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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想要结婚了吧!”我说。
“所以我想问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妈妈说。“我希望能在见面之前对他多了解一点。”
“这个嘛!因为我也没有和他见过面,对这个人不怎么清楚,我只知道是一个年龄满大的工程师,好象是在ibm或什么公司上班,公司的名字是三个英文字母,要不然就是nec、或ntt。我只看过照片,长得不是顶好的,而且又不是我要结婚,所以我对他没什么兴趣。”
“哪一个大学毕业的?家住在哪里?”
“这件事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说。
“你不会去找他见个面,了解一下吗?”
“我不喜欢做这种事情,我的工作太忙,你不会两礼拜见面之后再问他吗?”
结果,我比妈妈更早和这位计算机技师碰面。
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天,妹妹说要到他家去做正式的拜访,我只好义不容辞地答应作陪。穿妥白衬衫、系上领带,再穿上最得意的西装,就到他家去了。那是一栋位在古老住宅街道正中央,非常豪华的住家,院子里停放着照片上经常看得见的五百cc摩托车。
“哇塞!这么高级的住宅!”
“今天真的要拜托你,千万别再玩笑了,正经一点可以吗?”妹妹说。
“是的!遵命!”我说。
他的父母都是非常规矩─稍微太规矩而变得有点儿严肃─,而且非常厉害的人,他的父亲是石油公司的重要干部,我的父亲在静冈拥有一座石油的连锁店,所以这一方面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算太远。
他的母亲母亲用一个高级的盘子,端着茶出来。
我向他们规矩地打过招呼之后,递上了了我的名片,并且向解释,本来应该由我的父母来拜访,但是正好他们今天有事不能来,所以就由我来代理,改天他们会正式来拜见二位。
“我听儿子说过好几次了,今天看见了果然不假,是一位标致的小姑娘,而且我知道一定是一位好女孩。”
他的父亲说。
我心里想,他一定是调查得非常详细了。或许连十六岁都尚未初潮,以及深受便秘所苦这种小事,都知道得一清楚呢!
等到这些客套话都结束之后,他的父亲为我倒了一杯白兰地,这种白兰地的味道实在美极了,我们一边喝着,一边谈着各自工作上的事情,妹妹穿着拖鞋踢了我一下,提醒我不要喝得过多。
这时候身为儿子的计算机技师一言不发,紧张地端坐在父亲身旁,一眼就可以看,在这个屋檐,他完全受父亲大权的支配,他身上穿着一件我以前从来不曾看过,样式非常奇怪的毛线衣,毛线衣里面是一件颜色非常不谐调的衬衫,看起来让人觉得这个男孩子很奇怪。
谈话告一个段落之后,我看看手表,已经四点了,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计算机技师送我们两个人到车站。
“找个地方一起喝喝茶好吗?”
他邀请我和妹妹。虽然我对喝茶没兴趣,也不想和穿着这么奇怪毛线衣的男孩子同桌,但是,断然拒绝可能会让他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同意三个人一起到附近的咖啡店喝茶。
他和妹妹都点咖啡,点了啤酒,可是这里没有卖啤酒,没有办法我只好也喝咖啡。
“今天真是谢谢你,帮了一大忙!”
我向我道谢。
“那里的话,这是我应该的。”
我学着大人的口吻说,因为我已经没有一点点多余的力气开玩笑了。
“常常听她提起大哥的事。”
大哥?
我用咖啡匙的柄挖挖耳朵,再把它放回桌上。然妹妹又用脚踢了我一脚,但是,我觉得计算机技师应该是不懂这个动作的意义。
“看你们两个人感情这么好,实在让我非常羡慕。”他说。
“一有高兴、有趣的事情,我们就互踢彼此的脚。”我说。
计算机技师一副不解的表情。
“他在开玩笑啦!”
妹妹不太高兴地说。
“他讲话就是这样的!”
“我是在开玩笑的。”我也说。
“两个人住在一起,总得彼此分担家事,她分到的是洗衣服,我分到的是讲笑话。”
这位计算机技师─正确的名字叫做渡边升─听了之后也稍微安心地笑了笑。
“气氛爽朗一点不是很好吗?我也想拥有一个这样的家庭,气氛爽朗是最重要的。”
“说得也是啊!”
