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也没有绑在一起,你在玻璃屋里,她在外边。一直拿帘子隔着,后来甄意来了,帘子才拉开,对吧?”
安瑶脸色苍白:“是这样。我以为淮如也是许莫眼里的心脏。我说婴儿的心脏太小,许莫放弃了婴儿。然后听见淮如对他说,男人的心会更好。没想,后来他真就重新出去绑人了。”
甄意摇头,脸色凝重:“我不肯杀林警官的时候,许莫说会杀了我,取走我的心。可见他对男人女人的心一视同仁。他并非因为淮如说男人的心脏更强才不杀淮如。很可能因为,淮如是他的同犯。”
她越说语速越快:“许莫的角色分工非常清楚,你是医生,我是护士,而他说,淮如是他的人质。就是如果发生意外后,他可以顺利从警方面前逃脱的盾牌。”
“可现在许莫死了,死无对证。我们只有推测,没有证据。”安瑶蹙眉,
“而且我不明白,淮如她为什么要杀我?虽然我和她关系恶化,我怀疑她害了许茜,但我对她无法造成威胁。”
言格凝着浓眉,黑漆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安瑶的微表情。。。。。。
他抬眸瞥她一眼,想起那晚她烧掉的纸张。
他早就在想,如果只是自卫,如果只是意外拖言栩下水,母亲虽会怨恨,安瑶虽是自愿去自首,母亲也不至于放任她去,看着言栩伤心。
可,想起言栩说的那句话,不要分析安瑶。
或许,关于她的有些事情,不需要弄得那么清楚。
目前,还是想想和许莫有关的一切。
淮如是搞生物化学的;许莫给他喝的药是。。。。。。
淮生是药罐子,还有日常的特殊疗养;淮如在研究所工作,工资微薄;可据甄意讲,淮生对徐俏出手阔绰。。。。。。
他清淡道:“或许,她不是想杀你,而是想杀许莫。”
“她清楚你的心理,便想借你的手杀掉许莫。”
安瑶微愕。
“为什么?同伙之间闹矛盾了?”
“大概。”言格说,“甄意,等见到司瑰,你可以建议她查一下淮如的银行账户。我怀疑她非法贩卖精神药物赚钱。”
“。。。。。。”
她好几秒没说话,言格回头看她,见她咬着唇,双手紧紧攥着膝盖,在轻轻发抖。
“甄意,”他轻声唤她,“怎么了?”
甄意努力想扯扯嘴角,笑出来却很难看:“言格,林警官的死,我虽然埋怨淮如,但不恨她;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去杀人,但也没有要求其他人像我一样。毕竟,很多人都会像淮如一样选择保自己的命。但是。。。。。。”
她声音轻颤,
“如果……”她才一张口,眼泪就漫上眼眶,“如果淮如真的是许莫的同伙。那,她就是蓄意杀死林警官的。如果是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言格不言,他知道,林警官在她眼前的惨死,已经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阴影了。
他的手伸过来,覆上她的,柔软的病号服袖口轻轻蹭在她手背上。
她抬头。
他在病中的容颜,苍白虚弱,眼窝深陷,眸子却清隽有神,在给她力量:
“作为证人,好好和尹检控官合作。我想,你们一定可以把真凶绳之于法。”
甄意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点点头。
“言栩的案子准备得怎么样了?”言格问。
甄意原本要替言栩打误杀罪,可言格醒来后告诉她,言栩说许莫“又湿又冷”,他怀疑,言栩推许莫如水时,他真的已经死了。
提起言栩的案子,她稍稍犹疑:“有点儿难办,但我正在努力找证据。”
他淡淡道:“别太有压力。尽力就好。”
甄意轻轻“嗯”一声,又问,“到时,你父亲代表言栩出庭?”
“不。”他摇摇头,说,“我。”
甄意讶异:“到那时候,身体能好起来吗?”
他浅浅地抿一下唇角:“我会努力。”
“。。。。。。哦。”这也是可以努力的啊。
她看一眼手表,起身:“林涵的案子,我和尹检控官约好要去对证词,先走啦。”
言格抬眸看她一眼,点点头。
律政司大楼的走廊上很安静,没什么人来往。
外边是蔚蓝的天空,楼下车水马龙。
楼很高,噪声远远的,像蒙在一层水雾里,似乎热闹,却不太清晰。
尹铎接了两杯水,递一杯给甄意,在她身边坐下。
甄意接过纸杯,瞥一眼他身上挂着的名片牌,证件照里的人也是清爽帅气的。
尹铎喝了口水,问:“证词准备得怎么样?”
