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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问。”
“你。。。。。。”甄意说出一个字,鼻子就酸掉。
言格静静看她。
走廊的灯光下,她的脸格外莹白,典型的南方女孩,肌肤很细腻,和多年前她无数次把脸凑近要他亲的时候一样,脆弱,娇柔。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像强忍着不哭。
这叫他意外,他倒是不知道他的背景问题能把她气成这样。
他迈开长腿,往她身边近了一步。
“我并非故意隐瞒你。”他听见自己在解释。
甄意气极反笑:
“你的私事不愿拿出来说,这不算隐瞒。况且我也没问你。你还是以前那样,我不问,你便什么也不会让我知道。那时……”
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她心尖发凉,像起了风。
那时候,应该觉得委屈,可她不觉得;现在,没资格委屈了,她却想哭。
言格一时也无话。
甄意从没和他说过这些,可此刻他忽然发觉,或许以前她是难过的,因为他的冷淡和古怪,她过得心伤而辛苦。所以她才。。。。。。
只是那时他不希望给她太大的压力,更不希望她也变成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而甄意心里失望到疼痛。
以前,她只以为他不喜欢她;现在,他快要结婚了却不告诉她?
是,她没问。
可她明明不想招惹他了,他为什么要在姚锋袭击的时候那么亲密地保护她?不要说什么救人,以他的性格即使看见抢劫杀人都不会管!他难道不知道给她一丝丝甜头她就会飞蛾扑火烧死都甘心吗?一句绅士礼貌的提醒“我要结婚了”就那么难?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和你说。”他低头看她,眉目深沉,“不过,我这人很单调,好像也没有别的值得挖掘的事。”
“没什么想知道的。”她转身走,又顿住,“言医生,我认为以你现在的身份,我们保持陌生人的距离比较好。”
她头一次没顾及他的感受,飞快离开。
甄意心情不佳地出了电梯,开锁进门,家里竟亮着灯,还有饭菜的香味。这两样东西还真是能抚慰人心,她忽然没那么伤了。
走到厨房,司瑰和杨姿拿电磁炉煮火锅,吃得酣畅淋漓,不亦乐乎。
司瑰率先看见甄意,见她表情不太好,赶紧站起来,举手认错:
“甄,我们一早就该走,可你家实在太好住,在浴缸泡了一上午。冰箱里好吃的又太多,吃了一下午,后来看见火锅底料,又嘴馋,结果就蹭了一天。别赶我,吃完这顿,马上消失。”
甄意绷着脸,过去餐桌坐下,看一眼锅里香喷喷的菜;两人立马殷勤地端碗找筷子,全捧到她面前。
她接过来,从锅里捞出香菇羊肉塞嘴里,神色阴郁地吃着。司瑰和杨姿忐忑不安地观望。
甄意嚼完了,咽下了,板着脸问:
“浴缸里泡一上午,你们两个搅基么?”
两人愣一秒,扑上去打她:“混蛋家伙,以为你生气了!”
甄意缩在椅子上躲痒痒,哈哈大笑。
回家看到朋友在,还有喷香的火锅麻辣烫等着她,她心里不知多温暖。
“吃麻辣烫怎么能不喝可乐白酒?”甄意拿了钢化玻璃杯,半杯白酒半杯可乐混合。
杨姿忙给自己倒满可乐:“别指望我,我喝不了白的。我说,你中学就可乐白酒,这习惯能不能改改。司瑰,上大学你怎么受得了她的?”
司瑰诧异,盯着甄意杯中琥珀色的泡泡液体:“我从没见过甄意喝酒。”
“戒了。但今天特殊,破例。”甄意笑笑,一仰头,整杯酒就下去了。
喝完不带脸红,手背往嘴上一抹,操起筷子继续捞菜,又倒上可乐和酒,边吃边喝,脚还蹲在椅子上,简直梁山好汉。
司瑰一脸惊悚:“甄,你没事儿吧?”
“什么事?”甄意嚼着虾丸,奇怪道。
杨姿慢吞吞吸可乐:“司瑰,没事儿,她中学就这样。”
“是吗?”司瑰半信半疑,觉得哪儿不对。
甄意一直大口吃吃喝喝,像从牢里放出来的饿死鬼。
“甄,你慢点儿,吃得太凶了会呛到。”
话音未落,甄意抓着桌沿,剧烈咳嗽起来。杨姿赶紧给她倒水,司瑰拍她肩膀。
甄意拿纸巾捂着嘴,辣椒呛进气管,火辣的疼。她咳得猛烈,满脸通红,像要把肺咳出来。
咳到最后,眼泪就下来了。
司瑰从没见过甄意流泪,吓住:“怎么了?”
