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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杰米·汉利的馆子里吃午饭。那儿有许多小伙子。当我们差不多吃到一半的时候,约翰走进来,同我们坐在一起。约翰话说得不多。
〃你的体重怎么样,杰克?〃约翰问他。杰克正在吃一份丰盛的午餐。
〃我穿着衣服称也行,〃杰克说。他从来用不着为减轻体重操心。他是一个天生的次中量级拳击手;他从来没有变胖过。他在霍根那里体重已经下降。
〃只有这一件事你从来用不着担心,〃约翰说。
〃就是这一件事,〃杰克说。
吃罢午饭,我们走到公园里去称体重。两个比赛的对手在三点钟不得超过一百四十七磅。杰克围着一条毛巾站在磅秤上。秤杆没有移动。沃尔科特刚称过,站在那里,身旁围了许多人。
〃让我瞧瞧你有多重,杰克,〃弗里曼,沃尔科特的经理人说。
〃好啊,那么叫他称一下,〃杰克把头向沃尔科特猛的一扭。
〃把毛巾拿掉,〃弗里曼说。
〃你看看多重?〃杰克问那个管磅秤的人。
〃一百四十三磅,〃那个称体重的胖子说。
〃你的体重减轻不少,杰克,〃弗里曼说。
〃称他,〃杰克说。
沃尔科特走过来。他长着一头金发,宽阔的肩膀和胳膊棒得象重量级拳击手。他的大腿倒不太粗壮。杰克站着比他高半个头
〃你好,杰克,〃他说。他的脸上尽是瘢疤。
〃你好,〃杰克说,〃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沃尔科特说。他拿掉围在腰里的毛巾,站在磅秤上。他的肩膀和脊背是你看到过的最宽阔的。
〃一百四十六磅十二盎斯。〃
沃尔科特跨下磅秤,咧开了嘴对杰克笑。
〃唔,〃约翰对他说,〃杰克让你约摸四磅。〃
〃我进来的时候,还不止这些呢,小伙子,〃沃尔科特说,〃我现在要去吃东西啦。〃
我们回出去,杰克在穿衣服。〃他是个长相挺结实的家伙,〃杰克对我说。
〃他看上去好象给人揍过许多回。〃
〃啊,是啊,〃杰克说,〃他是不难打败的。〃
〃你们上哪儿去?〃杰克穿上衣服以后,约翰问。
〃回旅馆,〃杰克说。〃你什么都要关心吗?〃
〃是啊,〃约翰说,〃一切都得关心。〃
〃我去躺一会儿,〃杰克说。
〃我在六点三刻光景来找你们,咱们一起去吃东西。〃
〃好吧。〃
一回到旅馆里,杰克就脱掉皮鞋和上衣,躺了一会儿。我写了一封信。我看了两次,杰克没有睡着。他躺着一动也不动,但是每过一会儿,他的眼睛总是要睁一下。最后,他坐起来。
〃玩一会儿克里贝奇①怎么样,杰里?〃他说——
①一种纸牌戏,二人,三人,四人都能玩,用木板记分——
〃当然啦,〃我说。
他走到他的手提箱跟前,拿出纸牌和记分板。我们玩着克里贝奇;他赢了我三块钱。约翰敲敲门,走进来。
〃玩一会儿克里贝奇怎么样,约翰?〃杰克问他。
约翰把帽子放在桌子上。帽子全湿了。他的上衣也湿了。
〃下雨了吗?〃杰克问。
〃简直象倒下来,〃约翰说,〃我坐的出租汽车给来往的车辆堵住了,动不了,我下了车走来的。〃
〃来吧,玩一会儿克里贝奇,〃杰克说。
〃你应该去吃东西了。〃
〃不,〃杰克说,〃我还不想吃东西。〃
他们接着又玩了约摸半个钟头克里贝奇,杰克赢了他一块五毛钱。
〃唔,我想咱们得去吃东西了,〃杰克说。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还在下雨吗?〃
〃在下。〃
〃咱们在旅馆里吃吧,〃约翰说。
〃也行,〃杰克说,〃我跟你再玩一次,看谁付饭账。〃
过了不久,杰克站起来,说:〃你付饭钱,约翰。〃接着我们都下楼去,在大厅里吃饭。
吃罢饭,我们上楼来;杰克又同约翰玩克里贝奇,赢了他两块五毛钱。杰克感到很高兴。约翰随身带来一个提包,包里都是他的东西。杰克脱下衬衫和硬领,穿上一件针织运动衫和一件厚运动衫,免得自己出来时着凉,接着他把拳击服和一件浴衣放在提包里。
〃你都准备好了吗?〃约翰问他,〃我去打电话,通知他们叫一辆出租汽车来。〃
很快电话铃响起来,他们说出租汽车已经来了。
