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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关掉平板,心里有点儿难过,许莫,其实也很可怜啊。
但不管怎样,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这些事情也该告一段落,抛到脑后了。
最近,所有的媒体都在宣扬她是个奇迹,还冠上了什么“职业偶像”“人生赢家”的头衔。她已经不敢开机,连出门都要全副武装。
说实话,这些虚名,她还真一点儿都不在乎。
又不能陪她过一辈子,而能陪她过一辈子的。。。。。。
她转眸看他,不经意笑了,从袋子里拿山竹剥了起来。
剥掉厚厚的壳,手变成红紫色,捧着小小的白色果肉递到他嘴边:“喏。”
他垂眸看着她手里的果肉,睫毛眨啊眨,有点儿不自然,又看看她,最终还是张口,嘴唇轻轻一抿,含了进去。
饱满多汁,酸酸甜甜的。
甄意塞了一瓣到自己嘴里,笑问:“言格,想吃钻石水果吗?”
冰冻水果。。。。。。初吻。。。。。。深吻。。。。。。
他把山竹咽下去,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一瞬间觉得有点儿热。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看到他已经不好意思把眼神挪过来了,她才低下头继续剥山竹。可想起他趁她不在,偷偷看她的视频,笑意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放大。
他察觉到她在笑,目光挪过来,见她简直是花枝乱颤了,纳闷:“你闻到笑气了?”
“没。”甄意摆摆手,一个劲儿地笑,“没事儿,就是刚才看到了一个特闷骚的男人。”
言格极轻地拧了眉,他并不理解“闷骚”的意思,但这种词汇肯定不是他。
他只听到了“男人”,哪个男人能让她笑得这样开怀?
胸口有点儿郁结,他闭了闭眼。
为什么那个男人也跑来医院了?
想了想,清淡地说:“甄意,我觉得,你刚才说的那种男人,不好。”
“诶?”甄意好奇,“为什么不好啊?我挺喜欢的。”说着,把剥好的山竹递到他嘴边。
他不吃,别过头去。
她也不劝,过一会儿,他又回头看她。她边吃边笑,像吃了什么不对劲的药,或者被人点了笑穴。
“。。。。。。”
言格被她的笑容弄得不自在,且他躺着,她坐着,近距离看着他,有种她瞬时会从天空上吻下来的感觉。
他更加不自然,动了一下,想别过头去,却又不太想。
她眼眸纯净,凝视他几秒,问:“要坐起来吗?躺久了不舒服吧?”
“嗯。”他试图起身。
甄意赶紧擦干净手,去扶,顺势坐在沙发上;
他坐起来,头一歪,便靠在了她肩头。
甄意瞬间静止,仿佛他是靠进了她心里。
阳光走过地毯,照在她光露的脚趾头上,暖暖的。
她轻轻揪着手指,一动不动,身体好像僵掉了……
唔,不知是因为在病痛中,还是因为言栩的沉睡,他这些天好像格外柔弱。
她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他一眼,他阖着眼帘,睫毛又黑又长,鼻梁高高的,呼吸有些沉,却还均匀。
不是说躺累了么,怎么才坐起来就靠在我肩膀上又睡了,我又不是枕头。甄意腹诽,又囧囧地望着天。
心里纳闷,嘴上却没说。
想起司瑰偶尔靠在她肩上,才靠上去就跳起来踹她一脚:“甄意啊,你长点儿肉吧!硌死我了。”
她挺好心的,小声嘀咕:“舒适度很差吧……”
“很好。”他闭着眼睛,声音仍然虚弱,轻轻飘进她耳朵里。
好心的房主对租客建议:“你可以靠在我腿上,腿上肉比较多,像天鹅绒枕头,你现在用的是荞麦枕。”
“荞麦枕对身体好。”他说。
说完却身子一斜,枕去她腿上。
太突然了!
好痒!