“我办事,你放心。”甄意一回到工作,状态就很不错,连说话声都是朗朗的。
她从包里拿出自带的资料,递给尹铎,
“另外,我把我还有安瑶的证词都整理了一遍,找出了一些可疑的地方,觉得可以用来攻击淮如。当然,或许你已经想到,随便看看吧,能用的就用。”
尹铎接过来,扫一眼,微微抬眉。
她做的非常好。有几点甚至是他在准备过程中没想到的。
“甄意,你把自己当检控官了?”他开玩笑。
“我只是希望控方能够获胜。”甄意直言不讳,“不是想让她终身□□吗,我们就这么干吧!”
尹铎见她信心满满反客为主的样子,问:“拿回执照了,电视台也辞职了,有没有想过来律政司工作?”
“哪有坊间自由?”甄意打马虎眼,又道,
“还有一点要提醒你,杨姿他们可能会提出一个观点,说淮如杀的是一个必定会死的人。美国曾经有个案子,被告受人胁迫,杀了一个立刻将死的人,后来无罪释放。杨姿很可能会利用这点。你要提前准备好。”
尹铎浓眉再度挑起,一幅受教的姿态,稀奇道:“你怎么知道对手的策略?”
甄意弯弯唇角:“那天我和她遇见,她对淮如的事发表了几句看法,无意间透露说,淮如杀的是一个横竖都要死的人。
我猜,她很可能会从这点入手。事先准备着,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她还真是。。。。。。
他饶有兴致地看她,
“杨律师要是知道,绝对后悔那天和你说话了。”
甄意笑笑,终于说:“最重要的一点,淮如很可能是许莫的同谋。”
尹铎微微敛瞳:“你也怀疑了?”
甄意一愣:“这么说你们也在怀疑?”
“是,但没有证据。”尹铎揉揉鼻梁,头疼,“要么她太缜密,要么就像外界说的,是我们太想治她,无中生有。”
甄意明白,最近报纸媒体都在关注这个案子。关注点却很奇怪,大家认为淮如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合情理的,而在法律上又处于非常微妙的边缘地带。
民众普遍认为,因为死者是警察,律政司会想方设法致淮如于死地。
尹铎问:“说一下你们的怀疑吧,看看你的证据。”
甄意把言格和她的分析说给他听,又把从司瑰那里拿到的资料给他看。
尹铎看完,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你等我一下。”起身去了办公室。
甄意默默坐在走廊里喝水,等了快半个小时,尹铎才出来。
这次,脸色认真而冷静:“甄律师。”
这个称呼叫甄意稍讶:“怎么了?”
“我和上级讨论很久。律政司刑事检控科希望把这次的检控外判给你。”
甄意瞪大眼睛,差点儿喷水:“什么?”
刑事检控科的确有把案件检控工作外判给坊间大律师的先例和习惯,但那大都是重大商业犯罪,轻型人身侵犯案件。
“意思就是开先例。”尹铎道,“你也不需要惊讶,hk城还有过私人做刑事控诉方的案例,当然这种情况极少。可也不是没有。”
“但。。。。。。为什么要这样?”甄意不解。
“我的身份是代表官方,说这句话不太恰当,但是。。。。。。”他迟疑半刻,“如果想给淮如判终身□□,这种可能性最大。”
“淮如的行为不对,却是人们在危急时刻的正常反应,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的媒体报道,民众普遍同情淮如。死者身份微妙,是警察,已经有人开始阴谋论,说控方会想尽方法曲解证据致淮如于死地。而我们陪审团成员就来自于普通民众。”
尹铎语速微快,带着刻不容缓的紧张,
“民众的呼声给林涵的父母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压力,他们给司长写了封长信,说,希望他们的儿子不要成为民意的牺牲品;说,他首先是他们的儿子,然后才是hk的警察。”
最后一句话叫甄意鼻子发酸。
“hk城之前有过极少的私人刑事诉讼案例,他们想申请。
司长也考虑过这个案件的微妙局势,想把检控权外判给坊间大律师,不要给审判团控方借势压人的印象从而情绪反弹,让这位律师代表控方的同时,更代表死去警官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