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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政治分裂的状况、深受中产阶级青睐的新清教主义。交谈中,我突然问道,他与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他打断我说)的恋情是否和莱温斯基案差不多,一个先兆?并且问他所坚信的(登峰造极的骄傲,当我想到此的时候),对于一位像艾伦这样的人没有这个权利——你明白吗?权利——去卷入政治,因为他太不受欢迎,因为他太完美地体现着清教徒的、自取灭亡的美国所诅咒的所有这些,并且因为与此同时他令人难以置信地出名,以至于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被用来,不是支持,而是反对他支持的候选人,从而只能使他削弱并导致失败……但是伟大的时刻,真正的伍迪,情感和真相尽情展现的时刻,无论如何给我留下最深印象,因为我感到我们在这里触及他最隐秘的本质,是他最欢畅淋漓的爵士乐演出。
第59节:在关塔那摩的三天
在关塔那摩的三天
实际上,那坐落在费城的监狱后来证明不是我访问的最后一座监狱。还有一座监狱。最后一座。决定性的最后一座。对于一个找寻目前美国迷惘症状的旅行者来说,这肯定是最具说服力的。坦白说,我已经放弃了去那里。知道那是最与世隔绝的监狱,我在旅途开始时就提出申请;但眼看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想法,在结束这趟旅行时,我不能获准访问这座在全世界已经成为美国监狱的定义、美国制度的象征或同义词的监狱——奥本和费城以外的第三个例子,关于此我只能设想托克维尔会怎么说……
于是,当终于有了答复的时候,一个多么大的惊喜。当我正对这个至善与至恶的实验室、贪婪与谦逊、了解世界和自恋、清教徒的和伤风败俗的、面向未来和仍旧沉湎于记忆的壮丽而又疯狂的国家下结论的时候,真令人吃惊——使馆新闻官员约翰·亚当斯写电子邮件给我,说他们将于4月25、26、27日在关塔那摩接待我,这是我此次长途旅行中的一个多么意外的转机!飞机飞往佛罗里达的劳德代尔堡。一架小飞机,官方的民用飞机,到伊纳瓜,从那里飞往关塔那摩。一到关塔那摩,炎热的天气好像要把人烤焦。基本上是热带气候。空气中有些东西,深蓝的天空和大海,基地人员的面孔,海湾渡船上的乘客,透过旅行车窗看到的餐馆,提醒你人到古巴,实打实地身在古巴。一个令人吃惊的、眼见为实的情形是,第二天我将到边境上近距离观察,在滑稽歌剧般的边防哨所,多年以来那里每年在这一天举行一个仪式,基地的美国指挥官把一张4000美元支票(1903年定下的租金,从未改变)交给对方的古巴指挥官,他现场向最高领袖卡斯特罗电话请示后,礼节性地拒绝接受支票。这一半是迪诺·布扎蒂的《鞑靼人的沙漠》、一半是朱利安·格拉克的《狭窄水域》的非常场景,一个帝国插在另一个已经解体的帝国的最后据点心脏上的遥远前哨……
然后是海军基地。经典的美军基地,但这里却有超现实主义的感觉,有军官们的家,他们子女的学校,位于两个检查站之间的一家星巴克咖啡馆,一家麦当劳,潜水和健身俱乐部、夜总会、购物中心,带刺铁丝网旁的一个高尔夫球场。最后,是聚集在岛南部的监狱营地,我参观的时候,那里关押着500多名“敌方战斗人员”,他们大多数是前塔利班成员,基本上未经任何审判,没有任何合法保护或身份而被关押在这里。X光战俘营,历史最久,一个真正关人的鸡笼,被太阳烤得炙热的金属笼子,如今弃置给野草和老鼠。坐落在一个悬崖顶上的鬣蜥战俘营,过去他们把18岁以下的“恐怖分子”拘禁在这里,但自从关塔那摩释放了所有少年犯后,他们在这里关押其他犯人。德尔塔战俘营更现代化,它拥有木制瞭望塔,6道罩着铁丝网、顶上通电的金属栅栏,几个白色大字“为了荣誉捍卫自由”看起来如此怪诞。我得到了一个参加管理审查委员会其中一次会议的机会,此次会议原则上秘密举行,一个“敌方战斗人员”在没有律师但有两名士兵的陪同下,出现在想必决定他是否仍然对美国构成“威胁”的三位军官面前,他仅存的一条腿上带着镣铐,被拴在地板上的一个环上。