甄意差点儿没忍住一个激灵。
“昂~我有痒痒肉!等一下。”她拖起他的头,一手赶紧在腿上搓搓又揉揉,“呼,这下好了。”
她不知道她的手指深入他的发间,也叫他头皮发麻,心弦轻颤。
她的腿的确很舒服,柔软,弹弹的,像果冻,他又想睡了。喝下许莫的药后,他花了很长的时间自我催眠,现在总算好了。
只是,似乎用力过度,心灵和思绪都有种静得起不来了的无力感。
他脑袋有点儿沉,安枕在她腿上。心里也安静下去。
她觉得这个动作太亲昵,不禁心里欢喜。想让他舒适,所以乖乖坐着不动,手指却不听话,忍不住缠着他的短发在指尖绕来绕去;
他睫毛轻轻颤一下,却没睁眼,她不安份拨弄他头发的感觉,其实很舒适惬意。
“甄意。”他低低唤她。
“嗯?”她一僵,手指不动了。却还不甘心,指尖又戳了戳。
“不是说这个。”他嗓音略沉,“对不起。”
“诶?”她倒是讶住,“怎么了?”
“言栩车祸那天的事,对不起。”他靠在她腿上,睁开眼睛,眼眸清黑而深邃。
这些天,脑子里总不由自主回想起她凄惨而惊恐的哭声:“言格,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我会害怕。你这样我会害怕!”
一想起,心就疼,怎么心理暗示都没用,都解救不了。
对他来说,世上只有这种疼痛,用催眠治不了。
可偏偏,他的痛,只有这一种。
甄意愣了愣:“没事啊,说什么对不起。我都不介意的。而且,幸好你没听我的,因为你的坚持,言栩获救了啊。”
话这么说,心里却温暖得骨头都快化了。
其实,他多在意她。
想着,她又有些难受:“言格,你别太难过了。虽然不能说言栩一定会什么时候醒来,但,他至少还活着啊。”
他若有似乎地“嗯”一声,阖上眼睛:“我知道。”
探视间里,很安静。
淮如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
良久,门开了。
她一动没动。
又过了一会儿,来人走过来,做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凉淡,毫无感情,看着她。
淮如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心里有些恨,更多的却是不甘。
他们的人生,分明起点一样,却为何天差地别?
第75章chapter78
探视室内静谧一片,安瑶和淮如隔着一张桌子,彼此对视着,两张脸上都面无表情。
认识这么多年,每一次对面而坐,都不太融洽。
安瑶不想和她说话,淮如则不知从何说起。
很久后,安瑶极淡地蹙了眉:“你不是说要见我吗?没事我先走了。”
还没起身,
“是不是你把徐俏的事告诉淮生的?!”淮如眼睛里闪过一丝恶狠狠的光。
安瑶却很淡:“我没那么无聊。”
“那他为什么会自杀?”她急得浑身都在抖,眼珠执拗地一转,“是甄意推的他?是甄意推的他!”
“淮如,要不是甄意,你弟弟现在摔得稀巴烂了!”
“淮生他怎么样了?”淮如忍不住急切。
“伤到了腿,其他地方没事。”淡漠的回答。
可就是这一句话,叫淮如心痛似刀割,有一瞬间低下了头,喃喃道:“我不能去照顾他了。”
安瑶看她半秒,道:“淮生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孩子。而且,他现在有了你费尽心机给他弄来的肾,他以后会过得很好。”
淮如受不了她这样置之度外的语气:“安瑶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再怎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
“是吗?你对我可没有多少感情。”
安瑶嘴角弯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笑意,
“那么多年,你一直拿我当年受辱的事要挟我,数年如一日。
我在美国拿着全额奖学金,还要兼职打工给你赚钱。淮生这些年来的治疗费,疗养费,有多少是从我这里出的?等到我对这件事不在意了,和你断了联系了。回国再见面,你又搜刮出了我的把柄,来威胁我。
淮如,你是一个像吸血鬼,不,你把我的血吸干了也都不会满足。
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你还想毁掉我的人生。现在,你要和我谈感情吗?”
淮如脸色微白,眼睛红了:“可我能怎么办呢?我们都是孤儿,所以你能理解,生命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挂念是种什么感觉。绝望,却抓着狠狠不放。”
安瑶微微垂眸。她的确能够理解,所以即使在被淮如要挟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恨她,反倒真心可怜他们姐弟。
那时候,她甚至还挺羡慕淮如,至少有一个弟弟。
而她,什么也没有。
没人这样为她付出,她也没有可付出的人。自小就孑然一身,哪天要是死在国外,不会有人想念,也不会有人惦记,甚至不会有人收尸。就那么,不留下任何痕迹地死了,像没来过这个世上一样。
可还好,她遇到了言栩。
这就是她生命里的唯一。
淮如一提到淮生,声音就哽咽了:“安瑶,我家淮生真的好可怜。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