过这一招剑法,大家不由得纷纷鼓起掌来。
黄玉香原想看看他的剑法路数,但那有迹象可寻?不禁呆得一呆,说道:“于公子这招五山剑祛,总有个名称吧?”
阮天华含笑道:“黄姑娘见笑了,这是敝派的起手式「五山开宗」。”原来这一招那是什么剑法,阮天华只是以极快手法随手朝天挥了五挥而已。
羊乐公看得嘻开了口,笑道;“伏老二、应老三、冉老四、况老五,这招「五山开宗」够气派吧?”
黄玉香略施一礼,娇娇的道;“光看于公子这一招,奴家就甘败下风,看来这状元郎非于公子莫属了,奴家本该知难而退,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跟于公子多讨教几手,是奴家的荣幸,还要公子手下留情才好。”她眉眼盈盈,脉脉传情,说得委婉,却仍然要和阮天华动手。
阮天华连忙抱拳还礼道:“黄姑娘好说,在下不敢当,姑娘请吧。”
黄玉香娇声道:“奴家那就有簪了。”一面莲步轻移,袅袅亭亭的朝阮天华逼上了三步,忽然向左闪出,身于一矮。回身发剑,长剑一门即至,刺向阮天华左肩,但剑势才到中途,她身子轻轻一转,已经到了阮天华的身后,抖手发剑,急刺背后右肩胛,身形再向左侧,左手一伸,织织玉指像一片秋叶,飘然印到了阮天华身后左肩胛。
她是看了阮天华那一招「五山开宗」剑法神奇莫测,自知在剑法上只怕无法胜得了他,才加快身法,希望一击奏功。她身法一快,香风飘动,回旋之际,就更是娇娆多姿,美而且柔。但她身法最快,也快不过「紫府迷踪」,就在她一下转到阮天华身后发剑,出掌的同时,阮天华也随着转了过去,长剑迅快的交到左手,竖剑一格。
但听挣的一声,双剑交叉,被轻轻朝外推开,右手屈肘竖掌,又是拍的一声轻响,黄玉香的织掌好像自己凑上去的,正好拍在阮天华竖立的手掌上。黄玉香粉脸骤然一红,口中嗯了一声,忙下迭的缩回手去,脚下往后疾退了两步,不胜娇嗔的横了他一眼,忽然间点起脚尖,踏着细碎莲步,朝阮天华左手欺近,举腕撩出一剑,又紧接着身躯移向阮天中右首,同样举腕撩出一剑。
她脚尖不住的移动,忽在忽右,长剑也随着指东划西,不住的撩出。你别看她点着足尖,人家由左向右,可以一闪即至,她却要细细碎碎的踏上八九步,但她这细碎的八九步,可比你身形一闪还要快得多。这一来,但见她柳腰款摆,一条织影不住的移来移去,在阮天华面前晃动,一道又一道的剑光,也连续不断的飞出。
一个人如果颠着足尖,急急移动,她身躯必须会有轻微的晃动,再如果一来一去,不住的移动,而且来去如风,十分快速,就会使人眼睛发生幻觉,一个人会变成十几个人影。不信,你拿一根木棍,在眼前快速摆动,是不是会有十几根木棍影子?
黄玉香在阮天华面前由左向右,再由右向左不住的移动发剑、刹那之间,就好像有十几个体态娇挠的黄玉香扇面般围着阮天华争先恐后的发剑,十儿支雪亮的长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