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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低头看看连衣裙上的果汁印,窜回房去,一路还嘀咕:“真不喜欢穿裙子,偏偏星期一要穿校裙。要是穿着裤子,腿一张,果汁就倒在地上啦。今天我习惯性地以为穿着裤子,结果腿一张,全部接住了。。。。。。”
言格:“。。。。。。”
他喝完酸梅汤,把杯子洗干净放好,盯着那个胖嘟嘟的肥荔枝看了一眼,还是放进了嘴里。冰脆的果肉混着清甜的果汁流进喉咙,意想不到的沁凉。
他把剩余的荔枝放回冰箱,果盘冲洗后放好,然后去找甄意。
走到她房间门口,却愣了。
她的卧室居然没房门,而她正背对着他换衣服,脱得光溜溜的,少女的躯体新鲜而柔嫩,腰肢很细,双腿修长,像一件艺术品;她正在穿小小的内。裤,扭了扭,蹦一下,臀部又小又翘,弹弹的。
言格瞬间闪到一旁,十五六岁的少年,耳朵根烧成了灰。
很快,甄意走出来,见了他,奇怪:“你耳朵怎么红了,是不是太热?”
言格闷不吭声,摇摇头,又点一下头,自己也搞不清了,拔腿往外走。
才迈步,有人了开门。
下一秒,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沿着墙壁滚进门廊。
甄意眼尖,隔着镂空的柜子,看见已婚的崔菲双腿箍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腰上,手在那人身上乱摸,嘴巴也啃在一起。
不是她老公戚行远。
甄意吓一跳,扯着言格把他拖进房。可房里没有能躲的地方,她想也不想,拉开了衣柜门。
言格愣了一秒,看一眼衣柜里甄意的裤子裙子内。衣裤,脸颊耳朵全烧成了透明,摇摇头,不肯躲进去。
房外,那两人亲吻和撞在墙壁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甄意急了,低声命令:“进去!”
言格再次摇头,脸红红,却分外淡定,临死不屈的表情,做了个口型:不!
甄意咬牙:“你想让他们知道我们撞见了偷。情吗?”
言格蹙眉,无奈地弯下腰,把自己折进甄意的衣柜里,脸旁就挂着她的内。衣裤。。。。。。
甄意跟着躲进去,关上柜门。
外面,男人和女人奇怪而热烈的声响越来越大。
甄意好奇,透过缝隙往外看。
对面餐桌上,崔菲的雪纺上衣开了,内衣一端挂在肩膀,一端垂在桌面,男人低头埋进她的胸脯。他站在桌边,裤子脱到脚跟,崔菲坐在边缘,双腿挂在他双臂上。
甄意耳热心跳,只看一眼就缩回来,差点撞上言格。一看,他脸全红了。
衣柜很小,言格个子太高,长腿曲在里边。甄意钻进来时没注意,一屁股坐在他腿间,这暧昧的姿势让言格尴尬极了,偏偏又动不了。
夏天的午后,老式居民楼顶层的衣柜里,空气每一刻都在升温,像泡在一锅煮沸的粥里,流动,黏腻,焦灼。
热度无处不在,挥之不去。
仿佛每一处毛孔都在尽情地出汗。
甄意刚换上的连衣裙,此刻已紧紧贴在身上。
昏暗的衣柜里,呼吸声渐渐沉重,尽在彼此脸颊边。更要命的是,外面的餐桌吱吱呀呀摇晃起来。
甄意脸红红,觉得像被蚊子叮了,发痒,还热得难受,忍不住偷偷看言格一眼。
他静静坐着,垂着眼眸,表情很干净。只不过,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的衬衣贴在身上,细细的纯黑色领带还是那么矜贵高雅,带着蛊惑的距离感。
甄意头脑发胀,想破坏,遂小声问:“系着领带不会热吗?”说着手已伸过去解。
言格像是一尊静止的雕塑突然复活,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眼眸清黑而幽深,在制止。
他的手心很烫,甄意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他指尖突突直窜,好烫,可同时,好刺激。
忽然,她手腕一动,挣开他,飞快一拉,把他的领带扯了下来。
言格去夺,甄意手一背,藏在身后。
他上过她的当,才不会因为夺东西而把她圈进怀里。
言格索性不抢了,默不吭声地重新靠在柜子内壁,别过头去不看她。
没过几秒,忽然感到一阵透心的凉意,在这炎热的木柜里,简直像冰块一样沁心。
言格回头,就见甄意在给他吹风。
她离他那么近,小小的嘴巴嘟嘟地圈成圆形,红红的腮帮子一鼓一瘪,吹出一丝丝清凉的风。
他看见成串的水珠从她细腻白皙的脖子上流下去,隐入胸口不见了。