我对着妹妹说:
“气氛爽朗是最重要的,你太神经质了。”
“不要再开玩笑了。”妹妹说。
“我想尽可能在秋天结婚。”渡边升说。
“结婚仪式还是在秋天举行最好。”我说。
“还可以叫栗鼠和大熊一起来参加。”
计算机技师哈哈大笑,妹妹却没有笑,她好象是真的生气了。因此,我就推说另外有事,然后起身离席。
回到公寓之后,我打电话给母亲,说明了整个事件大致的情形。
“这个男孩还不怎么坏。”
我一边掏耳朵一边说。
“不怎么坏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人满诚实的,至少和我比起来算是老实人。”
“和你当然是没得比了。”母亲说。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谢谢了!”
我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说。
“那么,他是哪一个大学毕业的呢?”
“大学?”
“哪一个大学毕业的呢?那个计算机工程师。”
“这种事你可以问问当事人。”
我说着就把电话挂断。
然后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心情非常郁闷地一个人喝着酒。
(4)
为了意大利面而和妹妹吵架的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上午八点半才起床。
和前一天一样,天空中没有半片乌云,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我觉得好象全完是昨天的延续似的,夜里一时中断的人生又重新开始了。
我将汗湿了的睡袍和内裤丢道洗衣槽里,淋了浴,又剃了胡须。一边剃的时候,一边想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实在非常懊恼。不过,遇到这种无可抵抗的事情也实在是莫可奈何。不过,以后还有机会,说不定下个星期天一切都会很顺利。
我到厨房烤了两片面包,烧了一壶咖啡,原本想听听fm播放的节目,但是想到录像机的监听系统已经坏,只好作罢。改为一边看报纸的读书栏,一边啃着面包。读书栏里介绍的新书没有一本是我想要看的,那里的书不是关于“年老犹太人的空想与现实交错所造成的性生活”,就是关于分裂症治疗的历史性考察,实在搞不懂,报社那些编辑大人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奇怪的书来介绍。
吃完了一片烤得焦硬的面包之后,把报纸放回桌上,这时候才发现果酱瓶子下面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妹妹一贯的字迹,她写着:因为星期天的晚上要叫渡边升一起来吃晚餐,所以希望我也能够留在家里,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我吃完了早餐,拨拨掉落在衬衫在面包屑,将餐具放进了水槽,打电话到到妹妹上班的旅行社。
妹妹接到电话之后:
“现在我手边的事情非常忙,十分钟之后再打电话给你。”
二十分钟之后果真打电话过来,在这二十分钟之内,我一共做四十三次的伏地挺身,手脚合计剪了二十根指甲,穿好衬衫、打好领带、选好了长裤,并且刷了牙,梳了头发,打了两个哈欠。
“你看到我的留言了吗?”妹妹说。
“看了!”我说“但是,这实在糟糕透,这个星期天我早就好别人约好,如果能够早一点说的话那就好了。
现在才知道实在非常可惜。”
“你不要说得那么可怜!我想你这个约大概是和一个连名字都记不清的女孩子吧!”妹妹语气冷淡地说。“不可以改在期六吗?”
“星期六一整天都必须待在录像室里,因为现在正在制作电动抹布,所以那一天会非常的忙。”
“那么就跟她取消好!”
“那么你来付取消费吧!”我说。“现在是一种非常微妙的阶段。”
“没有那么微妙吧!”
“虽然不应该是这样…”我坐在椅子上一边整理衬衫和领带,一边说。“我们不是早就约定好不侵彼此的生活吗?你和你的未婚夫共进晚餐─我和我的女朋友约会,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好,你一直都没有和他好好聊过吧,从我们认识以来,你只和他见过一次面,而且那是四个月的事情,不是这样吗?虽然你们也有好几次见面的机会,可是你每一次都故意逃开,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吗?他是你妹妹的未婚夫,我求你和他一起吃顿饭,好吗?”
因为妹妹说话也有她的道理,所以我也只好默默的无以言对。确实我总是用最自然的方法来逃避和渡边升见面,而且渡边升和我之间实在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