她手指抹去眼泪,轻轻道:“被欺负了。”
说完,平平静静,重新拿起筷子,夹起更大堆的食物往嘴里送,仿佛心里的空洞只有食物能填满。
司瑰和杨姿不知所措,只能看着甄意不停地把辣乎乎的食物往胃里塞。吃着吃着,再度有晶莹的液体砸进碗里,一滴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
司瑰要疯掉:“到底怎么了,甄意你说啊!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报仇!”
她团团转,把短发抓成鸡窝,急得胡思乱想:“你该不会是被强。奸了吧?”
甄意扑哧一声笑出来,仰起头,眼里全是泪花,一边好笑一边哭:“我倒希望被他强。奸了,可他看不上我。哈哈,好好笑。”
眼泪往外涌,她笑不出来了,彻头彻尾地看不起自己,
“甄意你真他妈的下贱!”她一抬手,狠狠一耳光扇在自己脸上,脸红得几乎滴血。
清脆的巴掌声在餐厅里回响,司瑰和杨姿全被吓到,她们认识的甄意从来不会这样。
司瑰崩溃:“你抽什么风,到底怎么了?”
甄意拿手捂住眼睛,颤颤地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我喜欢上一个人,可他不喜欢我。我想追他,可他要结婚了。很简单。哈哈,很简单。”
眼泪泉一般从她指缝涌出,她嘴唇剧烈颤抖,呼吸也凌乱。
“真是没用啊,又栽在他身上了。”她肩膀猛烈抖着,头低得很深很深,轻轻颤声,
“怎么办?我又喜欢上他了,可他还是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眼泪疯了般流淌,她双手捂住口鼻,哭得身子前后摇晃,一句句重复地念:
“怎么办?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他,该怎么办?他还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天哪,该怎么办?”
我的梦想只有一句,长大了,嫁给初中部2年1班的言格。
可是,他要娶别人了,我该怎么办?
第30章chapter29
在酒精的作用下,甄意昏昏沉沉睡去,梦里回到很多年前。。。。。。
夏天过后的校园,整齐的教室,朗朗的读书声。。。。。。
那是高中时期的运动会,体育委员照例苦口婆心地跪求女生们踊跃参与,结果当然是——甄意班的体育委员都要哭了,在讲台上蹦蹦哒哒地宣传“报名送香吻”,被众人轰下台。
女生们向来对运动会敬而远之。
一来,拼搏这个词放在女生身上,淑女不足;
二来,女生脸皮薄,输了面子上过不去;
三来,女生难道不是天生属于拉拉队,穿着短裙拿着彩球给男生加油,这才是最美的风景。
甄意显然没有想到以上三条,一口气报了n项,跳高跳远100米200米400米800米,居然还有铅球和铁饼!
那天,她拿着自己的报名表等在言格班级外,托着腮歪着脑袋看他上课。
一教室的烟灰色校服,只有言格一人是干净的白衬衫,背脊修挺,真好看,连头发丝儿随风轻轻晃动的弧度都好看。
她可以就这样看他的背影,看一天都不腻。
他们班的老师领教过她更疯狂的行为,觉得她幽灵一样挂在窗外是相当低调了,自然不会赶她。
她无聊了还会和教室后排的男生们说悄悄话。一来二往,早成了好朋友。
还没下课,他们班在计算黑板上的物理题。
甄意趴在窗边,探着脖子看窗边的一个男生计算,看得认真,觉得他算错了,伸出右手竖着大拇指给他做示范:“你把安培定律弄反啦。”
安静的教室里,好几人循声看过来。
老师笑了,问:“甄意,你知道安培定律?”甄意所在的13班,是年级公认的最差班,老师几乎都不上课了。
甄意昂起头,特自豪:“当然,是言格告诉我的。他说的话,我从来不会忘记。”
言格头也不抬,写着作业,但,白皙的耳朵微微红了。
老师又笑:“那你要好好向言格同学学习。”
“好的,向我的言格小老师学习!”她精神抖擞地敬了个军礼,班上哄堂大笑。
和以往一样,下课铃一响,只要言格不积极地立刻起身,她就会在窗边吹口哨。然后,言格非常淡定一点儿不脸红地在老师同学的集体注视中走出教室。
根据约定,他的下课时间也属于她。
甄意冲过去,报名表递到他面前晃:“看看看,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