我们乘电梯下楼,穿过门厅走出去,坐上出租汽车,汽车向公园开去。雨下得很大,但是外面街上有许多人。公园门票已经卖完了。我们一路向更衣室走去,我看到挤满了人。看上去走到拳击场的长方形绳圈旁足足有半英里。一漆黑暗。只有绳圈上面有灯光。
〃下了这场雨,他们没有设法把这场比赛安排在棒球场,真是件好事情,〃约翰说。
〃来的人真不少,〃杰克说。
〃这场比赛吸引来的人公园里还容纳不了。〃
〃你说不准天气好不好,〃杰克说。
约翰走到更衣室门口,探进头去。杰克穿着他那件浴衣坐在那儿,交叉着两条胳膊,望着地板。约翰带着两个照料杰克比赛的人。他们从他的肩膀上望进去。杰克抬起头来。
〃他进场了吗?〃他问。
〃他刚下去,〃约翰说。
我们开始走下去。沃尔科特刚走进绳圈。观众向他热烈鼓掌。他从两根绳索中间爬进去,接着把两个拳头合在一起,微笑着对观众摇摇拳头,先是向绳圈的一边,然后向另一边,接着坐下来。杰克穿过观众走下去的时候,受到热情的欢迎。杰克是爱尔兰人,而爱尔兰人总是受到非常热情的欢迎。一个爱尔兰人在纽约不象一个犹太人或者意大利人那样吸引人,但是总是受到热情欢迎。杰克爬上去,弯下身子从两根绳索中间钻进去。沃尔科特从他的角落里走过来,把下面的绳索压低,让杰克钻进去。观众想这真是奇迹。沃尔科特把一只手放在杰克的肩膀上。他们在那儿站了一秒钟。
〃嘿,你就要成为一个出风头的冠军了,〃杰克对他说。
〃把你那只讨厌的手从我肩膀上拿开。〃
〃打起精神来干,〃沃尔科特说。
这对观众来说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两个小伙子在比赛以前是多么客气啊。他们都希望对方幸运。
杰克在包扎手的时候,索利·弗里曼走到我们这边角落里来,而约翰却走到沃尔科特的那边角落里去。杰克把他的大拇指从绷带的裂口里伸出来,随即把他的手包得又整齐又平滑。我在他的手腕和指关节上用胶布绕两圈。
〃嗨,〃弗里曼说,〃你哪儿去弄来这些胶布?〃
〃摸摸看,〃杰克说,〃是软的,对不?别象个乡巴佬。〃
杰克包扎另一只手的时候,弗里曼一直站在那儿;一个照料杰克比赛的小伙子把拳击手套递过来;我给杰克戴上,缚紧。
〃喂,弗里曼,〃杰克说,〃那个沃尔科特是哪儿人?〃
〃我不知道,〃索利说,〃他有点象丹麦人。〃
〃他是波希米亚人,〃那个递手套的年轻人说。
裁判员叫他们到绳圈中央来。杰克走过去。沃尔科特微笑着走出来。他们对面相遇了,裁判员把两条胳膊放在他们两人的肩膀上。
〃喂,但愿你走红,〃杰克对沃尔科特说。
〃打起精神来干。〃
〃你干吗管自己叫'沃尔科特'?〃杰克说。〃你不知道他是个黑人吗?〃
〃听着——〃裁判员说,他向他们宣布那些老规则。沃尔科特打断他一次。他抓住杰克的胳膊,说:〃他这样抓住我的时候,我能打他吗?〃
〃别把手放在我身上,〃杰克说,〃这不是拍电影。〃
他们回到各自的角落里。我给杰克脱掉浴衣;他趴在绳索上弯了一两次膝关节,把他的拳击鞋在松香里摩擦。铃声响了,杰克很快地转过身子走出去。沃尔科特向他走来;他们的拳击手套碰了一下;沃尔科特双手刚放下,杰克倏地举起左手在他脸上揍了两下。谁也及不上杰克的拳法好。沃尔科特在追他,一直把下巴抵在胸口向前冲。他是个打钩拳①的,手摆得很低。他只知道贴近了打。但是每一次他贴近来,杰克的左手拳就揍在他脸上,就象那只左手是有自动装置似的。杰克只要一举起左手,它就揍在沃尔科特的脸上。有三四次,杰克右手发拳,但是沃尔科特总是让他打在肩膀上或者使他打得太高,打在头上。他同所有那些钩拳手一样。他只怕另一个同类型的拳击手。凡是你能伤害他的地方,他都保护好。他不在乎脸上挨到左手拳——
①钩拳:拳击中的一种打法,臂肘弯着不动,用短促的挥动发的拳——
打了四个回合以后,杰克把他揍得鲜血直流;他的脸全给打破了,但是每一次沃尔科特贴近杰克,他打得很重,他刚好在杰克的肋骨底下两面打出了两个很大的红斑。每一次他贴近的时候,杰克把他逼住,接着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