言格头一次感觉,热能让人如此难受。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颊,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但下一秒,他低下了头,凑近她,轻轻往她洁白的脖子上吹风。
甄意浑身抖了一下,太凉快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席卷全身。
两人都不作声,隔着极近的距离,轻轻地为对方吹气。
衣柜外,女人痛快地叫,说起很多陌生而大胆的句子,一个字一个字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甄意不知言格是种什么感觉,可她热得浑身发烧,心尖像被蚊子咬了,痒得要死却无处挠。
十五六岁的年纪,少年的生命是如此的好奇。
甄意头在发烧,一边给他吹风,一边解开他衬衣的纽扣;等察觉到他回神想阻止,她索性一排扯开,双臂钻进去,牢牢箍住他的身体。
一瞬间,她的心剧烈颤抖,呼吸全乱了,喘着气,蛮横地反咬一口:
“你要敢推我,弄出动静,让他们发现,我就说是你诱拐我的。”
“……”
而事实上,他并没有想推开她。
热气层层包裹,她柔柔地贴过去,轻吻他的嘴唇,细咬他的耳朵。
狭窄的滚烫的柜子里,少年和少女的肌肤比空气还滚烫,无声,神秘,偷偷地摩挲。
她轻轻脱下内。裤,掀开裙子,跨坐到他的腰际。腿钻进他敞开的衬衣,脚趾轻轻磨蹭他微湿的腰腹的曲线,男孩子的肌肤,那样朝气蓬勃,充满活力。
她的手摸到他的腹部,忽然一用力,扯开他的裤子,小手伸了进去。
那里热得几乎沸腾。
狭小衣柜里的热空气瞬间凝固,让人无法呼吸。
言格猛地一颤,去抓她的手腕,可她的手深深钻了进去,紧紧攥住。她指尖的力度懵懂而生涩,抓得他有些疼,就是那一瞬,他浑身僵硬。
她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直勾勾看着他,羞怯而又虔诚。
她的胸口,汗珠滑过。
“言格,不许推开我。”她难受地蹙眉,抓住他的手,托住自己的臀部。
他额前的碎发全湿了,一簇簇的,鬓角也湿透,晶莹的汗珠像小河,淌过脸颊,顺着他白皙的脖子缓缓流进衬衫里。
甄意把他的裤子往下拉,腰肢带动着双腿贴过去。
他脸红得几乎透明,黑湛湛的眼睛像星星,表情有些痛苦,很难受,仿佛生不如死,声音极低,嘶哑而干涩:“甄意,你想做什么?”
甄意想着那件遥远的事,蓦地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夏天衣柜里令人窒息的热度仿佛穿透时空来到现在,分明是下雨天,她却热得难受。
推开落地窗,风吹进来,她一个激灵,命令自己不要再想。
为了分心,她在房间里四处看。
这其实不是治疗室,而是言格的休息室。刚才她躺的地方就是他平时休息的床。这种待遇。。。。。。她算是他的特殊病人吧。
房间整洁而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她百无聊赖,无意间拉开一个抽屉,一下子就愣住了。那里面躺着一堆钥匙扣。
她不可置信。
那年,她累死自己,在运动会上拿了7个第一,她无比骄傲地对言格说:“厉害吧,7份礼物哦。”
言格:“既然都是一样的,我拿一个就行了。”
甄意瞪他:“不准!”
“。。。。。。好吧。”
她兴致冲冲拿着奖状跑去领奖,结果体育老师搬出七大袋雕牌洗衣粉。
甄意傻了眼,悲痛欲绝:“这个怎么能做奖品?!!”
体育老师说:“别急,还有呢。”
于是抱出七桶洗洁精,七捆卫生纸,七块香皂,七瓶洗发露。。。。。。全是住校生才需要的。
甄意要死要活,差点儿拿刀砍人,她哪有脸送言格洗衣粉洗洁精和卫生纸?
就在她即将暴躁要揍老师的时候,言格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可以。”
甄意定睛一看,卫生纸下边压着七个钥匙扣,扣坠上印着周杰伦版的洗剪吹。做工粗糙,要多劣质有多劣质。
她备受打击,简直快哭了,没想言格把那七个钥匙扣一个不剩地放进口袋,平淡地说:“正好我家钥匙多。”
甄意当年没想过,钥匙再多,一个扣子也足够。
那时,她都觉得丢脸,哀痛地说:“你可以把它们扔掉。”
而现在,7个钥匙扣串成一串,静静地躺在抽屉里。上面挂了大小不一几把钥匙:他一直在用。
她想不通这么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