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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他在这里给黄美姝买了一套公寓。他进了小区,上了楼,到了黄美姝房里。
黄美姝正给小狗洗澡,问:“你怎么一脸着急?”
魏国换了拖鞋进了豪华客厅,往沙发上一仰:“到这儿看看你,我还要急着去
老龙家。”他抽着烟。黄美姝把烟灰缸给他拿近,又拿起遥控把电视声调小,然后
把水淋淋的小狗裹到大浴巾里擦着抱到腿上。魏国说:“我是想跟你聊几句,理一
理思路。你说,我是不是该和罗成好好干了?”
黄美姝说:“你不是早理过了吗,明着不得罪他,暗着死保龙福海。”
魏国说:“现在龙虎大斗开了,要是死保龙福海,得有动作了,要不劲儿不够。”
他把黑三角情况讲了:“今天,我就对魏二猛一拨人搧了风点了火。”黄美姝像掂
小孩一样用腿掂着小狗,让它立起来擦肚皮,擦完了将狗放到地板上,小狗自己玩
耍开了。她说:“你搧完风点完火是不是又有点不安?”魏国说:“那可不是?今
天要是当着二猛一个人说话,我也就不嘀咕了。当时脑袋一热,当着他身边七八个
人说了话,这事就做得不算周密。”黄美姝说:“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你知道我不
太懂这些。”魏国抽着烟弹着烟灰,仰在沙发上一抹嘴,“你也确实用不着懂那么
多,我把你金屋藏娇,经常给我点安慰就都有了。要不,每天这事太紧张人,我那
位河东狮子吼也是只会给人添烦。”
黄美姝说:“别拿这话当蜜甜我,你们家事少对我说。”
魏国抽了抽烟,又问:“你说我这么干没事吧?”黄美姝又把卧在身边的小狗
抱到腿上,抚摸着说:“你说没事就没事,我说没用。”魏国说:“我看罗成、龙
福海也就快大摊牌了,省里是留这个还是留那个,也拖不了几日了。”他把烟头摁
灭站起:“就这么干吧,不这么干,龙福海垮了我也彻底没戏。”
黄美姝看他要走,抱着狗站起身:“今晚还来吗?”
魏国拍了拍她脸:“馋了就来。”黄美姝往外送他:“你们男人做事一得意就
馋,一不得意就顾不上馋。”魏国佯装瞪眼:“什么叫你们哪?”黄美姝站在门口
冲他爱搭不理地撇嘴一笑,就关上了防盗门。魏国隔着防盗门纱窗说:“锁好。”
黄美姝锁上门:“放心了吧?把我放在保险柜里了。”说着关上木门。
魏国坐车到龙福海家,龙福海不在,白宝珍、白宝贵等坐了一屋人。一见他进
来,白宝珍很当家地问:“黑三角怎么样?”魏国看见一屋子都是黑三角的地下股
东,坐下说:“罗成闹的事不小。”白宝贵说:“听说要关井关窑?”魏国说:
“你们消息挺及时嘛。”白宝珍说:“要听你当场的。”魏国说:“罗成今天召开
了现场会,今天下午就下通知,停百分之八九十的煤井煤窑。”
白宝珍居中坐在龙福海的位置上,睁大眼:“那开发区整个就垮了。”
魏国说:“是那个意思。罗成说,开发区有没有必要在原来的意义上存在,这
个问题就提出来了。”
白宝珍及一屋人都有点傻了。
白宝珍说:“那我们的事算怎么着了?”
魏国低头挠了挠头顶,抬眼说:“我没有办法。他把领导组和几个副市长都叫
去了。”白宝贵说:“他是不是有点越权?这事不汇报请示龙书记和常委,罗成就
敢定了?”一屋人有些嘈嘈。白宝贵说:“煤井都关掉了,开发区的体制还不就是
空壳子了?”魏国说:“所以,黑三角开发区很多人要写信告罗成。”
白宝珍说:“这两天市里早就又有匿名信举报他了。”
正说着,龙福海回来了,偶尔坐一回中央座大当家的白宝珍立刻站起让地儿。
龙福海瞥了一下今天人不在就被白宝珍占了的座位,颇有些不满。他格外威着
趟过客厅,来到自己的中央座坐下,问:“谈什么呢?”魏国说:“谈黑三角呢。”
龙福海一下坐起:“有什么情况?”魏国说:“罗成下午召开现场会,决定关闭开
发区百分之八九十的煤井煤窑。”龙福海还不知道,立起眼:“这开发区不是明存
实亡了吗?”魏国说:“罗成还提出问题,问黑三角开发区有没有必要存在?”