还是在德尔塔的4号战俘营,保留给“合作”的拘禁者,他们有权打排球、读侦探小说。主治医师约翰·埃德蒙森透露说,每六个被拘留者中有一个受到心理失常的治疗。紧随我每一步的女警察,在我离开的那天晚上抹掉了我相机中设法拍摄的拘禁者照片。所有这些悲惨和恐怖的面容,将只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所有这些男人都被布什和拉姆斯菲尔德宣称不是恐怖分子(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为何不被公开审讯?),就是战俘(那么,为何不适用于《日内瓦公约》?)。
当然,我将重新审视这些。稍后,我将重新审视这里的根本问题,特别思考这样一个“例外”地带的存在对美国民主意味着什么。现在我只写下一个观察,一个简单细微的观察。对任何一位像我一样有机会参观过美国其他监狱的人来说,这座监狱的特征必然看起来很熟悉。它表层下的暴力让我马上想起赖克斯。它的孤立和放逐政策,同恶魔岛阿尔卡特拉斯监狱的一样。对于一个在内华达、得克萨斯及其他地方提出私营监狱构想的国度来说,对人权和法治无动于衷,这也许并不出人意料。没有视角和视野,被拘禁者被有条理地放在对于命运忐忑不安的处境里——这实际上无限期的拘留,让我想到安哥拉监狱中犯人程序化了的绝望。最后,要求我别穿短袖衬衫,以免有损被拘禁者的庄重;一位警官向我解释说,这里坚持给每位新来者提供一本《古兰经》,放在手术口罩里,挂在囚室的栅栏上;在与另一位警官的交谈中,他承认对付一个向你吐口水或把大便涂抹在墙上的被拘禁者时,有时你不得不表现得勃然大怒,另一方面,他解释说,有程序规定必须用专门的布包着拿《古兰经》——在这个多元文化的喜剧中,在对犯人“精神需要”的伪善关怀中,即使他被当成野兽对待,有些东西一定让你想到费城监狱教友派灵魂提升者的伪善。你可以开始纳闷,这些好的基督教教徒是否已经违规亵渎了这本神圣的书(我本能地相信那份关于此的报告夸大其词)。你可以对用“古拉格”一词描绘这座离岸地狱的恰当性提出质疑(我也认为这不恰当)。你可以就是否应关闭关塔那摩监狱发表评论——就像包括吉米·卡特在内的人所力主的(这里,毫不犹豫,我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它事关美国民主的荣誉和健康)。你不可能说的是,关塔那摩监狱是一个来自外星的不明飞行物,从一个不可知的、朦胧的灾难中凭空而降。你必然会承认的是,它是整个美国监狱制度的一个模型、一个缩影。
第60节:在永恒的注视下
在永恒的注视下
科德角。陆地的尽头。或者——但这最终是同样的——诞生,开始;400年前,就是在这里,102名英国清教徒带着他们的狗,从“五月花”号船上下来登陆。今天,在普罗温斯敦,从波士顿开车两个小时远的地方,这些玩具店,这些便宜的画廊,这些油漆门板已经被盐和雪侵蚀的垂钓小屋——这些典型的中产阶级海滨胜地,它另一方面的奇特在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成为一座同性恋城。诺曼·梅勒究竟在这里做什么?这位来自布鲁克林的男孩,这位全心全意的纽约人,这位结过7次婚的超级男人,这位被女权主义者凯特·米利特称为“异性恋的、男子气概的猪”的典型男人——这位男人怎能选择在这个4000人的小城里居住,而他们大多是同性恋者,他们对当地文化的贡献包括(如果我相信这个仿渔夫餐厅服务员的话,我在那里等待我们见面)一个性感身体嘉年华、一个皮衣爱好者周,以及有关同性恋家庭领养子女问题讨论会?当然,我问梅勒。当他出现在他家洒满阳光的客厅时,这甚至是我首先问的问题之一。他矮个、敦实、粗壮,滚圆的身体上裹着件毛衣。一头浓密的白发,蓝色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丝毫不失讽刺意味。但他没有回答我。或者,确切地说,他回答了我,但以一种拐弯抹角的方式。他和他动人的妻子诺里斯一起,他们都回答了为何如此。她为了她的画,他为了他的小说——他们都在寻找一个可以按他们自己的节奏工作的安静地方。所以,就是这里。科德角。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