龙福海一拍沙发扶手,腾地站了起来:“真是反了。”
一屋人噤若寒蝉,过一会儿又都嘈嘈着配合起来。
龙福海背着手在客厅急急踱了几个来回,回到座位站住:“他哪儿来这么大权?
真是违规操作。”他虎虎地坐下了:“罗成他人呢?”魏国说:“今天可能也回市
里,洪平安已经把车调过去了。”龙福海阴着脸说:“不骑车了?”魏国说:“这
次可能算是骑完了吧,我看他也没少累着自己,说话嗓子都有点哑。”
龙福海冷笑一声:“哼,真到要摊牌的时候了。”
六
一路回天州,罗成一上车,就晕晕乎乎把自己交给别人了。他在汽车的颠簸中
做了一些很英雄其实也很累的梦。车开在路上,他呼呼睡着了,几个拐弯,他歪倒
在一旁叶眉的身上。叶眉将摩托交别人开着跟在后面,她陪着罗成。叶眉调整了一
下身体,让罗成的头舒服地枕在自己肩上,伸手摸他的额,烫得吓人,呼吸像牛一
样粗。洪平安坐在司机旁,用矿泉水湿了一条手巾,递给叶眉。叶眉用手巾擦了擦
罗成的脸。罗成略有知觉,微微摇了摇头。叶眉擦完,将毛巾敷在他头上。
走到天黑的时候,罗成醒了一下,问:“到哪儿了?”洪平安说:“路过太子
县小龙乡了。”罗成含糊不清地说:“上东沟村看看村村通汽车路和学校修好没有。”
洪平安说:“以后再去吧。”罗成说:“不。”很快到了东沟村,车灯照过去,司
机就高兴了:“路修好了。”一踩油门,汽车一直爬上坡,开到了村里。东沟村刚
修好村村通汽车路,看见大晚上就有汽车开进村来,都很新鲜。
两辆汽车一辆摩托在小学校门口停下,很快就围上一群人。
陶兰、郭小涛也来了。校门口添了一盏很亮的路灯。陶兰见洪平安、王庆从前
后车里出来,问:“是不是罗市长来了?”洪平安走到后面拉开车门看了看,对陶
兰说:“罗市长下乡太辛苦,睡着了。”
陶兰说:“我们看看他行吗?”
洪平安让开车门。
陶兰和郭小涛站在车门口往里看。司机亮了车内灯,罗成还枕在叶眉肩上昏睡
不醒。叶眉用手指嘘了一下,轻声说:“他病了。”陶兰伸手摸了摸罗成的手,手
发烫。她看看罗成,看看叶眉,眼泪像珍珠串一样挂了下来。停了一会儿,她说等
等,跑回屋里拿来一条围巾,递给叶眉:“这是给罗市长打的。天凉了,骑车下乡
可以围上。”又把一束野花放到车上:“这是郭小涛采的,我们想着村里路修好了,
学校盖好了,罗市长肯定会来看看。”
洪平安又在东沟小学门口停了一会儿,看看罗成睡死着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就
和村民们招招手,开上车走了。
到了市郊,罗成醒了,看见自己又歪在叶眉身上,坐直起来:“真不好意思。”
而后眨眨眼问:“东沟还没到?”洪平安告诉他:“早过了。你一直睡着没醒,不
忍叫你。”叶眉将毛围巾递给他:“这是陶兰给你打的,说天凉了,你骑车下乡可
以围上。”又把那束野花递给他:“这是郭小涛给你摘的。村村通修到东沟了,学
校也修好了,他们这两天就等着你去看呢。”
罗成遗憾了:“你们刚才应该叫醒我。”
洪平安说:“别应该不应该了,你现在应该休息。”
罗成看着车窗外:“这是到哪儿了?”洪平安说:“这是北郊三塔寺。”罗成
说:“看守所不就在这儿吗?”洪平安说是。罗成说:“开过去停一停,看看严富
道服刑走了没有?没走,我趁这机会看看他。”
车在电网高墙的天州看守所前停下了,洪平安下车去联系。过了一会儿,从里
面迎出几个人来。罗成出了车,看守所一个胖胖的副所长领着几个人上来招呼:
“罗市长。”罗成说:“我今天不是市长,我叫罗成。”胖所长连连点头:“知道。”
罗成又说:“今天不是市长来视察监狱。我今天是个人行为,看望一个过去教过我
读书的犯人。”胖所长又点头:“明白。”罗成说:“方便安排吗?”回答说:
“